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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的這句話好似一道炸亮了夜空的霹靂。這一刻他再次變回了那個被用來嚇唬小孩兒的都市怪談……但諷刺的是, 這位暗夜英雄此時卻的確行於白晝,並努力想為朋友『伸張正義』。
聽了這話的埃米爾·漢密爾頓好似被人兜頭劈了一鞭。這位上了歲數的研究者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隨後便強烈的動搖了起來。埃米爾終於低下了頭顱,像是想回憶什麼,也像是無法麵對蝙蝠俠的逼視……
布魯斯的話的確起了作用, 這也證明了埃米爾和盧瑟的『合作關係』並不非常穩定。蝙蝠俠的視線好似一道x光, 此時的他簡直像是想將麵前老人的心肺一齊看透。
其實他本可以讓john來做此事, 他本可以更簡單的得到答案。
——但布魯斯就是不願意。
……他就是想親口得到答案。他就是…想替克拉克,問個清楚。
被超人親口認證為『最佳搭檔』的哥譚英雄給了埃米爾數秒整理思緒的時間。但這並不是他突然大發慈悲, 這殘忍的幾秒是留給罪犯們思考來龍去脈、看清利弊用的。
有些人甚至會在此刻閃回自己的人生, 並突然意識到自己具備著的那些惹人憎惡的缺點……布魯斯不清楚埃米爾是否也會和那些初中都沒讀完的孩子一樣當場崩潰,他也並不在乎。
他隻想搞清楚這一切。他隻想明白究竟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是誰造就了那個不停自我懷疑、不敢輕易交付信任的超人。布魯斯隻想知道埃米爾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理由、怎樣的目的傷害了那個尚且年輕氣盛的超人……說到底,他的確想替克拉克·肯特討回公道。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畢竟布魯斯是清楚『這世間從沒什麼公道可言』的。自幼失去父母、長於哥譚的他是明白何為『人性本惡』的……但在此時此刻, 他卻還是想要個足夠合理、足夠合適的理由……
畢竟那是克拉克。
那是超人。
「為什麼不說話?」
「漢密爾頓,你覺得我們不能拿你怎麼樣嗎?」
「這就是你的依仗?……是啊, 如果超人在場, 他或許隻能轉身就走……但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我今天會與你善了吧?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行事作風-」
「no!!不、請不要這樣說——我不知道你究竟誤會了什麼……」
埃米爾博士的臉色好像紙一樣的白。他當然了解蝙蝠俠是何等『過激』的義警……他抖動的好似颶風中的枯葉,他眼神閃爍的好像即將熄滅的燭火。
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做著毫無用處的垂死掙紮。他拚命拒絕著招認, 他說什麼也不想接受自己被背叛了的事實。
因為這是不可接受的!
這是不該也不可能發生的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
黑暗騎士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張虛弱辯白著的、蒼老又醜陋的麵孔。這些年來他見過更多更醜惡的嘴臉,但卻莫名覺得埃米爾的這一張最令他無法接受。
這可能是因為他了解卡爾·艾爾,他喜愛克拉克·肯特。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承認自己有多麼敬愛這個朋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有多重視超人。
他們互為白天與黑夜, 同時也是彼此手中的劍與盾。他們都在用這性命與靈魂守護著能守護的一切。而他的摯友, 他的搭檔…生長在堪薩斯的克拉克·肯特……這個男孩兒本該、本能更相信這一切, 超人他本來可以更有確信這一切的『能力』才對。
——但就是麵前的這個無恥混蛋, 將超人與生俱來的愛與信任徹底剝奪了。
這令布魯斯感到了一陣虛弱的憤怒。他有太久沒調動這種純然負麵的情緒了,他有太久沒擁有這樣屬於自己的感情了……蝙蝠俠大步上前,他的氣勢好似是想將埃米爾當場撕成兩半。更可怕的是監牢的玻璃也在此時自動分開。
蒼老的研究者發出了一聲帶著哭音兒的慘叫。但事實上他並未遭受任何攻擊。蝙蝠俠的確擅於拷問罪犯,但他也清楚自己並不需要這樣對待這位『博士』。
布魯斯氣勢十足地甩出了一疊資料,這遝東西四散開來,最醒目的是被稱作『比紮羅』的蒼白怪物,與一張近期拍攝的盧瑟女伴,那位美麗卻冷酷的拉娜·朗。
埃米爾博士被這一嚇驚的徹底腿軟。他緩緩地癱到了地上,發出了既像哭泣,又像呻口令的呢喃。他最後那一絲自控表現在他還未徹底失禁……埃米爾表現的像是遭受了許多的非人折磨。他看上去簡直像個看到了血腥圖片的受害者家屬。
這令布魯斯冷哼一聲。這一聲竟莫名其妙的是他的本音。好在埃米爾此時也並沒心思計較這個,在他裝受害者的這會兒功夫裡,布魯斯已完全想好了要如何徹底摧毀對方的心理防線。
「別這麼假。博士。別這麼假。」
「睜開眼看看吧。睜開眼看看被你創造的悲劇;看看這些可憐又可悲的靈魂。」
「我調查過你。你早就調查過你所有的下屬,你所有的學生。我甚至知道你養的那條狗來自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