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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變種人兄弟會襲擊萊克斯·盧瑟募捐會」四天後。
拉娜·朗不輕不重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她倚在洗麵台前乾嘔著。女人的肩膀不停顫抖,眼眶也生理性的發紅。但她沒吐出任何東西來——這很正常,畢竟她也有段時間沒進食了。
她就這樣維持了一會兒,而直到她都恢復到了常態,門外盧瑟的諷刺聲都沒有徹底消失。
女人扶著洗麵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泛著紅的藍眼睛冷酷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這消瘦、惡毒、愚蠢的女人;與此同時她還聽著盧瑟向莫茜大聲抱怨著那天未能如期發展的一切:他抱怨著沒能趁此機會將『克拉克』徹底俘獲、抱怨著比紮羅還是有些太過愚蠢……
……拉娜一想起那個蒼白的怪物, 就又情不自禁的一陣乾嘔。
她想起了她『創造』他的過程。她想起她是如何毀掉了那張和克拉克極為類似的臉、她想起了她是如何教導那怪異又扭曲的怪物——那本該隻是個怪物、隻是個智商低下如爬蟲般的生物才對, 為何、為……不對。
她顫抖起來。為比紮羅開口說話的場景, 為克拉克·肯特當時的神情。
朗就好像承受不了了般的乾嘔起來。她看上去好像要把自己的心都一起吐出來了,但卻並沒發出任何聲音。拉娜身體的抽搐證明她其實痛苦極了, 但女人卻依舊麵無表情。
這張沒表情的臉就好像是被粘在她頭上似的。就像當年她曾對克拉克露出的那個微笑那樣——都同樣的虛假, 同樣的……
夠了、別想了。別想過去的事。
朗終於再次掐住自己的喉嚨。她用的力氣並不算小,肯定已在自己咽喉留下了青紫。但還好她早有準備,今天也穿了件高領禮服。而盧瑟從不碰她頭發與臉以外的任何部分, 所以注定發現不了她的異常。
——啊。頭發。
拉娜淡藍色的雙眼憎惡地看向鏡中的自己。女人看著這頭和過去分毫不差的長發……她從包的夾層中掏出了那把早就備好的匕首,抓起自己的長發割了起來。
斬斷什麼的快感讓她短暫的回歸平靜。拉娜像切割仇人般的切割著自己。
讓他看到了。已經看過一次了。
足夠了。沒理由再留了。
沒預想的那般不舍——甚至再沒一絲感情波動。拉娜粗暴的用不到十分鍾便解決了自己的一頭長發。一種許久未有的清爽感令她感到了驚愕……驚愕後她微微一笑。
——簡直像殺死了自己一般。
女人看著鏡中僵笑的自己。這一瞬她終於凶相盡漏, 好似一隻已經發狂了的野獸。這僵硬的微笑沒一會兒便真誠了起來, 一個陰毒而滿足的表情出現在拉娜的臉上。
已經夠了……
足夠了。
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兩聲壓抑不住的輕笑在室內響起,令門外的兩人也停止了『交談』。
拉娜保持微笑走出了盥洗室, 這笑臉和克拉克·肯特熟知的拉娜·朗完全不同。昔日裡那個女孩兒的笑像是剛露出頭的太陽,不夠溫暖卻也充滿活力;現在朗的笑卻像是露出了獠牙的冰原狼,充滿了吞噬一切的欲望。
「有什麼好說的?萊克斯?」朗的一頭金發被她自己割的參差不齊, 但卻並未對她的美麗有分毫影響。「這還隻是個開始呢, 這件事可還隻開了個頭兒呢……」
萊克斯看著這徹底瘋了的女人, 他翠綠的眼中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猶豫——但這猶豫轉瞬即逝, 他有時也覺得自己搞不懂拉娜·朗,但他始終能確定……對方的憎恨是真的。
而這股恨意凝聚出的力量卻又如此的令他著迷、令他不想拒絕。
萊克斯下意識便將這幽靈一樣的纖瘦女人迎入臂彎,甚至沒發現對方的幾縷短發粘到了他的西服。
朗無比柔順地抬頭看他,並在另一個女人嫉妒的目光中冷靜的繼續把話說完:
「耐心些,親愛的。」
「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我們會讓他悔不當初——」
「我們會摧毀這一切,奪走這一切。」
拉娜虔誠地向她的神發願。但她並不需要神的回應。女人迷醉而瘋狂的望著盧瑟,望著她的獵物滿意的眯起眼,沖她點了點頭。
——哈。
看看吧……等著吧。
復仇的惡鬼已見過了神。神沒對它下達任何指令,沒對它說任何一句話。既然神並未阻止它——那這場滑稽劇就注定還要繼續下去。
……………………
而就在女人下定了決心,也痛苦不堪的同一時刻。
「這是件好事,卡爾。我真為你高興。」
一名高大的黃種人站在街邊,他風衣的領子立了起來。火星獵人以自己的固定擬態低聲講著電話。john的語氣難得的有些高昂,這令電話另一頭的超人也翹起了嘴角。
「我還是小看盧瑟了…但這並不十分重要。或許等下一次有機會時需要你去幫我探查下他的腦子,但john,重要的還是這個……你說的果然沒錯,我是能夠麵對它的。謝謝你。」
聽著超人略帶不好意思的道謝,john也終於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他其實很想立刻回到孤獨堡壘,向克拉克確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如此徹底的改變了他的心境。這令火星客難得的有了絲好奇。
剛相見時的超人憤怒又痛苦,像是個強壓製住暴虐思想的死亡天使。
這讓john惶恐,也令他心痛。可克拉克並未徹底的向他袒露一切,john隻知道他因自己的『愚蠢』而失去了一位朋友的信賴,並因此懷疑起自己過去的一切感情連接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