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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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樣的話,未免也太冒險了!」薑白道,「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隻為迷惑我們?隨時可能會賠上性命的——以端木槿的那點道行,也不見得能救得了她。」

「不過問題是她到現在還沒死!」開頭那人道,「所以還是薑兄你失算了。如果當天你去給她把脈的時候用你的寒冰掌暗暗打上她一掌,她現在就不會弄出這四十萬兩銀子來了。」

「咳!」這次是趙王的聲音,「如果薑大俠當日把玉旒雲打死了,本王豈不是水洗不清?現在外麵已經有不少對我不利的謠言,如果我殺了玉旒雲,豈不是告訴天下人我要造反麼?到時候就算是得了王位,也不一定坐得穩。」

「那什麼『肖家娘子』的歪詩,肯定還不就是玉旒雲叫人放出來的?」

「玉旒雲也好,皇帝自己也罷,傳這首兒歌出來,就是為了把本王逼進死角。」趙王道,「如果這時候我起兵造反,則天下都會認為我『鳩占鵲巢』。所以我們一定不能硬來,我們要反過來把他們逼進死角——如果讓皇帝禪讓,則『鵲巢鳩占』這四個字又可以另作他解了。」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能逼得慶瀾帝禪讓,就可以將當年太宗「兄終弟繼」之詔公布出來,則仁宗、慶瀾帝成了鳩占鵲巢之人。「不過,皇帝狡猾得很,」一人道,「他成天裝糊塗,實際早已防備著咱們。他集結了那麼多高手在身邊做護衛,外頭又拿玉旒雲做擋箭牌。咱們要如何逼他禪讓呢?啊——黎右均也就快要進京了,他不會說出什麼對王爺不利的話吧?」

趙王冷笑一聲:「他說出對本王不利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他如此不小心,捅出這麼大一個婁子,唯一能保命的方法,就是……哼,把這些推到玉旒雲身上去。」

眾人一時都不解。

趙王道:「由始至終要查虧空,要搞票業司,把中央和地方搞得雞飛狗跳的就是玉旒雲嘛。隻要黎右均能一口咬定他是受玉旒雲的唆使,我們就可以向玉旒雲興師問罪。到時候管她是真病還是裝病,禁軍、步軍和護軍中都有我們的人,製造一點小混亂,說玉旒雲狗急跳牆要造反,由我出麵平亂,豈不正好順水推舟逼皇帝禪讓?」

「可是禁軍、護軍中也有玉旒雲的人——步軍統領九門提督就是她的手下。」有人提醒道,「戚縣有兩萬五千人聽她的指揮,咱們雖然控製了東台大營,又讓劉子飛調走了她另外的人馬,但劉子飛管得住玉旒雲的兵麼?這些人要是一齊殺回京城來怎麼辦?」

「那不就更加是玉旒雲造反的明證了麼?再說,鼎興銀號現在既然捐了四十萬兩銀子,我們就有理由讓劉子飛繼續帶著那隊人馬到甘州去挖河——玉旒雲大概總沒想到自己任何計劃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吧?」趙王雖說出如此自信的計劃,但頓了頓,嘆口氣,又接著道:「我知道諸位看我這個計劃難免覺得草率。我自己也曉得其中有許多漏洞。但是事到如今,如果不速戰速決,就會功虧一簣。」

眾人都沉默了:趙王說的正是實情。長久以來苦心經營,是想以最穩妥的方法奪回王位也贏得民心,但沒料到一拖再拖,隻是給了對手應對的機會。其實轉頭想想,何必管什麼名正言順?天下之事成王敗寇,不管是兵變篡位,還是逼迫慶瀾帝禪讓,隻要能登上王位,將對手鏟除,一切就成為定局。

「那麼,」有人道,「永澤公在北境也應該做好領兵回來的準備,萬一需要和玉旒雲的人馬交戰……」

正說著的時候,暗門忽然轟地打開——原來是愉郡主在外麵聽得吃驚,一時站立不穩,不小心扶了那把禦賜的寶刀便觸動了機關。密室中的人全都一驚。趙王滿麵寒霜地站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愉郡主從沒有見過父親這樣可怕的表情,打著哆嗦,道:「我……我……」

「混帳!」趙王罵道,「我不是告訴你不許進練武房嗎?你竟然敢在這裡偷聽?」

愉郡主被父親的目光釘住,動彈不得。

「王爺不必動怒,」打圓場的是做書記的康申亭,「郡主大概是才趕回家,急著想見您一麵就闖進來了。倒也不是有心偷聽——其實郡主方才什麼也沒聽到,是不是?」他看著愉郡主,給小姑娘找個台階下。

愉郡主大口喘著氣,好像這樣能使自己鎮定下來,但她覺得身體仿佛被冰凍住了一樣,沒有一處聽使喚的。

「如果真是什麼都沒聽見,就回房去睡覺。」趙王道,「先去見你母妃,好好反省一下私自出門的事。」

「是……是……」愉郡主顫抖著轉身,可是又忽地轉了回來:「父王,你真的要造反?」

「你胡說什麼!」趙王厲喝著,奪步上來劈手給了女兒一記耳光,立刻就把愉郡主打翻在地。「小孩子家在這裡胡說八道!康申亭,你把郡主帶去交給王妃看管起來。本王現在沒功夫和這不肖女浪費時間!」

「是……」康申亭正答應著,卻見趙王妃已經走了進來,趕忙行禮。

「母妃!」愉郡主「哇」地哭了起來,「父王他……他……」

「看看你管教的孩子!」趙王氣咻咻的,「你成天說你自己的本事比你姐姐大,人家的兒子現在還坐在皇帝的寶座上,你兒子呢?為了一個博西勒,幾次差點兒就壞了大事——而你的好女兒滿心就隻有一個石夢泉——恐怕明天連我這個當爹的她也要出賣了!」

「她是小孩子嘛。」趙王妃道,「我會管教她的——愉兒,你跟我來。」說著就把愉郡主拉走。

愉郡主機械地挪動著步子:「母妃……你……你也知道父王要造反?哥哥肯定也知道……那……那就我一個人不知道?父王為什麼要造反?造反……造反是大罪!」

趙王妃嘆了口氣:「你小孩子家懂得什麼?王位本來就應該是你父王的。」

夜風吹熄了回廊裡的幾盞燈籠,母親的臉變得模糊不清。愉郡主感到異常的恐懼。她想起小的時候,自己和丫鬟們玩捉迷藏,結果躲在花園的假山裡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天黑,嚇得不敢一個人走回房間去。丫鬟們也都不知道她身在何處,有些甚至跑到府外去尋找。最後還是趙王妃以一個母親的直覺在花園裡尋到了女兒。那時愉郡主想,隻要有母親在身邊,就什麼都不怕。可今時今日,母親卻顯得如此陌生。

她想起趙酋和石夢泉的對話,顫聲問道:「那……那父王的確是為了拉攏石夢泉,才把我許配給他?父王造反,石夢泉一定不會不管……那……那……」

趙王妃道:「這件事情為娘也早想跟你說了。石夢泉的確是個人才,你心裡喜歡她,為娘明白。他要是肯為你父王所用,今後你自然可以嫁給他。不過,他要是和你父王作對——」兩人正巧又重新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趙王妃轉過頭來盯著女兒:「就現在的情形看來,石夢泉對玉旒雲是一條心的,而玉旒雲又是皇上的人。所以石夢泉他決不可來幫你父王。因此,你還是盡早把他忘了吧!省得你父王將來收拾這些對手的時候,你自己傷心。」

愉郡主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天旋地轉。

趙王妃拉住了她,才使她不致摔倒:「你父王大事一成,你就是公主身份。天下的青年才俊多得很,等你再長大些很快就會發現,區區一個石夢泉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不,不——」愉郡主搖著頭,「母妃,你們都在說什麼呀!父王不能造反!我不要做什麼公主。你們……你們不要跟我開玩笑!」

趙王妃嘆口氣:「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我懂事!」愉郡主道,「可是造反是不對的。不能造反。皇上不是對我們很好嗎?太後也對我們很好啊!」

「啪」趙王妃也甩手摑了女兒一掌:「你家是趙王府還是皇宮?你父親是趙王爺還是死去的太宗?你母親是我還是宮裡的那個皇太後?你哥哥是那從小同你一起玩耍的悅敏還是那個皇帝?」

愉郡主自小到大還沒有被母親打過,一時傻了。

趙王妃麵色嚴肅:「還說自己懂事!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對,什麼叫錯——為了你父王,你哥哥,為了我們全家好的事才叫對。誰要是做出背叛我們家的事來,決不原諒!」她說著,不容分辯地拉起女兒,快步走回房去,吩咐仆婦好好把愉郡主看管起來。

「母妃!母妃!」愉郡主哭喊著。可是房門已經關上了,她又聽見上鎖的聲音。「怎麼會這樣?」她癱坐在地。

「郡主……」一聲怯怯的呼喚,正是嬌荇。愉郡主借著微弱的燈光看過去,這丫鬟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你怎麼也關在這裡?」她傻傻地問。

「王妃問我郡主在石將軍身邊都有些什�

�事。我都照直說了。」嬌荇道,「王妃說,要我看著郡主你……如果離開了一步,就打斷我的腿……郡主你千萬不要胡來……」

「我……我能怎麼胡來啊?」愉郡主的眼淚湧出:趙王一旦造反成功,則石夢泉肯定會被殺死,而趙王若造反不成,則他們全家都會沒命。除非打消趙王造反的念頭?而這如何可能!

一籌莫展,她隻有大哭了起來。嬌荇想來在趙王妃處也受了些皮肉之苦,便跟著掉下眼淚。主仆二人因抱頭痛哭,直到筋疲力盡才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不知是什麼時辰了,隻看到趙王妃的幾個親信仆婦站在床前:「王妃要郡主趕緊梳妝打扮,太後娘娘要召見。」

愉郡主揉揉眼睛,還迷糊著,仆婦們已經動手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又罵嬌荇:「死蹄子,你是奴才還是主子?還不趕緊幫郡主梳頭?」

愉郡主傻傻地被她們擺布著:「太後娘娘怎麼知道我回來了?為什麼要見我?」

仆婦們隻忙著給她換衣服,並不答話。趙王妃從外頭進來:「你三更半夜叫人開城門——九門的步軍都是什麼人?都是玉旒雲的手下,也就都是皇上和太後的手下。他們還能不知道你回來了嗎?至於她為什麼要召見,去了就知道——不過我提醒你,太後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一個人。你說話最好小心些,否則我們全家都會有危險。」她接過仆婦們手中的梳子,親自給女兒梳頭。

愉郡主看到尖細的梳齒插進自己的頭發裡,就像被針紮到一樣,打了個冷戰:「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趙王妃簡短否決,「以前太後叫你進宮玩,你不是最積極麼?現在如果不去,豈不是叫她懷疑?你昨天還說自己長大了、懂事了,那麼你就拿出點大人的樣子來給為娘看看,好好替你父王、替我們家做點事。」

「我……做不到……」愉郡主說著,又紅了眼眶。

「不許哭。」趙王妃道,「本來為娘也不想把你卷進來,但是你是我們家的一分子,又是你自己去偷聽你父王說話,現在你就要擔負起趙王府郡主的責任。」

愉郡主咬著嘴唇,拚命屏住呼吸,眼淚才沒有掉下來。隻是,心愛的衣裙穿在身上,就好像刺人的荊棘。趙王妃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來給她插上,又仿佛有千鈞重,要壓斷她的脖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忍受多久。

「好孩子,」趙王妃拍拍她的肩膀,「你總有一天要長大的。其實做大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就乖乖地進宮去,和太後說說你在南方七郡的見聞,然後問問她老人家都看了什麼戲,聽了什麼曲。如果她要留你,你就說石夢泉今天回京,你要回來等他——如果她還要留你,你也別強推,到了傍晚的時候,若你不回來,為娘就去宮裡接你。總之,你小心說話。明白了沒有?」

似懂非懂地,愉郡主訥訥點頭。

「嬌荇!」趙王妃喚那戰戰兢兢的丫鬟,「你雖然有點沒大沒小,但卻是個懂事的丫頭,你陪著郡主去,提醒她別亂說話——反正你總是跟在郡主身邊,要是太後不見你,也會起疑的。」

「是……」嬌荇匆匆攏著頭發。

趙王妃從腕子上褪下一隻翠綠的鐲子,拉過嬌荇的手強給她戴上:「我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哥哥嫂子之前從鄉下來,說你也差不多到了該嫁人的年齡。我已經叫人給你家裡送一筆嫁妝銀子去,等這一陣忙完了,你想回鄉嫁人,我會再給你準備些首飾的。」

「謝……謝王妃。」嬌荇的聲音打著顫。她知道,什麼送嫁妝銀子,趙王妃分明是告訴她,如果不能看好愉郡主,讓這小姑娘泄露了趙王的計劃,嬌荇和她全家都要陪葬。

「好,你們去吧。」趙王妃揮揮手。親信仆婦就把這仿佛行屍走肉的主仆二人送出了門。

馬車早就備好了,還是那金絲楠木裝飾著鵝黃色流蘇的漂亮車駕。之前她們曾經多少次駕車出遊——雖然那時也不能說完全「無憂無慮」,因為總有些擔心回到王府會挨罵。但那些小小的煩惱和如今的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不知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主仆二人在車上默然相對。

馬車轆轆而行。大約就快要到皇宮了,突然聽到車外有人叫道:「咦,是小愉麼?」愉郡主一驚,嬌荇打起簾子,發現是翼王騎馬趕了上來。

「翼哥哥,你回來了?」

「是,今天才到。」翼王回答,「本來應該老老實實在郊外等皇兄派禮部的人來接見然後才能進城,不過我聽說內親王病得厲害,所以等不及要來看望她,就先進城來了。皇兄知道我的為人,應該不會跟我計較的。」

提到玉旒雲的「病」,那就等於的提到了愉郡主的心病。她不禁鼻子一酸,差點兒又哭了出來。然而翼王似乎沒注意到,隻自顧自地叨念:「內親王做事總是太認真,其實國家大事不用她管,天也不會塌下來。我可好不容易才和她訂婚,她現在這樣,我可擔心得要死吶……我得趕快和皇兄打個招呼,然後就去內親王府……」

愉郡主聽不進這些絮叨,隻是呆呆地感受著秋天懶洋洋的日光。翼王為什麼看起來總是這樣快活,這樣無所謂?她想,唉自己以前不也是如此嗎?活了十幾年,為什麼突然要讓她知道全部的真相?要是能永遠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馬車停下,已經到了宮門口。翼王親自來扶愉郡主下車。注意到她頭上的簪子,就嘖嘖贊道:「哎,這不是姨媽的簪子麼?好像你老早就想要了呢,她終於肯給你了——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和石夢泉的婚期近了?要不我們兩對新人一起大婚,豈不熱鬧?」

愉郡主心如刀割,又想點頭,又想搖頭,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身子一晃,頭上的簪子滑落,羊脂白玉「啪」地摔成了兩截。

「哎呀!」翼王連忙來撿,「小愉,這……」他瞥見愉郡主的臉——小姑娘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還是滾了下來。「別哭,別哭!」他哄道,「翼哥哥回頭找太後討一塊好玉,給你做一根一模一樣的,保證不讓姨媽發現。」

愉郡主又如何是為了一根簪子呢?悲傷就像開了閘似的,無法收拾。

「郡主——」嬌荇曉得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懸在了主子的身上,本應該好好地幫主子掩飾,但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而已,根本就挑不起這麼重的擔子,徒勞地勸了兩句,也跟著哭了起來。

「餵,你們倆這是乾什麼?」翼王急道,「別哭,別哭,有什麼委屈,慢慢說。」他一邊打發了迎上來了太監,一邊領著哭哭啼啼的主仆二人走進宮門,找了一處僻靜的所在,才停下來:「小愉,誰欺負你了?你跟翼哥哥說,翼哥哥來幫你教訓他!」

愉郡主隻是嚎啕大哭,答不出話來。

翼王看著嬌荇:「你主子到底怎麼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石夢泉那個不解風情的小子惹你生氣了?沒關係,我叫內親王教訓她——不,內親王身體不好,不能讓她操這個心。我找母後和皇兄、皇嫂來給你做主,非讓石夢泉這小子跪下來給你認錯不可!」說著,就要拉愉郡主往慈寧宮去。

「不要,翼哥哥,不是為了石夢泉,他沒有欺負我。」愉郡主擦著眼淚,「是我自己做錯了事,被父王和母妃責罰了……」

「真的?」翼王盯著她,「小愉,你可從來不跟翼哥哥撒謊的哦——你到底有什麼難處,你跟翼哥哥說,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決,總比你憋在心裡好——說不定我真能幫你解決呢!」

愉郡主搖搖頭:「不,翼哥哥,這事你解決不了。」

這話一出口,其實就等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翼王一皺眉頭:「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

「不可能解決的。」愉郡主拚命搖著頭,「沒辦法解決的!」

「你這小丫頭。真是人小鬼大花樣多——你能有什麼大問題?不說就算了!」翼王道,「你進宮是來找母後還是找皇嫂的?我陪你去吧。順便給你講將我在虎脊山見到的好玩事。」

「恩。」愉郡主含淚點了點頭:天啊,在翼王麵前都差點兒就露出破綻來了,太後要是問起自己為何苦著臉,該如何是好?她真想立刻調頭回家。

「對了——」翼王扌莫出一麵小小的玉牌來,「這是虎脊山的夜光玉,有些上麵會有字的,你攏起手來看看這塊上麵是什麼。」

愉郡主完全沒有興趣,但還是接過了,攏在手中一瞧,隻見墨綠的石頭上竟顯出一個淡淡的「愉」字來——她並不像玉旒雲那樣聰敏,想不到這是人工刻上去的,一訝,道:「哎,真是好奇怪!」

翼王道:「有趣吧?這個送給你。我先在虎脊山時,聽說有這種神奇的夜光玉還不大信呢,後來見到了,就四處尋找有名字的。我也找到了內親王的名字,已經送給她了。希望有這神奇之物保佑,她能康復起來。」

「哎……」愉郡主呆呆的,不想聽到任何有關玉旒雲,有關慶瀾帝,有關這個國家的事情。

翼王卻還興致勃勃地說下去:「你知道最稀奇的是什麼麼?選定了萬年吉地後,在那裡挖出一個石人來。也是夜光玉的,有真人一般大小,看起來像是個武士,身上還有兩句詩呢,是什麼『肖家娘子樹下走,斑鳩占了喜鵲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啊!」他才說到這裡,愉郡主已經臉色大變。

「很古怪吧?」翼王接著道,「我叫人把石人運回京了,稍候就送進宮來獻給皇兄,也叫欽天監的學究門好好琢磨琢磨,也許內中有什麼玄機——」

他話沒說完,愉郡主已經轉身朝宮外跑去。「郡主!」嬌荇喊她不住,隻有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麵。

「小愉——」翼王也喚了兩聲,好像很莫名其妙似的,猶豫著要不要追趕。但等那主仆二人沒了影蹤,他臉上就露出了難以捉扌莫的微笑:「原來如此,她也知道了……唉,真是可憐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下禮拜是否更新,期末有一堆事情要做。

11/9/2008 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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