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林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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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與黛玉說了賈府的事後, 又問些這些日子都學了什麼、玩了什麼,然後才知道這小姑娘入睡前, 是必要打坐練氣的。

「爹爹,打坐後再睡覺, 睡得可香甜了。青梅姐姐說,夜裡睡的好,白天精神就足。玉兒現在吃飯香, 讀書也不累。還有, 」黛玉親昵地蹭著林海放在頭頂的手掌,「爹爹, 那氣比針尖粗了好多啦。」

林海想想, 還是把用氣的竅門告訴給了黛玉。各人有各人的機緣吧。

到了去賈府拜訪的日子,林海和黛玉仍是早起做五禽戲。林海隻是象征性地做了一點兒,卻看著黛玉意氣昂揚地做完了全套。看著小姑娘紅暈的雙頰,汗津津的鬢角濕發,林海囑咐黛玉。

「玉兒, 回去洗漱了, 爹爹等你吃早飯。」

黛玉高興地跟著綠蘿回去, 滿心歡喜的都是爹爹今天做的五禽戲, 比昨天做的又多了一些。

父女二人吃早餐,黛玉放了筷子, 就央求林海:「爹爹,一會兒玉兒要和爹爹坐一輛車子。」看著林海隻是笑而不語,就輕扯著林海的袖子晃, 「爹爹,好吧,好吧。」

林海看著撒嬌的黛玉,隻好應了:「好吧。」

又等了一會兒,林海喝過了湯藥,父女二人才登車出門,後麵跟著三輛車,一輛是本該黛玉坐的,現在車裡坐了富嬤嬤和黛玉的四個大丫鬟,帶著黛玉可能用到的備用衣物;另一輛車,坐著黛玉屋子裡的四個二等丫鬟和林謙的娘子,帶著她使喚的二個丫鬟;後麵還有一輛車,坐著幾個仆婦,帶著給榮國府等人的半車禮物。又有騎馬跟車的林謹等長隨小廝,烏泱泱一群人,向榮國府去了。

進了寧榮街,早有在借口候著的賈府小廝,看到林家車輛標識,飛跑回去報信。林海坐在車裡,又細細叮囑黛玉幾句,「玉兒,你是爹爹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兒,外祖家的姐姐妹妹若是好相處,就多多往來,不要委屈了自己了。記得嗎?」

黛玉乖巧地點頭,「爹爹放心,玉兒都記得了。」

一會兒車子停在三間獸頭大門前,門前蹲著二個威武雄壯的大石獅子。門前守著的十幾個華冠麗服的門房,趕緊地圍了過來,團團來拜,口中呼著「恭迎林姑老爺」。林海從車裡下來,林謹在圍過來的那夥人中,認出領頭的榮國府的大管家賴大,忙和他低語幾句。賴大回頭吩咐小廝去卸門檻,林海當先走進了大門,卻見賈赦和賈政已經一前一後地迎出來。

賈赦是笑容滿麵,意氣風發,目光炙熱,全身都洋溢著歡欣和感謝,腳步匆匆地趕到麵前,卻不等林海拜下去,就長揖到底。慌得林如海趕緊同樣施禮,口中道:「如海拜見大舅兄。謝大舅兄救命之恩。」

賈赦伸手扶起林海,「妹婿客氣,那裡談得到救命了,舉手之勞罷了。倒是我這做大哥,要多謝謝妹婿你才是的。」

後麵跟過來的賈政有些不明白二人所言,林海看見賈政過來,也趕緊行禮,「如海拜見二舅兄,二舅兄一向可好?」

賈政回禮,「都好都好,一別多年未見,如海還是風采依舊。」

「二舅兄贊譽,愧不敢受。這一次中暑,差點沒丟了命去。」

賈赦和賈政兄弟二人就問起林海中暑的始末,林海無非是回答多年未回京,旅途勞乏,匆忙間在日頭下騎馬而已。

三人說著話,一起往榮禧堂後麵的榮慶堂——賈母的居處走。

再說黛玉,在父親下車以後,聽得車外的喧囂,一會兒的功夫,車子又向前轔轔駛去。透過薄紗車窗簾,黛玉窺見已經進了大門,一路富麗堂皇。待車停下來了,青梅、綠蘿在車外說:「姑娘,請下車換轎了。」

綠蘿掀開的車簾,黛玉就著青梅的攙扶,踩了隨車的凳子下車,瞥了一眼周遭,見邊上有一頂垂花的二人小轎,三四個衣帽整齊的小廝垂首束手,侯在轎子的另一邊。黛玉上轎子坐穩後,領頭的榮國府婆子輕聲吩咐了一句,四個小廝抬起小轎,一路平穩。再停下來的時候,青梅和綠蘿上前掀開轎簾,黛玉見到的是垂花門。

黛玉扶著青梅的手,進了垂花門,心裡想著就要見到外祖母了,不免地就有些激動,抓緊了青梅的手。青梅感覺到黛玉的緊張,拍拍黛玉的手,輕聲安慰她,「姑娘,是你自己的外祖家裡呢。」

黛玉的另一手捏緊了帕子,兩手都握到了青梅手上,抬頭一笑,沖青梅點點頭。

(原著……垂花門後的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穿堂前麵放著一個紫檀木的大理石的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麵的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屋簷下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鬟,一見她們來了,都笑著迎上來,嘴裡說著:「剛才老太太還念著林姑娘該到了呢。」於是三四人爭著打起簾籠,一麵聽得人回話:「林姑娘到了。」

黛玉方進入房時,隻見兩個人攙著一位鬢發如銀的老母迎上來,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見時,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當下地下侍立之人,無不掩麵涕泣……黛玉也被帶著哭了起來。一時眾人慢慢解勸住了。)

這邊才勸好了賈母和黛玉,黛玉方拜見了外祖母,那邊有丫鬟進來稟報,「大老爺和二老爺,要陪林姑老爺進來拜見老太太了。」

賈母就笑著說,「快請進來吧。」隨後又對周圍環繞的年輕婦人說:「都是一家子親戚,也都別回避了,認認人吧。」

門簾子再度高高挑開,打先進來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高大,頗為壯碩。頭帶羊脂白玉冠,身著靛藍色團領暗花綢袍,月要間輕攔玉帶,玄色薄底高升靴。行動間,幾步的距離,長袍闊袖,帶出了衣袂飄盪,就顯出這男人的睥睨俗物的威武氣度。再細看,見此人兩道劍眉斜飛雙鬢,龍睛虎目,鼻端口方,頜下幾縷長須飄飄,端的是不俗之人物。可惜就是眼睛略渾濁發黃,眼下有著青青的眼袋,臉部、頸部皮膚已略呈鬆弛跡象,還略有些萎黃,看起來精神頭好像有些不足。

屋裡的人,因那壯碩男子進來,都站了起來。那男子進來後,含笑朝中間上坐的賈母拜了拜,口稱「母親」。屋子裡的女眷也朝他低身福禮。

黛玉盯著那男子隻覺得麵熟,再聽他對外祖母的稱呼,略想了一想,便知道這定是大舅舅了,璉二表哥與其有五六分相像。差的是璉二表哥是一雙顧盼含笑的桃花眼,還有璉二表哥的麵色,眼睛的神彩,最明顯的差別是爹爹說的精神頭了。

門外是謙和的客氣相讓,「妹夫先請。」

「豈敢豈敢,二舅兄先請了,長幼有序。」

當先進來那人,回首哂笑,「你倆一起進來吧,難道門還不夠寬麽?!」

賈母在上坐著,笑著斥了一句,「老大。」

黛玉從拜見了外祖母,便任由外祖母摟著,在看到大舅舅進來,就趕緊從賈母懷裡輕掙了出來,立到了一邊。

卻見這二舅舅是個中等身材、儒雅氣韻的人物,戴著黑色的五梁網紗帽子,穿著淺青色、團領繡著竹子暗紋的長袍,月要間是同質同色的鎖著深青斕邊、綴了幾顆美玉的月要帶。麵貌與走在前麵的大舅舅隻有三分相像,卻是闊額高角,淡眉鳳眼,與外祖母相像多一些,隻是鼻子、口唇與大舅舅如同一個模子扣下來的。嘴角噙笑、溫和從容,令人見到了,禁不住要高贊一聲,好一個端方君子,泱泱氣度。

黛玉看向與二舅舅站在一起爹爹,卻沒有被二舅舅的氣度掩映下去。同樣是四十出頭、差不多的年紀,自己的爹爹眼含光彩,沉靜如寒潭;麵色如玉,雖然是大病初愈,人才消瘦,卻不見有絲毫萎靡,看起來要比二舅舅年輕多了。與二舅舅相仿佛式樣的鴉青色長袍,穿在爹爹瘦了許多的身子上,一靜一動間,述說著主人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內斂情懷。

林海整個人風度翩翩,如濁世降臨了佳公子,走到屋子正中,望著上坐的賈母深深拜了下去,「小婿林海拜見嶽母。」

聲音清朗柔和,如三月春風,輕拂過每人的心尖,那暖暖的溫和、春雨後的清潤,霎時抓捕住一屋子男男女女的心。

屋子裡的人看到林海,想到的就是潘安宋玉,怕是也不及林海的昳麗麵貌。再聽林海說話,心神俱是盪漾,不愧是太上最推崇的探花郎!怪不得太上曾言:點了十幾屆的探花郎,唯有林海這個探花郎,才真正配得上才貌雙全這四字。

見了年過四十歲的林海,屋子裡年輕的女眷才知道,為什麼京城二十多年來,每屆的探花郎,都被拿去與林海相比較,卻始終無人能壓下去林海的緣由了。

歲月怎麼會這樣偏愛昔日的探花郎?不僅沒在他的臉上留下滄桑歲月的痕跡,連差不多的官眷都知道的、需要勾心鬥角、勞心勞力的兩淮鹽政那爛泥淖,都沒能累得他麵現愁苦、長出愁紋,可見是陷了別人的泥淖,對高才的林海不是難題,才會如此了。

賈母趕緊叫起,看了風采更勝昔年的女婿,想起陰陽相隔的女兒,忍不住淚水連連,哽咽著說道:「一別二十年,如今隻能見到你,卻再見不到我的敏兒了。」以帕掩口,再度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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