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戲(1 / 2)
椎牛節第三天。
奉嵐因為今天有比賽,陪著秦訊他們的又重新變回了尹高,至於那位小王警官,尹局長給他放了假,讓他自行安排行程。
「尹局長,這非物質文化遺產比賽,到底是比的什麼?」
殷柳對此非常的好奇,他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其他人,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是外地人的原故,所有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不肯告訴他,弄得他心裡更癢癢了……
「這個……」尹高有些不自在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咽下滿心疑惑,三人隨著尹高來到了前兩天一直都作為表演場地的那個廣場。
今天的廣場上,沒有搭建中央舞台,場地上空空如也,隻在角落處有一個臨時大帳篷,從門簾開合間,能隱隱地看見裡麵有人在走動。
廣場的四周還插滿了五色彩旗,迎著夏日的暖風飄揚飛舞。
殷柳看看四周,低聲對秦訊與劉小吉說道:「你們發現沒有,周圍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秦訊沒有說話,剛來到廣場時,他就發現了,今天的這些村民們,臉上的表情興奮中還帶著絲畏懼,與之前的那兩天完全不一樣。
「看看就知道了。」他回答道。
……
「奉嵐,你在看什麼呢,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個同村過來幫忙的村民看著掀開門簾,探頭探腦朝外張望的奉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奉嵐正全神貫注地打量著外麵,試圖在一堆黑壓壓的腦袋中找到秦訊,被他這麼一拍,直接嚇得差點跳起來。
村民:……有這麼誇張嗎?
看著對方古怪的眼神,奉嵐尷尬地笑笑,轉身走回自己的桌子,他們這些有表演的,都有自己的桌子來擺放一些家當。
奉嵐剛回到自己桌子旁,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不悅的冷哼。
轉頭看去,喲,居然還是熟人。
「今年怎麼又是你呀,石淩,你們村是沒人了嗎?」他看著旁邊那張桌子邊站著的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
那青年穿著一身黑青色苗布做的短打衣褲,黑布束月要,頭上纏繞著裹布,把頭發包裹得嚴嚴實實,還留了一截懸帕垂吊在耳邊,典型的苗家漢子打扮。
他的麵色黝黑,濃眉大眼,隻是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黑色的細小疤痕,令人望而生畏。
對此,奉嵐卻是視若無睹,或者應該說,從小看到大,他早已經看習慣了。
石淩,隔壁永吉苗寨的老司,和奉嵐一樣,也是祖傳家藝,隻是他們家有兄弟二人,每次的椎牛節壓軸比賽,都是兩兄弟輪流參加。
去年的時候,就是石淩參加的,但卻輸給了奉嵐,今年應該是輪到他哥了,不知為何,卻還是他來參加。
至於臉上的疤痕,那是他小時候調皮,從山坡上滾下來掉進了毒荊棘堆,那時候村裡的條件不好,隻能靠赤腳大夫看病,最後命倒是保下了,隻是臉上卻因為那毒素而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也許是因為去年的比賽輸給了奉嵐,今年兩人再相遇,石淩看著他,雖是沒說話,但那滿臉的敵意卻是擋也擋不住。
「今年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我會讓大家知道,誰才是巫蠱術的真正翹楚者。」他憤憤地說完這話,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一副不屑與之共處的模樣。
奉嵐:……大哥,有必要這樣嗎!
奉嵐他們的巫蠱術比賽比較靠後,排在前麵的都是大家耳熟目染的儺戲表演。
雖然每年都會重復,但大家依舊是百看不厭,時不時地傳出陣陣喝彩之聲。
但對於從a市來的秦訊三人,卻是大開了眼界。
【油鍋扌莫錢】、【立碗】、【定雞術】、【大刀提米】……
在場之人看得是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討論一番,哪家的手法更老練。
殷柳的眼睛卻是越睜越大:「……隊長!」
秦訊:「……閉嘴,回去和劉小吉把毛思也當著全體隊員朗誦一遍。」
劉小吉:!!關我什麼事,我都沒說話!!
尹高在一旁看出了殷柳心中所想,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殷同誌,這些都是儺戲表演,隻是障眼法而已。」
他指了指現在場上正在表演【大刀提米】的漢子,此時,那漢子正在對一把插在裝滿大米的壇子裡的鋼刀念咒語。
隻見漢子口中念念有詞,手指還配合著在空中畫了一道無形的符,緊接著,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借助下,他大喝一聲,氣沉丹田,手握著那鋼刀,直接把裝滿米的壇子懸空提了起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