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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賤婢生的孩子竟敢騙我,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
正要離去,後領被勾住。
戰雪扭頭,不解看著他:「大哥?」
「父上先前你警告過你二人,不可再去映雪山,你若此刻過去,定會被父上發現,別說算賬,怕日後連星月宮的門都出不去。」
「那要怎麼辦?」 戰雪氣的直嘟嘴,瞪大貓眼看著冷靜的戰臨,忍不住伸手撒嬌,「大哥,我不服氣。」
戰臨垂下眸,重新撿起那電子蟲,在手上輕捏兩下後,唇邊笑意深了深。
「莫慌,我有法子。」
他說著,眼底是昂然自若,勝券在握。
翌日早。
戰夏剛起床,翠珠便匆匆跑了進來,她微喘息著,臉上布了層波薄汗,神色慌張。
「夫人,大事不好了!」
蘿衣正幫戰夏穿衣,細致將最後一顆衣扣扣好,這才看向蘿衣,「怎麼了?」
翠珠道:「摘月樓的人過來了,說要……說要接姑娘過去,當容鳳公主的伴讀。」
蘿衣手上一頓,臉色瞬間變了。
戰夏抬抬頭,隱約覺得這名兒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查一下容鳳。]
zero很快給出了數據。
容鳳,今年六歲,蓬萊仙子娘家那邊的人,上古鳳凰的公主,要喚蓬萊仙子一聲表姐,事出有因,暫時留住天山。
隻是這容鳳仗著寵愛刁蠻無理,平日誰也惹不得,誰也不敢惹,蘿衣怎麼也想不到會突然找上自己的女兒。
「你先陪著姑娘。」
安撫好戰夏,蘿衣起身出門。
前來接人的侍從站在門口是,神色有些不耐,「怎麼才出來,姑娘呢?」
蘿衣臉上堆著笑,「請問……是誰讓你過來的?」
「自然是尊上下令。」
蘿衣神色復雜:「確定是尊上?」
「廢話!」侍從說,「夫人快把姑娘帶出來吧,晚了我們可是要挨罰的。」
「可是……可是幺兒還小,話都說不利落,怎能當公主伴讀?若出什麼事……」
侍從打斷她:「這些話您要去和尊上說,我們隻是奉命辦事,管不了這些。」
蘿衣心事重重,重新回了屋。
看著坐在桌前乖巧吃糕點的戰夏,她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抱起戰夏邊哭邊說:「都是娘親不好,若不是娘親當日惹惱尊上,你又怎會和娘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蘿衣心裡是悔不當初。
雖然天元尊者冷落她,卻也是好生安頓著,可是蘿衣不滿戰冬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當天夜宴頂撞了天元尊者,天元尊者大怒,不顧及她腹中胎兒,直接將她發配到了這陰冷無日的青衣閣,這青衣閣說好聽點是住閣,說難聽點就是冷宮。
隻要女兒在,蘿衣也不在乎天元尊者的冷落,隻是萬沒想到,現在要來奪走她的女兒。
「夫人。」翠珠小心上前,「那侍從說,您若再不帶姑娘出去,他們便要強行帶走姑娘了。」
戰夏眨眨眼,掙開蘿衣懷抱:「女兒去吧。」
「幺兒……」
「幺兒過些日子便能回來,娘親不要太難過。」
事到如今,不去也不成。
蘿衣擦了擦眼淚,蹲下身撫上戰夏柔軟的發絲,疼惜道:「讓翠珠陪著你去,若有什麼,也好有個送話的。」
「不用了,這宮裡除了翠珠就沒其他下人,總要有人照顧你。」
聽著這關切的話,蘿衣又忍不住啜泣出聲,搖搖頭,哽咽道:「娘不要人照顧,就讓翠珠和你去。」
她抬起頭:「翠珠,好生照顧著姑娘。」
「是。」
說罷,蘿衣給戰夏收拾好幾身衣裳,送著她們出了門。
天上飄下了雪,白色茫茫間,身形瘦弱的蘿衣佇立門前,她依靠著門柱,思切的眼神穿過遠山雪霧,直直追隨著戰夏。
偶一扭頭瞥到她變成黑點的身影,戰夏心裡驟然一緊,不由自主難過起來。
曾經心懷無懼,征戰沙場,她從不畏怕死亡,因為知曉自己身後空無一人,無人等候,無人守盼,哪怕埋骨於此,也是宿命。
如今感受著蘿衣的視線,戰夏突然明白,那些與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士為何害怕離別,因為他們怕――此去不回,家人空守候一場。
翠珠低頭瞥見戰夏不語,就以為她難過,想了想,彎月要小聲說:「若不奴婢抱著你走?」
戰夏抬頭,眼神懷疑:「你這麼好心?」
翠珠臉上一熱:「奴婢……奴婢已經知錯了,以後定對主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戰夏心裡哼笑:怕是翠珠看自己前途無量,趕著抱她這條還不怎麼粗的大長腿。
「你挺有眼光的。」
給了翠珠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戰夏邁著小短腿走在了前頭。
翠珠眨眨眼,有些扌莫不著頭腦。
眼光?什麼眼光?她隻是怕這姑娘再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