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2 / 2）
李斯是得秦始皇重用，位居丞相。
「科舉取士，普通學子也能參加科考，這不是亂套了嗎？」有人湊到李斯的身邊，「那些人能懂得什麼，知道的不過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沒有大月匈懷。」
李斯協助秦始皇一統天下，他知道秦始皇不可能在同一天下就沒有動作。六國餘孽都等著卷土重來，那些貴族餘孽還招攬不少普通人，那些老百姓很容易被忽悠。
如果老百姓家出了讀書人，他們能趕考當官，這又給了老百姓一條出路。
那些老百姓哪裡關心當皇帝到人是誰，他們關心的是他們的切身利益。
科舉取士必然會影響世族的利益，可秦始皇大權在握，誰敢不服。
若是秦始皇就隻是一個剛剛登基的稚子，或許其他人還能阻止秦始皇，讓秦始皇必須順著他們的想法。
「商君變法，可還記得？」李斯問。
商君變法使秦國強大，可是商君的結局不算好，他觸動了那些貴族的利益。新一任的秦王前幾年好像是不怎麼管事，但實際上，新的秦王還是繼續使用商君變法的內容，這也是秦國越發強大的原因。
變法，總是容易得罪人。
新法和舊法之間有沖突，就看上位者站在誰那邊。即便上位者暫時做出妥協，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李斯沒有說更多的話，他邁出步子就離開。
秦始皇是一個動作非常快的人，他隨即找來了人，讓他們推廣新的文字。同時發布公告，學習新文字的人可以參加科考，從小地方一路考上來，童生，秀才，舉人，進士……文武都可考。
朝廷還建立專門的新文字學習之地，讓更多的人學習新的文字。
對那些牙牙學語還沒有認字的小孩子而言，他們不用換一個文字體係。對於那些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多多少少有些頭疼，隻覺得自己之前學的文字都白學了，那些老者是最為不開心的。
特別是一些執拗的老者，他們就認為秦始皇這是要滅了六國的文化。
有個別老者企圖用自己的死威脅秦始皇，他們本就有很多學生，他們希望他們的死，能讓他們的學生反抗。
秦始皇才不管這些人是死是活，死了就死了，這些年打仗死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這麼一點。
「他們不願參與科考，那就讓其他人來。」秦始皇冷笑。
「讓出名額，正好給其他人。」小楚然接著道。
小楚然不想待在秦始皇的身邊，他看那些竹簡都還喜歡讓她待著。她想去大院子看那些人造紙，秦始皇也是讓她說說法子，讓人先研究一下，他們隔幾天過去一次。
一個小小的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
秦始皇認為自己任由小楚然胡鬧，那已經是最大的容忍。
「天底下每天都死很多人，他們算什麼。」小楚然道，「我父王連王室貴族都敢殺，怕他們做什麼，天底下想讀書人多！」
「小公主有遠見。」蒙恬贊同小楚然說的話，小公主跟陛下說話的氣勢很相似，要說他們兩個人不是父女，他還不相信。
「少數人服從大多數。」小楚然道，「過幾天，紙張就出來了，大家都可以用。很方便的，薄薄的。」
到時候，大家要帶一本書就容易很多，而不需要帶笨重的竹簡。知識文化也就不是少數人的特權，很多都能學習，百姓們知道他們有新的出路，他們就能更加安心。
戰亂時代，很多人想靠著軍功升官，對於很多普通人家，這就是唯一的一條路。和平年代，秦始皇剛剛統一六國，也不算是多和平，但在一些老百姓的眼裡，他們就可能少了唯一的一條出路。
「印刷術，那是唰唰唰的。」小楚然道，「很快的。」
小楚然早就讓人刻字了，活字印刷術，那可是需要很多文字模板的。到時候，拚一下，湊一湊，印刷起來就快。
她不怕自己表現得多麼不同，她是秦始皇的命根子，不要怕。
「……」蒙恬聽道這話，他沒有說話，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蒙恬按照秦始皇的吩咐派兵去那個大院子，至於那些人在做什麼，到了什麼進度，他也就是如實回稟秦始皇。隻不過他是一個武將，不是很懂得那些東西，不是他不認識字，而是認識字也不一定知道。
「biubiubiu，知道吧。」小楚然比劃，「飛快飛快的。」
快，贊同我！
小楚然盯著蒙恬，仿佛他不誇獎她一句，她還要繼續說下去。
「是，飛快。」蒙恬順著小楚然說話。
秦始皇瞥了一眼蒙恬，蒙恬身上的肅殺之氣大，那些小公主和小公子都不喜歡跟蒙恬多接觸。倒是那些長大一些的公子，他們想讓蒙恬支持他們，他們才努力靠近蒙恬。
像小楚然這麼小的孩子，就沒有幾個不怕蒙恬的。
扶蘇等人都院子裡的那些人在做什麼，他們頂多就是知道裡麵的人有采買一些東西，至於那些東西用來做什麼，那就不清楚了。
此時，趙高正坐在李斯的麵前，他原本覺得小公主不是一個威脅，可秦始皇最近到哪裡都帶著小公主，反而讓人看不明白。
「迷霧繚繞啊。」趙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