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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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本以為太子要嗬斥自己莽撞的純王一下子抬頭,用蠢蠢的眼神看著自家皇兄。

「你是郡王,我是太子,若是連林家那兩個混賬收拾起來都投鼠忌器,那還要這尊榮做什麼!」

太子想到襄陽侯府,冷哼了一聲淡淡說道,「送上門抽他們的機會,你倒心慈手軟了。」

若是太子殿下,逮著這麼個好機會,非打折林二夫妻的腿,抽爛他們的臉。

混賬東西,宮裡的貴妃與公主,是他們能隨意置評的?

襄陽侯府那老太太到處說貴妃與長樂的流言,太子早就不耐煩了。

若說趙皇後看在那老太太是自己個兒親外祖母的份兒上,尚有幾分寬容,那麼一向都與襄陽侯府並不親近,也沒培養出什麼親近關係,也不將襄陽侯府當成母家的太子看來,襄陽侯府沒有一點叫自己喜歡的地方。

他對襄陽侯府寬容,不過是看在趙皇後。

不然……

他正經母家是定國公府,襄陽侯府算哪根兒蔥?

現在也就算了,他隻是太子,日後若真的登基,看他怎麼收拾襄陽侯府。

「總是看在母後的麵上。」純王咳了一聲,用很正義的表情說道。

不過郡王殿下的臉也蠻遺憾的。

早知道太子根本不在乎林家,他他他,他多抽兩下就好了。

「所以說……」太子口中溢出一聲輕嘆。

所以才說,等他登基之後才好收拾林家。

如今昭陽帝為帝,太子雖然為君父整理朝政,然而卻很識時務地並不插手太多,叫昭陽帝對自己這個太子生出戒備來,畢竟天無二日,他尚是太子,何必與帝王爭鋒顯示自己的機敏才乾呢?

對於襄陽侯府,他隻能無視。

隻是來日若他登基,自然可以肆無忌憚。

怎麼才能叫趙皇後的麵子好過呢?

加恩定國公府,表示自己對趙皇後母家的榮寵,然後就可以隨便抽襄陽侯府的臉了不是?

心中憋著壞主意,太子都不大孝順地想到日後昭陽帝如何如何的時候了,正負手與純王一同往後宮去,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他一轉身,就見一位一身錦衣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含笑而來。

見了這男子,太子臉上微微一沉,之後露出淡淡的笑意。

「見過兩位殿下。」這中年如沐春風,然而一雙眼沉穩內斂,令人不敢忽視。

「嶽父。」太子就笑著喚了一聲。

這位就是太子的嶽父宣平候了。

此刻見太子雖在微笑,然而笑意不達眼底,宣平候目光飛快閃過一抹流光,與太子並肩走在通往後宮的街道上,聲音溫和地說道,「老臣聽聞太子妃身子不適,心中實在憂慮,隻可惜她母親昨日回府就病了,起不來身因此不能入宮探望,老臣到底不是女眷,太子妃處,還請太子多多關照。」

太子就笑了笑,並未開口。

見他露出幾分冷淡,宣平候的眼角笑意更甚,溫和道,「太子妃有一庶妹,一向仰慕太子妃,知道太子妃不適,也哭求老臣願意為太子妃跪經。老臣……昨夜已經送了她往家廟中去了。」這就是給太子一個說法兒了。

說起來宣平候也是苦逼極了。

在朝中與一群政敵笑裡藏刀了一番,侯爺拖著沉重疲倦的身體回了侯府,什麼殷勤關愛都沒享受著,就見了自家哭得淚流滿麵的老妻與庶女,這二位正抱頭痛哭,感慨太子妃的命不好呢。見了一臉茫然的宣平候,宣平候夫人就嗚咽地將太子妃的難處給說了。

當頭棒喝說的就是宣平候了。

那一刻,看著還有臉在自己麵前哭泣的宣平候夫人與庶女,宣平候真覺得自己上輩子大概是個十惡不赦之徒,不然怎麼會命歹地修來這樣的媳婦兒,竟是往死裡坑他呢?他早前雖然打聽過選秀之事,然而卻從未想過將庶女給送進宮去好麼?

送庶女入宮,姐妹共侍一夫,這算個屁的佳話啊,叫人笑話死才差不多。

更何況急匆匆往宮中去送庶女,豈不是公然擺明了信不過太子的操守?

諂媚太子,這說起來也掉價呀。

太子若懷疑這是他指使宣平候夫人乾的,焉有不恨他的道理?

宣平候辛辛苦苦在外奮鬥,回頭老妻庶女就在後頭這麼這麼坑他。

更何況宣平候夫人說起太子妃動了胎氣,宣平候眼前都發黑。

他都想挖開宣平候夫人的腦袋看看裡頭是不是都是水!

正經的嫡女,正經的太子妃有孕,宣平候夫人這個時候送女人入宮禍害太子妃動胎氣,這不是太子妃的親娘,是太子妃的仇敵吧?

他隻恨自己是個男人,不能沖到後宮去叫太子妃安心,因此按捺了一整晚,先處置了宣平候夫人關了她在院子裡不叫出去,又送了那庶女往家廟去好好兒跪經數佛米,幾年裡就別想出來了,這就蹲在外頭,好容易熬到下了朝就直奔太子而來了。

然而見太子仿佛是因太子妃的原因遷怒自己,宣平候的心裡一鬆。

「既然侯夫人病著,那就不急著叫侯夫人入宮,太子妃如今在母後處調養,也不大喜歡見人。」太子見宣平候上道兒,主動收拾了宣平候夫人,這才將心中的隱怒壓住,溫和地說道,「太子妃與我夫妻情深……侯府也體諒一二我為太子妃擔心的心情。」

體諒,當然能體諒了!

見太子當真對太子妃如此鍾情,宣平候都能笑出聲兒好麼,他嘴角微微勾起,笑著說道,「殿下與太子妃夫妻情深,老臣心中也感激殿下對太子妃的盛情。」他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太子妃許是有些容不得人……隻是……」

「太子妃緊張我才會如此,嶽父不必擔心。」太子見宣平候支支吾吾,然而目光閃爍,暗道一聲老狐狸,不過這老狐狸是自家嶽父,他心情不錯,更何況宣平候一向得力,此刻就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說起這些倒外道。」

「是!」宣平候見太子這般溫煦,心中再無隱憂,遲疑了一下就含笑說道,「前些時候老臣去拜見敬德王殿下……」這說的就是宣平候的姑丈,昭陽帝他親叔父敬德王了,說起這老頭兒,宣平候內斂的臉都裂了,嘴角抽搐道,「王爺叫老臣帶個話兒。」

「嗯?」太子見他提起敬德王,微笑的臉也隱隱有崩裂的架勢。

「王爺說,想念長樂公主了。」宣平候麵無表情地說道。

太子陷入了沉默。

他動了動嘴角,方才艱難地說道,「前兒才見過。」

「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兒了。」宣平候臉色發苦地說道。

他那位姑丈敬德王在宗室之中輩分高有人望且性子豪邁,在宗室之中很有人望,說起來半數宗室都與敬德王走得很近,然而唯一叫人覺得頭疼的,是敬德王是一個很調皮的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招貓逗狗,最喜歡的小輩就是……

同樣上躥下跳的長樂公主了。

這兩位每隔一段兒時間就要華山論……雙劍合……聚首一番,雞飛狗跳都不能形容這倆在一處時的畫麵了。至少宣平候大人就深深地懷疑,自家姑母那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褶子,都是跟著這位姑丈身後擦屁股累出來的。

從前敬德王獨孤求敗還算消停,然而打從長樂出生長大,這也是一個無所顧忌的主兒,宣平候都覺得同情自家姑母,那位敬德王妃了。不說別的,太子並未說起,隻宣平候自己前幾天往敬德王府去,聽姑丈吹噓自己乾的壞事兒的時候就知道……

前兒個三甲遊街,林探花頭上挨了一下,仿佛就是敬德王出的壞主意。

當然,王爺給公主出主意的時候,是想拿板兒磚砸楚聽雲楚大人的。

不過……這砸誰都不大好吧?

宣平候決定當做沒聽見這些話,然而此刻就露出幾分苦笑。

他深深地擔心,太子跟在長樂公主身後給收拾這兩位的爛攤子,回頭整個少白頭啥的。

「既然是叔祖父的意思,想來長樂也想念叔祖父了。」

太子深深地嘆了一聲,又笑著與宣平候道,「侯爺與我一同入宮?」

「太子妃她母親病得沉重,老臣得回去看看。」宣平候才不說自己昨天鼓足了勁兒給了宣平候一耳光,抽得太子妃她親娘在原地都打了一個轉兒了呢,不動聲色地含笑說道,「殿下隻幫老臣與公主傳話兒就是。」

他不便去見太子妃,雖然擔心太子妃身上不好,卻沒有要去見太子妃的意思。

太子妃現在在趙皇後宮中,外臣怎能入內呢?

太子見他守禮,心裡自然高看一眼,隻覺得宣平候夫妻天差地別,施施然地帶著純王往趙皇後宮中而去。

此刻長樂與四公主正在趙皇後身邊承歡膝下呢。

昨天因宣平候夫人不知輕重,太子妃有些動了胎氣,太子暴怒,若宣平候夫人還在眼前,沒準兒太子都能給她一刀什麼的。不過太子上朝去了,她看望了太子妃,見太子妃得了太子的寬慰精神不錯,已經再一次沉沉睡去,這才滾到了趙皇後的麵前。

趙皇後手裡抱著跟自己撒嬌的長樂,一邊看著大清早上襄陽侯府又送來的甜湯。

她看了看有些嘴饞,卻有些掙紮的長樂。

「要不,就留下?」

「不要了,叫表哥日日為我上心,心裡懷著期待,何時才能放開呢?」

長樂雪白的臉湊在還帶著幾分熱乎氣兒,顯然才出鍋的桃花糕上,抽了抽小鼻子,就搖頭與那躬身在自己麵前的宮女低聲說道,「都退回給襄陽侯府去,與林表哥說,說……」不知為何,她就覺得心裡有些難過與不舍,可是還是偏頭喃喃道,「以後不要記掛我了。」

「不過是一碗甜湯,難得皇妹愛吃,何必送回去。」

四公主見長樂拒絕林如初很不舍的樣子,頓時心裡就軟了,與趙皇後低聲說道。

在她的心底,林如初自然是比不得長樂的,因此對林如初會不會這輩子吊死在長樂這棵歪脖樹上完全沒有什麼可惜的。在她看來,就算長樂不喜歡林如初,日後也不會嫁給他,那又怎麼樣呢?

林如初不能對長樂忘情,不能親近別的女子,那又算得了什麼?

他願意對長樂好,願意付出,那就付出真心好了,長樂其實也不必覺得有什麼虧欠。

他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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