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72.命與運（1 / 2）
而此時的北極, 超人的孤獨堡壘前。
「等我打個電話。」
超人說這句話時的聲線極為平穩, 神色也非常淡然。克拉克自然無比的掏出了通訊器, 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他的有恃無恐令洛基不自在的動了動眉毛。但出於一種本能，惡神並未提出任何異議, 也沒再試圖開腔搭話。實話實說, 洛基此刻本能的感到渾身發毛。他現在非常清楚，若這次自己不能把一切都處理好——那可能就真要大事不妙。
……這一切都很令人意外。超人這超強的戒備心令他意外。卡爾·艾爾這淡然的處事態度令他意外——但還沒什麼，能比這家夥的本性更令洛基意外。
他是真的沒能想到。
沒能想到卡爾·艾爾身上的黑暗竟是……
「嗨, b。」
而打斷洛基思緒的則是超人的一聲呼喚——洛基忍不住的繃了一下背。惡神的嘴角都為這呼喚抽動了一下。這簡直是有些甜膩的溫和聲線搞的他簡直忍不住喉間的嗤笑……但他為了神身安全還是忍住了。
通訊器對麵的男聲似乎是很不客氣的回了句什麼。這惹得超人露出了一個苦笑。
「你還是這麼敏銳——是的，是的。浩克不在我這兒了。我猜你能理解的。話說, 我聽說你多了個助手？」
克拉克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藍眼睛中有柔和的光在輕輕扇動……迪克。他聽說了。他是真的為布魯斯感到高興。
「哈別這麼刻薄啊b，你也知道這事都上報了——而且我如你關注我一般關注你不也很正常-別掛電話！我有正事要說！」
「……我正打算和一個外星法師一起去新墨西哥州收拾另一個外星人。好消息是我正戴著命運給我的『配飾』。壞事是我運氣一向都不太好。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電話對麵的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克拉克下意識偏頭遠離了通訊器——他可真怕布魯斯真的氣到罵人……但好在蝙蝠俠是蝙蝠俠。最終他那堅決不肯承認這層關係的搭檔, 還是別別扭扭的表示了了解。
這讓克拉克有點兒意外。但他不打算在這時候深究為何布魯斯溫和了這麼多……接著他便和蝙蝠俠約定了個時間，如果午夜兩點他都沒和他（以暗號）聯係，那麼黑暗騎士就必須負起責任來通知魔法側『超人可能已經失控』這件倒黴事了……
「夜巡時小心一點兒……我聽說小醜又越獄了。」
超人輕聲吐出那個名字。嘴角若有若無的掛上了一個冷笑。但他很快便收斂了那抹厭惡。認真的叮嚀、道別。
「注意安全。再見。蝙蝠俠。」
——接著b便直接掛了『電話』。這惹的克拉克又是一笑。因為他知道這是『再見, 超人』的意思。而他當然願意為此微笑。
「走吧。」放下通訊器的超人再次恢復了麵無表情。但這麵無表情沒持續多久就又被一個『微笑』給取代了。他不笑還好。他笑起來洛基都不想說話——
這瘋子。這疑神疑鬼到有被害妄想的氪星人……他竟然還戴著法器來防範詛咒與心靈控製……這該死的控製狂，隻一次失控就給了他這麼大教訓嗎？？
「……說真的，你的其他朋友知道你這樣子嗎？」
但神域王子怎麼可能真的保持沉默？他怎麼可能不繼續嘗試？尤其是意識到這家夥既強大、又自大後……洛基怎麼可能想這棋子逃出自己手中？
「我猜你不會讓他們知道你這副樣子的。所以某種意義上，我還真不怎麼生氣。畢竟這才是真的你——而我, 則是你朋·友中, 第一個見識到你這模樣的人。對吧？」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謊言之神，洛基。這神域人的神色謙遜了不少。他淡色的眼睛裡閃動著柔順的水光——那通堪比死亡威脅的話語終於讓他意識到『超人』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並非潔白一片……但對方發瘋的方向卻和他想的大不相同。
而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惡神悄悄捏緊了拳頭。
他會做的。他會證明的。
他會稱王的。他會的……他會的。父親。
「為什麼還糾結這個？」超人頭也不回的率先走上氪星飛行器。他的聲音出奇的溫和。「我為何要在他們麵前『暴露』這個？他們都沒你這麼可疑——對不起。洛基。但相信我，如果這一切都不存在謊言, 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相信我，你一定會得到一個隆重無比的道歉的。」
……但若這謊言被揭穿呢？
惡神微笑著動了動喉嚨。
——為此他都拒絕失敗。
……那托爾呢……？
惡神細碎的掙紮情緒被恐懼、亢奮、憎惡所掩蓋。瞬間便消散了。
「那好吧，卡爾。」
冰霜巨人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飽含期待。
「我原諒你的固執與任性——我們走吧。」
………………
同一時刻的新墨西哥州。交戰現場。
「……我覺得這是個壞主意。」
「什麼是個壞主意？哼～」
「…見鬼的，娜塔你是在笑嗎？這種情況——你他-媽別告訴我你真的在笑！」
克林特·巴頓低吼一聲，並沖天翻了個白眼。鷹眼和黑寡婦並排躲在一塊被擊落的門店招牌後，神射手在又瞄了幾次戰況後……無奈的抓了抓頭。
他這有點孩子氣的動作令娜塔莎·羅曼諾夫驚訝的挑了下眉。黑寡婦有點好笑的開口：
「擔心她？擔心她都不如擔心你自己。克林特，你是剛做特工嗎。」
其實這是句大實話。但鷹眼卻還是靜不下心來。他的確不是第一年當神盾特工了。狙擊手更是被要求要『冷酷無情』——但也正是因為他始終做不到真正的冷酷無情，才會被填進『復仇者名單』。他不是那種能看著夥伴、看著女人孤身奮戰的人。他拒絕在能幫忙的情況下選擇蟄伏。
尤其現在場上的局勢還十分的古怪。本來穩占上風的女人不知為何突然停止了攻擊，那神奇的繩索始終繃直——像是正吊著什麼東西。而毀滅者則趁機至少噴射了三次熱炎。每回戴安娜都躲的十分勉強。隨著這戰甲越靠越近，鷹眼也就跟著越來越擔心……
娜塔莎看著克林特不安穩的神色。黑寡婦無奈的嘆了口氣。女特工嘲諷一般的笑了笑，道。
「很好。那這次的報告你來寫吧，鷹·眼。」
「你得負起責任告訴弗瑞：為什麼我們沒去阻止那個金頭發的大月匈甜心『拿回』錘子。還幫著這女人—雖然我都不覺得我們真能再幫上什麼—解決這大塊頭了。」
話沒說完她就翻了出去。女特工一把抓住自己月要間的□□，猛地向毀滅者甩了出去。她的動作格外利落瀟灑，但□□卻並沒擊中毀滅者。娜塔莎早從最初遭遇了這戰甲的科爾森那知道了這玩意兒幾乎無堅不摧——於是黑寡婦戰略性的炸開了一個消防栓。凡間之水噴向了那個據說能弒神的『毀滅者』。竟還真沖的這戰甲向後滑了兩步。
這兩步給了戴安娜喘息的時間，天堂島的公主感激的看了凡間的女戰士一眼：
「我看到那邊二樓有個孩子！」她急切的喊道。「可那兒挨了一下，房頂就快塌下來了……我抽不出手來，很抱歉-」
……這引得鷹眼又低罵一聲。他剛射出的兩箭都準確的紮進由娜塔莎創造的水流之中。化學反應令箭中隱藏的特殊材料迅速的膨脹、變粘。瞬間便牢牢的抓住了毀滅者的雙腳。接著神射手不假思索的射出了一支繩索箭。他向那據說還有個女孩兒的建築物盪去。
戴安娜看著那特工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長出了口氣。
「多謝。」女神低聲呢喃。隨後抓緊了套索。她藍眼睛裡的憤怒早已掩蓋不住……戴安娜瞪著毀滅者，宣布一般的平穩說道。
「你囂張不了多久了。混蛋。」
……這一刻所有身份都被女神拋之腦後。這一刻她不在是天堂島的公主。她不再在乎如果她真親手摧毀神王奧丁的神器會給她帶來什麼非議……此刻她就隻是一名戰士。
一名為凡人、為地球站出來的戰士——她也受夠了忍耐。
「……哇哦，記得提醒我以後可別惹你。」
娜塔莎眯著眼瞥了眼戴安娜的神情。黑寡婦忍不住也出聲調侃……是啊。她生氣起來的確很美。這一點克林特倒的確沒錯。
「而現在……請大發神威吧，嗯，『神奇女俠』？」
女特工微微一笑。這代號莫名其妙的脫口而出——但她還真覺得這挺合適的。而且娜塔莎也是真的覺得……日後她們必定還有交道可打。
「我會的，朋友。」
戴安娜沒有探索這稱呼的問題。美麗的女神半眯起雙眼——她如天、如海、如寶石般的眼中攝出了一抹真實的殺氣。
——所以毀滅者必將迎來毀滅。
……而不遠處，神盾特地為雷神之錘所設的那處基地中，卻又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洛基！！！」托爾驚愕的瞪圓了雙眼。他憤怒又痛心的看著那從飛行器中走出來的兄弟。奧丁之子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嚎。
「你怎麼敢——」
但他情真意切的嘶吼，卻並沒『眼見為實』來的更加震撼。洛基的表情比他更痛心疾首，也比他更加真切。
冰霜巨人同樣瞪大了雙眼，當著他同伴的麵冷酷的質問道：
「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你——毀了這個小鎮！！」
……托爾為他弟弟的指責怔愣了三秒。奧丁之子本能的感到有什麼十分不對。但他還是咽下了疑惑，隻憤怒的繼續試圖與洛基對話。
「為什麼你要-」接著他驚愕的發現自己竟再說不出話來。托爾震驚的眨了眨眼，他意識到是洛基使用魔法封住了他的嘴。「你-」
他像個喝醉了酒的狂徒般叫喊著這些意義不明的單個兒單詞。托爾失望又憤怒的瞪向洛基。他終於還是得麵對現實了。
這一切的確是洛基所為。他的弟弟，真的背棄了他……
「……你沒別的想說的嗎？侵入者？」
而他弟弟身旁飄著的那個奇怪凡人竟還如此問道。對方那藍色的眼睛正像看垃圾一般的看著他。這該死的藍大個莫名其妙的也很憤怒——而洛基在聽了這家夥的話後，竟然還對著他微微一笑……
——古怪的憤怒像是一盆熾熱的木炭。瞬間燒炸了托爾的心髒。雷神的眼神變了。托爾的雙眼變得無比空靈，仿佛正醞釀著雷電……
他的確在醞釀著雷電。
空中有烏雲正被凝聚。雲中更有陣陣雷霆轟鳴。洛基為這預料外的一幕瞪大了眼……但這惡神心中卻又奇異的一輕。他故作恐慌的對卡爾·艾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