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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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這麼多,根本沒有時間繼續發呆了!

一切好像都沒什麼改變,但姚玉容與麒初二之間的氛圍卻的的確確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明明是更加敞開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可外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一下子拉遠了些許。

許多以前可以毫無芥蒂做的事情,此刻卻為了避嫌,而不得不刻意回避。

但避的是什麼嫌呢?

他們又都說不出來。

到了晚上,麒初二依然在門外守夜。姚玉容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能怎麼辦,最後隻能決定,先如此順其自然,然後時間自會給出所有的答案。

與此同時,她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去做……姚玉容閉上了眼睛,找到了自己的係統界麵,然後在聊天欄那裡,輸入道:「(盧湛),你還好嗎?」

姚玉容曾與盧湛用聊天係統對話過一次,可那次以後,他仍然如同毫無所覺一般,沒有任何主動發言和參與遊戲的舉動。

他似乎和鳳驚蟄一樣,潛意識能夠連接上,但蘇醒以後,就算還有些許印象,大概也隻會覺得是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而現在雖然應該是入睡時間了,可他們這種彈性工作製的職業,盧湛到底休息了沒有,也實在說不準。

不能實時回復,姚玉容便隻能靠留言的形式,看能不能聯係的上他了。

「你不會是國家最近被大梁壓得有點狠,心理抑鬱了吧……」

姚玉容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但沒有任何人回復。

慢慢地,她躺在床上,一陣又一陣的睡意宛若浪潮一般,漸漸浸沒了她的意識。

可就在她徹底入睡之前,忽然對話框中便跳出了一句話:「謝安?」

上一次私聊時,他便猜到了她大約與天山神女有關,而且她又曾說過,他救過她一次。

作為很少離開大內的皇帝,盧湛救人的機會著實不多。

猜到她的身份,倒並不是什麼令人太過驚訝的事情。

姚玉容不置可否的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她知道接下來有正事要談,得先把腦子甩的清醒一點。

(私聊)阮盈盈:……你還真是會挑時候。我都快睡著了,你就來了。薑棄穢帶來了你的信。

(私聊)盧湛:嗯。

(私聊)阮盈盈:是真的無字書?你沒用什麼特殊墨水,需要我用火烤用水浸吧?

(私聊)盧湛:……嗯。

(私聊)阮盈盈:你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現在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沒有什麼耐心跟你玩猜謎,我真的很忙。

她這話一出,那一邊的男人倒也的確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私聊)盧湛:我不想當皇帝了。

(私聊)阮盈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還記得我們上次這麼見麵的時候你怎麼說的嗎?你說過,你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的?

(私聊)盧湛:因為那時你把我的王朝當做了救我性命的籌碼。但如今,我不願因我一意孤行,而拖累百姓。你是比我更好的君王,看著北梁如今的樣子……我想,若是大秦的百姓也能如此富庶……該有多好。

(私聊)阮盈盈:……我第一次見到活的禪讓製。你……你讓我緩緩……

畢竟後世許多考據黨,都言之鑿鑿的宣稱,他們已經還原了真實的歷史……從未有過大公無私的禪讓,每一次,都是殘酷和冰冷的篡位。

上古之時的民風顯然並沒有那麼淳樸。奪權之戰,也從未溫情脈脈過。

但現在,居然有一個皇帝,在還未兵臨城下的情況下,親口說,我願意讓出我的國家?

(私聊)盧湛:是啊。這樣的事情,就算在可以靈識溝通的情形下說出來,都顯得匪夷所思,是不是?所以我雖有這樣的想法,可提筆之時,卻實在無從下筆。

(私聊)阮盈盈:但你還是把這樣的一封信寄了出去。

(私聊)盧湛:我隻能一試。

(私聊)阮盈盈:你是為了要我這樣找你?

(私聊)盧湛:我沒有這樣的把握。但……你畢竟還是想到了辦法。其實我有想過……也許謝安一看便知我的心意,當然……那也不過隻是我的妄想罷了。現在的這個法子,也很好。

一看便知心意……又不是《三國演義》啊!看見旌旗動就能知道今晚有人要來夜襲。

她也很想一看那無字白紙,就能智珠在握的自信一笑,然後說:「此事我已知曉。」

可她實在不是多智近妖的諸葛亮,隻得跑過來親自一問……不然到時候會錯了意,豈不是尷尬?

(私聊)阮盈盈:……你就算真的敢這樣交出來,我卻不敢就這麼接過來的。

(私聊)盧湛:說來叫你笑話,我也不敢就這麼交給你。我想為我的百姓謀一個更好的活路,卻也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你可能諒解?

(私聊)阮盈盈:應有之理。我絕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私聊)盧湛:但你名不正言不順,謝安。就算你權傾朝野,你的保證也無法代表國家……若為了天下蒼生,你必須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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