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 105 章(1 / 2)
江侍郎怎麼可能不想娶媳婦兒呢?
不過在娶媳婦兒之前,江侍郎覺得自己需要炫耀一下。
「大人?」林如初今日巧遇江周,見這帶著幾分陰柔白皙的男人攔在自己通往後宮向皇帝陛下謝恩的道路上,一雙秀美的眼就帶著幾分不解。他最近因一同搜查後宮之事和江周有幾分接觸,差事裡也得江周教導,與他關係不錯。
隻是關係再不錯,這時候阻撓林探花去見自家公主殿下,也是要翻臉的好麼?
林如初笑容溫柔,目光就不怎麼善意了。
「哼!」江周比林如初會看人多了,此刻看出林如初的不耐,抬手從袖子裡扌莫出一份熱乎乎的聖旨,在林如初麵前鄭重地抖了抖。明黃的聖旨之上還帶著幾分朱砂墨跡未感的味道,林如初對這份味道很敏感,陡然眯起了眼睛。
聖旨上,二公主賜婚給江侍郎幾個大字好明顯啊!
林如初陡然心中一緊!
那個什麼,賜婚的旨意有,公主下嫁有,可是聖旨的歸屬不是自己,林探花心裡好鬱悶啊。
狗皇帝是不是忘記還有個心心念念想要尚主的美少年天天謝恩呢?
怎麼沒想起他,反而想起江周了?
忒不公平了!
「這是?」心裡忍著一口血,哪怕江周並未露出什麼其他的姿態,可是林如初都感覺到這濃濃的炫耀意味兒了,他看著麵前胡亂地披著一件外衫,裡頭寢衣淩亂,雪白修長的脖子上仿佛還帶著鮮紅印記的江周,努力繼續淡定。
「給你看看,而已!」江周冷冷地,小心眼兒地說道。
前些時候還敢在江侍郎麵前說什麼「我家公主」……
那個時候江侍郎多心酸啊,一直沉浸在自己見不得人不能叫二公主給自己個名分的傷痛中。
如今峰回路轉,江侍郎可以堂堂正正叫一句「我家公主」不說,還有了賜婚。
比自己更早「我家公主」的林如初,他有賜婚的聖旨麼?
想到這裡,哪怕江侍郎平日裡是喜歡給人鬆鬆皮見見血別的都不能叫他開懷,此刻心裡也很爽了。他在林如初麵前炫耀了一番,這才整理著自己的外衫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哼笑說道,「知道這叫什麼麼?」
「什麼?」林如初努力禮貌地問道。
「這就叫效率,我家公主最喜歡我,迫不及待要嫁給我,你懂麼?」
江周睜著眼睛說瞎話,完全不顧及日後若是叫二公主聽見抽他一臉血的。
「嗬嗬……」林如初就柔柔地笑了,看著在自己麵前露出幾分傲然的俊秀男子,許久之後,實在是心裡特別生氣,隻用最溫柔的聲音柔聲說道,「當然懂。當然,下官也要恭喜大人,守得雲開見明月。這麼多年您也辛苦了,如今得了公主青眼,您這多年的辛苦也不算白費了。」
得意什麼?
多年沒名分,也不知吃了多少的委屈討好,才得了駙馬的位置。
比起來,被小姑娘喜歡得不得了,隻是被長樂公主那些父皇姨媽什麼的阻撓的林如初覺得還是江周更淒涼些。隻是這大實話一說,江周的臉就陰沉沉了起來,他也想到自己多年心酸,頓時哼了一聲不在意地說道,「我贏了名分了!你的聖旨又在哪裡?」
這種類似暴發的炫耀,還帶著幾分色厲內荏,林探花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破了。
「下官的聖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公主昨日賞賜與下官一盒梅花酥,說下官的品格如同梅花一般高潔甜美,下官要去謝恩了。」林如初也睜著眼睛說瞎話,蓋因昨天長樂公主是大半夜的叫趙皇後宮中給他送點心了。
不過話可不是那麼說的啊。
就是點心蠻好吃的,請表舅表舅母林表哥一起嘗嘗。
打從林大太太願意收養紅月,長樂就一直對林大太太很親近。
這點心說好聽點兒是給林如初的,其實裡頭也就那麼小小的一份兒。
不過這個時候,誰肯承認呢?特別是在已經有了名分的二駙馬麵前!
「哼!」連塊兒饅頭都沒有被二公主想過給自己嘗嘗的江侍郎摔袖,不屑與林探花爭辯,匆匆往宣平候府中回家去了。林如初滿麵春風地目送江周離開,轉頭,一張臉頓時就黑了,快步往趙皇後的宮中而去。
他到了的時候,昭陽帝正帶著二公主與長樂一起坐在趙皇後的麵前。
昭貴妃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地坐在下首,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表哥來了?」長樂正趴在趙皇後的身邊兒地問二公主最近這幾年怎麼和江周交好的,問得二公主臉色陰沉沉的恨不能抽這妹妹,見林如初笑容滿麵地進門,突然皺了皺眉探身過去問道,「表哥瞧著怎麼有些鬱悶?」
雖然在笑,可是看起來好氣啊。
「這帝都誰還敢給如初氣兒受?」昭陽帝今天嫁出去了一個最難搞的女兒,心情正好,一邊仿佛不經意地掃過似乎臉色不大好,很有些疲憊的昭貴妃,一邊笑著問道,「是誰叫你惱了?說出來,朕也可以開心一下。」
林如初笑容僵硬了片刻。
「父皇真壞。」這俏皮話兒從前長樂說過,可是昭陽帝怎麼今日十分活潑了呢?
當然是能把二公主嫁出去的緣故。
昭陽帝此刻心滿意足,正在對趙皇後地上吩咐好好兒輔助二公主的大婚。
這倒黴閨女本來就聲名狼藉,可別叫人宣平候府給退了貨。
「你父皇心情好,才調侃你表哥,不然平日裡威嚴是有了,哪裡有這般放鬆的時候?」見昭陽帝笑著點頭,雖與自己說話,還調侃林如初,可是一樁眼睛卻總是落在昭貴妃的身上,趙皇後微微一笑,溫聲對昭貴妃笑道,「你今日不喜歡開口說話,莫非是累了?」
最近也沒什麼累著昭貴妃的呀。
難道是抽昭陽帝抽得太辛苦?
三皇子被削爵之後,昭貴妃就一直覺得昭陽帝十分偏心,因此很看不過眼去。
雖然在意昭陽帝的身體並未一味逼迫吵鬧,不過時不時將此事提出來罵一場也是有的。如今昭陽帝還睡在貴妃娘娘寢宮中那小軟塌上,委屈得不得了呢。因趙皇後聽說昭陽帝天天要求上床睡覺卻被冷酷拒絕,不由說了一句公道話。
「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你也別連著叫自己也不開心是不是?」
「我沒事兒。」昭貴妃就皺眉說道。
她雖然塗著紅紅的胭脂,可是一張臉卻尚帶著幾分不明顯的虛白。
「我瞧著母親不像沒事兒的樣子。」長樂偷偷兒正對紅月擠眉弄眼,後者站在趙皇後身側的位置整張臉都在抽搐,一臉的要去死一死,此刻聽見趙皇後的話,轉頭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美人娘,就敏銳地說道,「母親何時這麼溫柔了?仿佛沒力氣的樣子呢。」
「臭丫頭你說什麼?!」難道貴妃娘娘平日裡不溫柔麼?
「從前這個時候母親都已經來掐我了,可是姨母你瞧瞧,這回母親光說不練,沒動手兒呢。」
公主殿下這話,頓時就叫林如初心疼壞了,
「怎麼貴妃娘娘經常掐公主麼?」他急忙問道。
有氣兒為什麼不去掐皮糙肉厚的昭陽帝,為什麼要掐他家水靈靈嫩嫩的公主殿下?
「從小兒掐到大呀。」長樂搖頭晃腦地嘆氣。
她說完這句話,眨巴了一下水靈靈的大眼睛,見昭貴妃依舊坐在位置上氣鼓鼓地看著自己,頓時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急忙問道,「母親為什麼不掐我了?」這人吶,被掐的時候哭爹喊娘,這人家貴妃娘娘不稀罕了,又急忙把自己湊上去。
「你不是真的病了吧?」見昭貴妃偏頭不理,趙皇後突然皺了皺眉道,「太醫院都是死人?昨天才叫他們給請平安脈,說你安泰,這怎麼我瞧著不是那回事兒?」他話音未落,卻聽見一旁昭陽帝已經冷冷開口道,「叫太醫都過來!」
「不必!」昭貴妃見昭陽帝惱了,頓時也急了。
「不必?」昭陽帝臉色很不好看。
「又不是大事兒,歇歇就好了,何必勞師動眾的。」這可不像是最喜歡排場的貴妃娘娘能說得出的話啊,昭陽帝見她不甘願的樣子,心裡就憋著火兒,卻舍不得對她發,隻好把聲音放低低聲說道,「萬事朕都由著你的性子來,隻是你的身子最要緊,明白麼?」
昭貴妃怎麼胡鬧折騰欺負人都行,就是不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昭陽帝的眼睛微微一沉,之後落在趙皇後的身上。
「叫我說,定是她威脅那些太醫了。」人家診出什麼威脅著不許說,還真是昭貴妃能乾出來的事兒。
「真是胡鬧!」昭陽帝就忍不住輕斥,見趙皇後用「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竟敢罵貴妃」的詫異目光看著自己,皇帝頓了頓,方才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太醫院這些人,也太胡鬧,太不知輕重了!貴妃不叫他們說,他們還真就不說了?」
趙皇後沉默了。
她覺得人家太醫院真是太辛苦了好不好?
「反正又沒什麼大事兒。」
「你身上發生的都是大事。」昭陽帝一副不聽不聽朕不聽的樣子,見那燃嗷嘔耪耪諾厝ソ刑焦矗烈髁似譚講哦哉曰屎笏檔潰骯簀怯行┤渦裕餃綻鍩屎蠖囁醋潘灰興話炎約荷磣擁被厥露!
「宜華可是臣妾的親表妹。」這還用狗皇帝吩咐不成?
當然,打從出了昭陽帝庇護三皇子之事後,連趙皇後都開始管人家叫狗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