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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霜降的速度快,黃藥師的速度更快,他沒有片刻遲緩,身影宛若鬼魅,方才被慕霜降借力的假山大石已經被他擊碎,庭院內頓時灰塵揚起,碎石四飛。
慕霜降臉色未變,暗運內功護體。
而此時黃藥師已經欺到她的身前,慕霜降自知武力值不夠,隻能輕功來湊,連忙施展輕功避開。
可惜晚了一步,黃藥師手中碧玉簫已經斜刺而出。他以簫作劍,將年輕的姑娘籠罩在一片碧玉光影之中。
慕霜降:「……」
如果黃藥師隻是單純地以玉簫劍法跟她打,那她還能勉強打個平手。
可黃藥師是個武學鬼才,自創了不知多少武功,光是劍法就有玉簫劍法,玉漏催銀劍和落英神劍,更別提各種掌法、腿法和精妙的點穴功夫蘭花拂穴手了。
慕霜降隻覺得自己被籠罩在一片掌影之中,不管她往哪兒走,黃藥師的掌風都如影隨形,虛虛實實,配合著蘭花拂穴手和旋風落葉腿,實在令人窒息。
慕霜降自知脫困無望,隻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她心思已定,乾脆停了下來,不躲不避。
慕霜降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目,五感盡展。從四麵八方而來的掌風中,她靜靜地等著,以不變應萬變。
此時,黃藥師手中碧玉簫一翻,掌影已經變成了玉簫。
碧玉簫徑直指向她的眉心。
慕霜降眼睛猛然睜開,右手抬起,擋住了對方的碧玉簫。
黃藥師「咦」了一聲,似是有些意外。他嘴角微勾,隨即左手伸出,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快速地在慕霜降的手臂上連點了數下,指拂處若春蘭葳蕤,氣度閒逸,卻招招淩厲。
慕霜降隻覺得右臂酸麻,已經完全使不上勁,而對方的碧玉簫已經打蛇隨棍上,直取她的門麵。
慕霜降內心微驚,左手凝聚內力,再擋。
掌心擋住碧玉簫的瞬間,隻覺得一股巨大的氣流朝她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她用盡全力,才在身體快要撞上牆邊的古樹時勉強停下。
「哢嚓」的一聲,足下青石板因為她足下內力而裂開。
碧玉簫就停在她眉心前,再進一寸,她的性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慕霜降:「……」
她抬眼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也在看著她。
慕霜降輕嘆了一聲,生死有命,該來的總會來。
誰知黃藥師卻輕哼一聲,將碧玉簫收了回去。
「我想要你性命,絕非難事,但我今日不想殺人。」
慕霜降以為自己聽錯了,睜眼,有些錯愕地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卻不看她,低頭理了理衣袍,淡聲說道:「你這個地方不錯。」
慕霜降:???
慕霜降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東邊的院子還空著,我讓人收拾一下,讓您先在此落腳?」
黃藥師不置與否。
而這時,梅伯和侍女思雨聞聲而來,看到滿院狼藉,目瞪口呆。
侍女思雨驚呼了一聲,奔到慕霜降身旁,「姑娘!」
慕霜降抬手製止了她的舉動,笑著說:「沒事,我方才跟黃島主切磋武功,一時不察,失了分寸。」
思雨和梅伯麵麵相覷。
切磋武功能將庭院弄得跟一片廢墟似的?
騙鬼呢吧!
慕霜降也不在乎他們信不信,隻笑著跟梅伯說:「梅伯,能勞煩你帶黃島主到試劍閣去安頓嗎?」
梅伯愣了下,側頭看向黃藥師。
眼前的男人一襲青衫,相貌俊雅,這般不言不語地負手而立,便散發著無形的威懾。
——這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主。
梅伯心裡嘀咕著,臉上卻掛著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島主,這邊請。」
黃藥師淡淡地應了一聲,拂袖而去。
他人才走遠,慕霜降就已經控製不住,嘴角溢出鮮血。
思雨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著她,「姑娘!」
慕霜降靠著思雨,低聲說道:「受了點內傷,沒事。」
思雨扶著慕霜降往房間的方向走,「姑娘,黃島主要在試劍閣住下嗎?」
慕霜降幽幽嘆息,「看著像是這樣的。」
思雨「啊」了一聲,十分擔憂,「他要住多久?白駝山的事情,他難道不會記恨姑娘嗎?姑娘好不容易到了平安鎮過上幾天平靜日子,他就找來了。要打咱們也打不過,這可怎麼辦啊?」
慕霜降也很頭疼。
她忍著月匈口的悶疼,有些無奈地說道:「能怎麼辦呢?先把他當祖宗似的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