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第 22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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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行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向後退著爬:「好……好……是我錯了……我隻道師兄功夫大漲,必然是學了《無相訣》……我……我日後求得《無相訣》,一定……一定到師兄的靈前讀給你聽。師兄還是早登極樂,在那裡修煉神功……」

你爺爺的!大口魚差點兒笑出來。「你拿得到嗎?不是說隻傳掌門嗎?」

「我……我總想方設法幫師兄拿來!」慧行道。

「放屁!」大口魚道,「我既登了極樂,自然見到歷代掌門,他們還不傳授我嗎?還要你讀給我聽?我隻要你償命!」這時,他已經逼到了慧行跟前,趁慧行嚇傻的當兒,將慧進的屍體丟了過去——胖和尚怕是有二百斤重。慧行躲避不及,被結結實實壓在了地上。大口魚便撲過去,抽出匕首,「哧」地一下,對準慧行的右手刺了下去——這乃是擊敗蓬萊人奪回艦船之後,玉旒雲賞賜的兵器,削鐵如你,立刻將慧行釘在了地上。

慧行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看到逼在自己跟前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可是,身上壓著慧進的屍體,右手又被廢了,根本無從反抗。大口魚是個凶悍的海盜,可不會對敵人客氣,為怕慧行發難,又利索的將其左邊手腕卸脫,且抽了慧進的月要帶,將慧行雙腳捆住,邊捆邊道:「死禿驢,少給爺爺耍花樣!想活命的就告訴爺爺,你說兩個人被困在了密室裡,那密室在何處?」

慧行疼得冷汗如雨,掙紮,隻是白費力氣,唯有答道:「在……在這裡下去轉右轉左,再轉……」一連說了好幾個方位。聽得大口魚頭都大了,暗想:這誰記得住?轉錯一個彎兒,就困死在這地道裡了!還是需要這小禿驢帶路。當下,將釘在慧行右手得匕首又敲入地麵幾分,道:「少跟爺爺說什麼左左右右,你帶爺爺去!」

「好,好!」慧行點頭答應,但因為仰麵躺倒在地,隻是後腦勺不斷撞擊地麵而已。

若是現在和他去,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大口魚想,約定的兩個時辰差不多到了,逾期不返,難免使得旁人擔心。再說,進入密道,多一個人照應,也多一分把握。於是決定先回去向弟兄們報信。為免慧行逃跑,他靈機一動,從懷裡那半個吃剩的冷饅頭上揪了一小塊,塞進慧行的口中,道:「這是我們海龍幫秘製的毒藥,沾上就死。你且在這裡乖乖等著,一會兒再給爺爺帶路。帶到了,自然給你解藥。否則,你腸穿肚爛,爺爺還要把你謀害本門師兄的事傳出去,讓你遺臭萬年!」

慧行完全嚇傻了,哪兒敢妄為,眼淚汪汪道:「施主……英雄,我是東院弟子,可沒有參加西院謀害你主子……」

「曉得了!」大口魚道,「總之今天我主子能救出來,自然你的小命也保住。不然,你要見閻王,你們整個鐵山寺的和尚,都要見閻王。你就去陰曹地府修煉什麼《無相訣》吧!」說著,丟下慧行,出了暗道。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才回來遲了。

眾海盜聽了他的經歷,真是又驚又喜:「聽這意思,老大他們好像是從奸賊手中逃脫了,不過後來又被禿驢困住——他奶奶的,這些禿驢花樣還真多,東院西院是在內鬥嗎?已經死掉的無念怎麼又活著?」

「管那麼多?」大口魚道,「總之咱們得去營救老大和內親王——就不知道那個死而復生的無念是不是也很厲害?」

正說著,聽外麵看守的小沙彌敲門:「施主,你們的同僚回來了。」便見小莫和早先隨同他出去的那些樾軍士兵進了門來。

眾海盜可不大喜過望,連忙七嘴八舌將發生的事情講了一回:「莫兄弟,你是的主意多的,你看咱們現在怎樣進地道去救出老大和內親王?」

小莫奉命去鐵山寺外麵聯絡岑家軍的兵馬,完成任務之後暗想這會兒玉旒雲應該已經脫身,而鐵山寺裡也應該已經鬧了起來。便依照計劃回來,看看事情是否順利,又是否有變故需要應對。一進山門,就聽到玉旒雲「被劫」的消息,也不知真假。這時,聽了大口魚等人的敘述,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無念和尚沒有死,這好像是一個足以動搖鐵山寺驚天大秘密。」小莫道,「我們得營救內親王,又牽製住無妄,我看利用他這個死而復生的師兄,再好不過!」

海盜們願聞其詳。

小莫想了想,從火盆裡撿出一塊黑炭,扯過床單來寫了幾個字。海盜們大多目不識丁,皆向身邊的樾軍士兵請教這是什麼。「無妄奸賊,謀害師兄,先殺惡徒,再取爾命。」士兵們一字一字念了出來,「這是何意思?」

「這是無念大師向他師弟無妄下的戰書。」小莫說著,把床單交給大口魚,「一會兒你就和四寶去暗道,把慧進的屍體偷出來。蘸著他的血,照我寫的描一遍,然後丟去塔院。隻要那邊亂起來,大夥兒就可以進密道去找內親王。不過,也別都去,留下幾個和我去拖住無妄,總之添油加醋、推波助瀾,要讓他自顧不暇,不能再去暗道阻礙你們。」

「妙極!妙極!」海盜們差點兒拍起巴掌來。大口魚更是笑道:「莫兄弟可真是想得周全,連字兒都幫我寫好了。要是忘記了這一環,等下我和四寶可要大眼瞪小眼。」

小莫也笑了,但眼下並不是打趣的時候。分配了各人的任務,他即帶著大夥兒出門,跟那小沙彌說,無論如何,他們還是想幫忙找尋玉旒雲的下落。小沙彌攔不住,唯有陪他們一起去千佛洞找無妄。

隻是,才走到法堂,便見無妄和李忠敬兩路人馬回來了。海盜們不免有點兒慌了,唯小莫不卑不亢迎上去:「諸位,可找到什麼線索麼?」

李忠敬自然搖頭:「卑職擔心內親王已經被賊人帶出了鐵山寺的範圍,準備去稟報岑守備使,調集岑家軍搜山。」

「搜山?」小莫故作驚訝,「這麼大一座山,怎麼個搜法?」

無妄也搖頭:「老衲方才也是這麼說。不過李校尉堅持如此,我也無計可施。你們可以搜山,我鐵山寺的大小房舍也可以搜個明白。畢竟被劫的是議政內親王,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鐵山寺也難逃血光之災,我當然希望盡快找到她了。何況,她現在傷病纏身,也不知能撐多久。」

把岑家軍都騙來搜山,方便復興會在城中作亂。小莫這邊的各位都明白無妄的意思——也明白李忠敬的企圖——岑家軍來了,把鐵山寺端了,趁亂殺死玉旒雲,岑遠即大功告成——當然,他得先找到玉旒雲。

好嘛!大口魚雖然不諳權謀,但也隱隱感到三路人馬在互相揣測著對方,就好像在黑暗中打架一般。這形勢對己方也不算不利!他偷偷扯了扯四寶,表示見機行事。四寶即拿出一枚雷火彈,悄悄朝不遠處的香爐丟了過去。隻聽「轟」的一聲響,濃煙騰起。餘人適時高喊:有刺客!大口魚和四寶就趁亂直奔大雄寶殿而去。

沒花多大功夫就進入暗道找到了慧行——這和尚右手傷口流血不止,麵色慘白——當然,也是被嚇得不清。大口魚和四寶不和他囉嗦,按照小莫得計策寫了血書,又趁著眾僧和岑遠的私兵都集中去法堂的當兒將慧進的屍首丟去塔院。頃刻,那邊也炸開了鍋。少不得有人飛跑去告訴無妄。無妄自然和李忠敬趕來此處,旁邊還跟著小莫適時煽風點火。這麼一大群人奔來奔去,局麵自然就亂了。原定去暗道營救玉旒雲的那一隊人也就趁亂一個接一個鑽進暗道去。

大口魚把麵青唇白瑟瑟發抖的慧行拎起來,給他簡單的包了包傷口,又鬆開他腿上的繩子,命他前麵帶路。慧行不敢有違,跌跌爬爬領著大家前進。沒多久,果然到了一處緊閉的石門前:「就在這裡了。」

「還不開門?」大口魚踢了他一腳。

「開不了呀!」慧行委屈,「我看慧進師兄從裡麵啟動了機關,趁石門掉下來一半的時候,從門下滾出來。就算外麵有開門的機關,我也不曉得。」

眾人瞧他那副慫樣,倒不像是撒謊。隻得�

�行上前去研究哪石門,想看看有否開啟之法。隻是那石門看起來嚴絲合縫,旁邊的石壁和地麵也看不出有任何機關。眾人怎不著急。大口魚敲著石門大喊:「老大!內親王!你們在裡麵麼?」但除了回聲,什麼也聽不見。

這可怎麼辦?眾人麵麵相覷。

「除了慧進,誰知道開門的法子?」大口魚問慧行。

「這……這大概就隻有掌門師叔知道了吧?」慧行道,「師伯大概也知道,但是師伯在裡麵……」

「究竟為何謊稱無念大師已經圓寂了?」四寶好奇。

「貧僧可不知道。」慧行道,「不過,我聽慧進師兄跟你們王爺說話,好像是無妄師叔為了謀奪住持之位,使奸計害的師伯雙腿殘廢,又將他囚禁於地下,是想從師伯那裡得到本門秘笈《無相訣》。不過,是真是假,貧僧就不曉得了——諸位英雄,路我已經帶到了,是不是可以給我解藥,放我一條生路?」

「王爺沒救出來,我等也還沒有安全離開密道,豈能放你?」大口魚凶狠道,「放你去告密,讓禿驢們來殺我們嗎?」

「貧僧怎麼敢!」慧行道,「現在鐵山寺做主的都是西院的人,要謀害你們的也是西院的人。貧僧是東院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僧……啊喲……」他話沒說完,已經被大口魚捏住了脫臼的左手:「與世無爭?你可是剛剛殺了西院的大弟子呢!老實點兒,幫我們把這門打開,再帶我們下山去,否則,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大風小說

「英雄,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慧行哭喪著臉,「我如何知道開門的法子,就是這密道裡麵的通路,我也隻曉得大雄寶殿來這裡——那還是跟蹤慧進師兄才認識的。你們還不如去抓個西院的師兄來,也比我頂用。」

眾人當然也知道留著他沒用,不過必定不能放他走,便不搭理他,自行商量破門的法子。有說從門邊鑿的,有說從下麵挖的。但即使他們有一兩把削金斷玉的寶刀,鑿了許久,也隻是在門側開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根本無法通入室內,也無從撬開石門。

「其實……」一個兵士猶猶豫豫地出聲,「我覺得這石門並不一定是密室唯一的出口……不,我是說,即使沒有旁的出口,也應該有通風口,不然,放下石門,裡麵的人豈不是都悶死了?」

有道理!眾人即問:「這通風口在何處?」

「多半不在這裡。」那士兵道,「我方才檢視過一番。而且,若是此處有通風口,咱們這麼大動靜,裡麵應該也聽到了,而裡麵的聲響也應該能傳出來——這石室有多大?」他問慧行。

「總有……總有兩丈見方吧?」慧行道,「我隻是在門口偷看,並沒有進去。瞧著挺寬敞。」

「若是兩丈……」那士兵提燈環顧四周,又向後退了十幾步,考察著來時的岔路,邊看,邊拿手指在空中畫來畫去,好像在計算什麼,不時,回來對眾人道:「我推測,如果從右邊那條路下去,應該可以繞到石室的後方了。那裡多半有通風口。」

「你怎麼知道?」海盜們訝異。

「我不是工兵營的嘛!」那士兵笑道,「之前在東海三省建兵器作坊,在山裡遇到過幾座鄭國皇親的墓穴,裡麵各種機關暗道……」當下把那些構造原理都講解了一番。隻不過,其中學問太多,有賴長年的積累,雖然他努力解釋,餘人還是聽得雲裡霧裡。

「兄弟,別說啦!」大口魚最後忍不住打斷,「我們信你就是——我方才還想,既然暗道裡有可能撞上敵人,莫兄弟應該派多幾個身手好的,怎麼叫了你來。如今看來,還是他有先見之明。」

那工兵營士兵笑了笑,算是領受了大口魚得「誇獎」,帶著大夥兒一齊走去右邊的岔路。道路先是向下行,不久又折向上,然後聽到了「嘩嘩」水聲,見一條小溪從前方流下來。溯其源頭,見到一個小小的水潭。那工兵營的士兵就停下了:「應該在這附近了!大夥兒好好找找。」

眾人此刻沒有其他線索,隻有希望他的判斷正確,就都提著燈在水潭附近搜尋。就連慧行也怕眾人說他不賣力,跟著一起四下裡扌莫索。因為有水的緣故,到處滑溜不堪,還有些耐寒的苔蘚,一不留神踩上去就會滑倒。大夥兒就這樣一步一滑甚至手腳並用地找了大半個時辰,卻一無所獲。不免有些著急了。且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水潭的更上遊傳來人聲。

此處避無可避,唯有硬碰硬的打一仗。眾人都抽出兵器來,屏息等待。片刻,那邊就出現了燈光,一個和尚帶著幾個便裝漢子走到了水潭邊。「是樾寇!」那些人顯然沒想到會在暗道中和大口魚一行狹路相逢。而一聽他們對己方的稱呼就明白,那幾個便裝的正是復興會的人。不知是讓和尚帶著他們來搜尋玉旒雲,還是打算從這裡潛入某處。

「你爺爺的,之前就是你們在大雄寶殿偷襲!」四寶怒喝,「這會兒讓小禿驢帶著追進密道來了麼?正好撞在老子的刀口上!」說著,揮刀撲了過去。

對方也急忙亮出兵器。霎時間雙方就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鬥成一團。饒是此間因為有個水潭,比別處的通道寬敞了許多,但不過也是三丈見方。這許多人在同時閃轉騰挪出拳揮刀,還是免不了互相碰撞,難以施展。海龍幫的人雖然武功並不算高超,但是過往在海上與對手周旋,也都是在狹小的船艙甲板,倒並沒有太大妨礙。但是樾軍的幾名兵士卻不慣如此打鬥,未免手忙腳亂。其中最不走運的是那名工兵營的士兵,剛巧被鐵山寺的和尚纏住,連招架都困難。偏那慧行還在此時決定向同門求救,大喊:「慧因師兄,快快救我,我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何處!」

「死禿驢!」大口魚大怒,一掌逼開自己的對手,跳將過來照著慧行就是一刀,立刻讓他的腦袋搬了家。

那給復興會帶路的和尚慧因見狀大怒:「好樾寇,竟在佛門清淨地開殺戒!」丟下工兵營可憐的兵士,轉而進攻大口魚。

「你們這群禿驢造的殺孽還少麼?」大口魚罵道,「爺爺們根本就不是樾國人。不過爺爺們看,樾國人比你們好得多!吃我一刀!」

他罵罵咧咧的和慧因纏鬥,感覺對方的功夫比自己高明,甚是吃力,應該支持不了太久。偷眼瞧其他的同伴,也是各有勝負。再這麼糾纏下去,占不了任何便宜。他心中著急,一邊還招一邊挪到了四寶的身邊:「餵,還不快扔個雷火彈脫身?」

四寶點頭答應,即去懷裡掏雷火彈。不想因此招式慢了一些,被敵人一劍刺到麵前,他急忙退後避讓,卻踩著青苔腳下打滑,手中的雷火彈失了準頭,竟滴溜溜滾落,沒有爆炸。待他再要找另一枚,卻發現已經用盡了。「你爺爺的!」他啐了一口,想殺出戰團去引爆雷火彈。隻是,兩個敵人同時從左右攻來,讓他難以招架。

「大口魚,快來幫我!」他向同伴求救。可大口魚正和慧因苦戰,分身乏術。餘人也都騰不出手來。隻有那工兵營的士兵,因為手臂受傷,靠在一邊。也指望不上他啦!四寶想,反而還得分神關照,不讓敵人乘機對他施以殺手。

不過,就在他鏖戰之中擠出點兒功夫關心工兵營兵士的時候,他見到那士兵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柄□□來,勉強用雙手支撐,對著戰團扣動了扳機。但聽驚天動地一聲響,慧因仰天摔倒——鉛彈從他後腦射入,他整個臉都開了花。

復興會的人未見過□□,都愣住了。趁著這當兒,海龍幫和樾軍兵士發起反攻,局勢登時扭轉,有五個敵人斃命,另外兩個轉身逃跑。

海龍幫的人怎容得敵人出去報信,紛紛追了上去。大口魚一馬當先,朝一個敵人的後背斬下,登時將那人劈成兩半。「留一個活口,問問他們賊人的計劃!」四寶喊。大口魚的第二刀這才沒有劈出去,而是緊走幾步,欲抓住敵人的後心。可是那人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大口魚第一擊竟然落空了。「好你個龜兒子!」他怒罵,索性飛撲上去抱住了對方的雙腿。那人才撲倒下去。可是再也沒有想到,這人不偏不倚,正正摔在方才四寶失落的雷火彈上,隻聽「轟」的一聲,整個暗道都被濃煙充滿。

眾人目不可視物,又都被熏得直咳嗽。大口魚先還一直抱住那復興會的人不放,待煙霧稍稍散去才發現,那人已經被炸死了。

「四寶,你這手法可還得好好練練。」他無奈地搖頭,又想起方才工兵營士兵用□□幫他解圍,忙回來將那兵士扶起:「這寶貝你從何而來?」

「是莫大人給的。」那士兵笑道,「我的武功不是很差麼?所以他非讓我帶上這個防身。」

「哈哈,莫兄弟可真是半仙了!」大口魚嘿嘿笑,又討過□□來看看,驚嘆這小小的一件事物竟然又這麼大的威力:「要是又多幾支,咱們一人一支,早就把賊禿們打得屁滾尿流啦!」說著,也擺弄起來。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究竟改怎麼個拿法,一不小心,把槍給弄掉了。

「小心走火!」工兵營士兵警告,卻來不及搶救。□□掉到了地上。並沒有爆炸,而是引發四周圍一陣轟隆巨響。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便覺腳下得地麵消失了,一個接一個摔了下去。

他們都摔在了堅硬的石板上,有好半天暈乎乎無法行動也無法思考。之後才漸漸明白了——應該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有人打著了火折子,見同伴們都在,有些敵人的屍體也跟著一起落了下來。各自檢視過,並沒有人摔斷手腳,隻是擦傷,再抬頭,卻不見出口——他們掉下來的那個洞已經合上了。

「這好像是禿驢們的庫房。」大口魚環視四周,見有糧食、有藥材、有兵器,也有備用的油燈、燈籠等等。大家就拿幾個燈籠來點上,照得亮如白晝。海盜們之前負責查探鐵山寺的虛實,已經在寺中的倉庫裡見到過不少兵器,不過,大多是禪杖、金剛杵、月牙鏟等。這裡卻刀槍劍戟一應俱全,還存有大量的弓箭,甚至還有幾桶火油、火藥。「這可不是要造反麼!」海盜們咂嘴,「咱們記住了這個地方,回頭製服妖僧,就用這些火油把這裡燒個乾淨!」

幾人又發現了些炒米。樾軍的士兵都曉得,這是用糜子經過「煮、炒、碾」三道工序炮製而成,行軍打仗的時候作為口糧,方便攜帶,也不需要烹製,直接乾嚼著就可以吃。這對於來到鐵山寺之後就不敢吃一粒米的眾人來說,簡直就是稀世珍寶,抓起來狼吞虎咽了一番。恢復了力氣,才開始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們隻認得從大雄寶殿去到無念石室的那條路,後來去水潭的路也留下了標記。可如今觸動機關,摔到了這暗道的不曉得什麼位置,可以算是完全迷失了方向。

隻有那工兵營的兵士有過在鄭國古墓中打轉的經歷。他提意大夥兒多帶燈油、蠟燭,也帶上口糧,試著從這裡回到石室去。他可以根據水流的方向和石壁的特質大約辨別方向。

眾人左右也沒有旁的法子,就按他所說行動。每遇路口就留下標記,以防原地打轉。隻是,這密道太過復雜,水流忽隱忽現,而岩石的分布也比想象得復雜。大夥兒繞了許久,始終沒有走回無念被囚的石室,竟然一度走出了山去。

「能找到出口也是好的。」大夥兒標記了下來,復又回頭。這次走上了紅光閃爍的道路。

「方才不是這條路吧?」四寶道,「我不記得牆上有寶石——要是有寶石,我肯定忘不了!」

「就是這條路。」大口魚道,「方才沒有月光,所以不怎麼顯出來。我剛才也見到紅光的。我還求教過人家工兵小兄弟這是什麼寶貝呢——他說是重石的一種,你光顧著走路,沒有聽見。」

「重石?」四寶湊近那石壁上的紅斑看了看,「內親王那條船上不是有重石嗎?可不是這個樣子。」

「重石有許多不同的形態。」那工兵營的士兵解釋道,「西瑤的《鑄造秘要》中有記載,其中一種就是這樣,一層薄薄的石頭,紅色的水晶一般,像蘑菇木耳似的『長』在黑色的岩石上。」

「所以,」大口魚道,「我剛才還說,收服了鐵山寺之後不能一把火將這裡燒光了。得派人來把這些石頭鏟回去,哈哈——」笑聲未落,忽然他腳下一空,整個人跌進了冰冷的水潭——

那就是嵌在佛光道正中的浴佛池。而玉旒雲和烏曇就在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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