130 第一百三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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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早上謝府管家進宮的事情,不可能瞞得過他,姚玉容走後,九乙辛隻要問一問當時在值的宮女內侍,便能得知芳菲已死的消息。

更不用說這件事情在短短的一個上午的時間內,早已經在司州城內迅速傳開了——

可九乙辛很聰明,因為隨意探聽上位者不曾主動告知你的事情,頗犯忌諱,所以他即便知道,也得裝作毫不知情,但他如果已經知曉,卻說自己不知道,又算是欺騙。

於是他就說,自己隻是「不敢隨意探聽」。

但眼下,卻是姚玉容自己告訴他的:「仵作說芳菲是意外落水而亡。但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九乙辛立即抬起了頭來,緊緊的盯著她道:「可是發現了什麼疑點?」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銳利的不可思議。

姚玉容便道:「燒毀的信紙,空掉的酒壺……都是疑點。」

九乙辛頓時驚訝道:「指揮使的意思是,芳菲不是意外身亡的?」

姚玉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但這件事情,我還是想仔細的查一查。」

聞言,九乙辛好像怔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猛地單膝跪下道:「若是這樣,微臣想請求您允準我親自調查此事!「

「為何?」

「芳菲出了這種事情……」九乙辛垂下了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若是意外也就罷了。但既然指揮使疑心有人故意謀害,我便不能不管。否則,春分回來了,我沒法跟他交代。」

姚玉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沒能看出什麼破綻。她沉思了片刻,安慰道:「這種事情,誰又能想得到?春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怪你的。」

「而且,調查之人,我已有屬意,你無需擔心。」

九乙辛愣了愣,追問道:「不知是誰?」

「封鳴。」

封鳴是狌初九的搭檔。

而狌初九,最初可是九乙辛的擁護者。

他對這個安排像是鬆了口氣,似乎唯恐姚玉容讓他的死對頭麒甲辰來負責此事。但,隨即他卻仍然顯得有些疑慮道:「可是……為什麼是封鳴?她畢竟是個女子……」

這個問題對這個年代的男人來說,算是正常的疑問。

即便是月明樓裡出來的男人,他們能接受女人在多個男人身邊流轉,出賣身體去獲取情報,卻仍然很少見她們會負責這種——一般都是男人負責的事情。

姚玉容也不想解釋太多,隻道:「我相信她不會辜負我的期望。現在,去幫我把她帶來吧。」

見她主意已定,九乙辛也不再勸說什麼。隻是在離開前,他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你真的很好。」

「芳菲……如果知道你這麼看重她,她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姚玉容知道他的意思。

因為芳菲單從能力上來說,並不突出,從地位上來講,也並不算重要。

在月明樓內的人眼中,她是抱著九春分大腿,才能混入核心圈子的鹹魚,在月明樓外的人眼中,她更是隻不過是一個侍女。

不管怎麼看,她都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

誰會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就因為一些微妙的疑點,而為一個小人物查明真相呢?

而姚玉容若是對一個這麼地位卑微的女孩子,都如此上心,那麼她手下的其他的人也會覺得,她也一定會重視自己。

看著九乙辛離去的背影,姚玉容更加搖擺迷惑了。

因為看起來,他實在不像是凶手。

……

封鳴很快來了。而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知茶。

九乙辛顯然告訴了她,姚玉容準備要她去做什麼,對此,她顯得鬥誌昂然,毫無退縮之意。

「我擅長辨傷,知茶擅長藥物。我希望她能幫我,她一定能派上用場。」

姚玉容對此欣然應允。「可以。」

為了她們行動方便,她還給了封鳴一塊夜衛百戶的月要牌。

「調查之時,隱秘為主,但如果碰上什麼問題,就以夜衛番子的名義行動。你們直接對我負責,除了我與陛下以外,不用將調查結果告訴任何人。」

她心中雖然懷疑是月明樓的人所為,但這點心思,卻不能放在明麵上。

相反,為了麻痹那可能的凶手,順便震懾世家,姚玉容還要大肆借題發揮。她對負責司州城防的兵馬司與管理內政的司州府衙下了嚴打的命令,勒令他們緊抓治安。

雖然沒有一句話與侍女死亡的事情掛鈎,但整個司州的人都知道,這恐怕是安公子在故意泄憤。

她不信自己的侍女是意外而死。

就算她真的是意外而死,安公子說不是,她也能變成是被人蓄意謀殺。

誰殺的?

那甚至也由安公子說了算。

說了是你,那就是你!

嗅到了一絲微妙氣息的人們紛紛縮起脖子做人,誰也不願意這時候當隻出頭鳥,硬往槍口上撞。

一時間,司州風氣為之一肅。

而潭州郡主卻在福王府裡,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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