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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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左今回到宿舍,走進洗手間打算沖涼。

宿舍內洗手間和浴室連為一體,沒有汗濕分離的配置,隻有一層塑料簾擋著。

他掀起上衣脫下,跟這個年紀還處於發育期乾瘦的男生不同,喻左今看起來要挺拔、高大、有力量很多。

背脊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變動,以往衣服幾乎都堆在地板或床上。

但盛淵收拾了一通,便都全歸到了衣櫃裡。

衣櫃是宿舍自帶的,喻左今攏共沒打開過幾次。

他赤著上身,下身穿著運動褲走到衣櫃前。

打開,裡麵上衣和褲子用衣架整齊排列的掛在一起。

看到這整潔的一幕。

喻左今沒由來心生一股煩躁。

他粗魯地抬手扯下,將掛好的衣物丟到地板上,變得雜亂。

甚至連宿舍門前的鞋架也被他一腳踢翻。

巨大聲響惹得從門前經過的鄭子路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離開。

喻左今打人可是十分隨機的,幾乎是看誰不爽打誰,對方現在心情不好,要是突然開門看見他。

那他豈不是撞槍口上了。

他倒是無所謂。

但是他媽會失去一個大孝子,他得為他媽考慮,趕緊溜。

巨大聲響後是沉寂到發慌的寧靜。

喻左今冷冰冰地看著地上的雜亂。

仿佛這個房間就該這樣。

他討厭整潔的房間,排列整齊的衣服,洗好掛在陽台的校服。

還有午時開窗,充斥在宿舍裡的清涼的風。

此時的狀態,才是這個宿舍,他的底盤該有的。

他就像一頭雄獅,抗拒任何野獸進入他的領地。

他一遍遍的巡視,到處查找是否還有異類的氣息。

抹殺、埋寂。

他討厭任何試圖闖入他生活的人。

不論房間變得多整潔,多乾淨,以後也總會回到這個樣子。

徒勞的事情,結果注定。

喻左今在衣櫃前翻找,最後在下層抽屜裡找到了被疊起來的換洗衣服。

看著那條兔子布料躺在裡麵,喻左今麵容難看,抬手拿出來丟進垃圾桶,之後隨意拿了條進了洗手間。

喻左今將水流開到最大,水流順著身上肌肉的線條和紋理滑落。

人工耳蝸外機摘下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世界變得安靜,低眸看著地磚上不亂打擊落下的水珠,不間斷,他身上到處都能感知到水流的下落,唯獨耳朵不能。

他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煩躁,沖破水流拿起外機掛在耳朵上,戴上吸盤。

水流聲灌入耳中。

沒有人能接受他的殘疾,在他身邊一直待下去。

房間裡特殊的氣息。

他迫切的想要趕走。

如果趕不走……

喻左今濃墨的眼睛看著淅淅瀝瀝的水流,黑得嚇人。

那就打到聽話為止。

第二天,一向上學時間全看心情的旗勝,難得準時到校,看見喻左今還沒來教室,就在班級裡麵的等。

他昨天晚上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

實在是太狂了。

他本以為他已經夠狂的了。

誰知道半路冒出來個盛淵比他還狂。

一中,他就隻服兩個人,一個喻左今,一個禇衛天,這兩人都是有本事淩駕於他之上的。

那個盛淵憑什麼。

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了!

更何況他第一次看見能在喻左今麵前這麼囂張的。

等到十點多,喻左今來了,旗勝像是做間諜一樣,小聲問:「喻哥,你昨天有什麼事,為什麼跟盛淵那小子走了。」

喻左今沒說話。

對方不說,旗勝也知道他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來。

喻哥跟盛淵走,自有喻哥的道理。

再則對方是來接喻哥下班的。

旗勝仿佛被當頭一棒。

那個盛淵不會是想要套近乎,擠掉他二把手的職位?!

艸!媽蛋的!

「前幾天在店裡鬧事的找到了嗎?」

喻左今突然問話把旗勝的思緒拉回來。

「找到了,在天橋路那邊。」

烤肉店坐落在路口顯眼處,再往後去便是一條民營的小吃街,地攤諸多,城管時不時就愛去那邊沖ki。

前些天來了幾個地痞,挨個攤收保護費,不給便直接砸,聽說其中幾個跟城管有親戚,橫行霸道,地攤還不夠,店麵也直接進去要。

有報警的,警察來調節過幾次,關了幾天,出來耍陰的,直接套麻袋把舉報人給揍了,視線受阻,沒有證據,無法指控,隻能牙打碎往肚子咽。

地痞被調查問話,根本不可能認。

「警察同誌,你也知道,咱們當今社會做那些不良啊是個熱潮,不良當道,那些不良少年當街打人逃跑的事多著呢,興許就是哪個不良少年乾的呢。」

喻左今上工時間大多在晚上五點,去的時候已經被搶了。

店裡隻有老大爺和陳姨,兩人都是四十往上的人,理論自然理論不過,對方要錢爭執時老大爺還摔了個一跤。

旗勝也有段時間沒動手了,有點興奮。

「喻哥晚上下工去天橋路?」

「不用。」喻左今聲音低啞,「直接把人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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