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皇帝157(2 / 2)
黔國公就笑著說:「天子與皇後伉儷情深,哪會在意這般小事兒?」
英國公世子彎彎月要,笑著說:「國公爺憐惜,但是末將也不敢欺君。明兒再見。」
禁軍收拾起火炮,跟著世子離開了。
回到府裡,黔國公就癱到了榻上,他心裡明白自己祖孫算是完蛋了。目無王法了幾十年,搞不好國公府的世襲就在自己手裡斷了傳承。
沐啟元跟在祖父的身後,這十幾年間,黔國公的權柄在祖父手裡,平時理事的可是他。聽了半下午的審案,他哪裡不明白再審下去就輪到了自己呢。
他眼珠一轉,向黔國公提議道:「祖父,若是那周禦史手裡沒了狀子,是不是就不能再審理了?」
「百姓不會再遞狀子了?」
「若是孫兒將審案的禦史兩狀子一起都炸碎了,管保以後沒禦史來雲南。哼,哪個兩榜進士不是惜命的啊。」
黔國公看著孫子說不出來話了。他又急又氣地閉過氣了。
沐啟元的母親孫氏,早在內院得知了今兒發生的事情。聽說公公和兒子回府了,她便急匆匆從內院過來。哪曾想會聽到兒子大放厥詞、大逆不道,還偏偏自以為良計。
黔國公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沐啟元還算是非常有孝心地守在他的病床前。
「啟元啊,你說的炮轟衙門的事情可不能做。」黔國公這時候才開始後悔平時太放縱兒孫了。「那朝廷的文官惜命,難道咱們沐王府就不惜命了?你敢炮轟朝廷的官府,那就是逼著皇帝、逼著英國公世子讓禁軍炮轟咱們府呢。
前幾日禁軍那火炮,那就是給咱們祖孫看的呢。唉!單看禁軍去年平定安/邦彥叛亂的狠絕快速,咱們府如今是大難臨頭啦。」
黔國公強撐著說完這一大段話,就沒力氣再說下去了。心裡想的則是難道沐家到了斷絕的時候了?不然兒子、孫子沒一個成氣候的呢?
他就唯獨沒想到原因在自己身上。
沐啟元怕不怕?非常怕。五萬禁軍壓在雲南、廣西、貴州,雖說是黔國公府的總兵力聚合到一起,遠超過禁軍數量,可是這禁軍不是種地的衛所兵,是名副其實的虎狼之師。尤其是那新式火炮,更不是能抵擋得了的。
沐啟元早就心疼自己花銀子買的西洋火炮了,和朝廷的沒法比啊。
「祖父,要是咱們能拿到張家兄弟帶來的新式火炮,五百門啊。盪平安南、八百大甸等地足夠了。何必還要仰朱由校那乳臭未乾的小子鼻息?」
沐昌祚被孫子氣得手指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就又撅過去。
第二日快中午時分,周宗建派黔國公府的官家來傳沐啟元過去詢話。太多的沐家族人、家奴,在主支不在場的時候,都把自己做的惡事都推到國公府頭上了。
管家在一邊聽得怒不可遏,回府便對沐啟元學了一遍。
「世子爺,那些沐家旁支族人,還有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奴才,是想國公爺和世子爺替他們抗罪名啊。」
沐啟元傻呆呆地聽著,半晌才抬起頭收回心神,看著管家說道:「祖父喝了鴆酒去了。祖父說他走了,皇帝看在我要守孝的份上,就不會追究國公府了。」
管家大哭,「老國公糊塗啊,老國公應該等禦史審理差不多的時候,再喝鴆酒抗了所有的罪名啊,那才能讓世子爺和國公府脫罪啊。」
沐啟元卻突然大吼一聲: 「周宗建逼死了我祖父,我絕不能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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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昌祚,黔寧王沐英八世孫,黔國公沐朝弼子,(1554-1625)。
沐氏在滇久,威權日盛,尊重擬親王。昌祚出,僉事楊寅秋不避道,昌祚笞其輿人。萬歷庚寅楊寅秋訴於朝,下詔切責。祚以己病,命子叡代鎮。萬歷三十七年,武定土酋阿克叛,攻會城,攜府印去。
叡被逮下獄,昌祚復理鎮事。天啟五年,卒,孫啟元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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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叡,沐昌祚之子,沐朝弼之孫。
萬歷二十三年(1595年),沐昌祚因病,請求朝廷將黔國公爵位讓沐叡繼承,明神宗允許沐叡為都督僉事總兵官,鎮守雲南。
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武定府土酋阿克叛,攻打會城,攜府印而去。
萬歷三十七年(1609年)九月,沐叡和雲南巡撫陳用賓被逮下獄,沐昌祚復理鎮事。不久沐叡死在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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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四十年(1612年)沐昌祚稱病解任,沐叡之子沐啟元始擔任都督僉事總兵官,實權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
天啟二年(1622年),貴州□□彥叛亂,朝廷命沐昌祚、沐啟元出征,兩人懼怕,多有推諉。
天啟四年(1524年)十二月,沐昌祚死後,天啟五年三月丁卯(1625年4月25日)沐啟元嗣其祖父黔國公爵位。沐啟元輕狂不法,縱容家奴殘害百姓,巡按餘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
沐啟元居然調集兵馬,用火炮對準巡按公署。
崇禎元年六月己亥(1628年7月10日)其母宋氏害怕兒子為家族惹禍,下毒將沐啟元毒死,他年僅十周歲的兒子沐天波繼承黔國公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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