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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和黃藥師一見如故,這是慕霜降想不到的。
多了個黃藥師一起上路,花滿樓有些意外。因為他所了解的桃花島主驚才絕艷,大概是過於優秀了,江湖上除了武功能與他匹敵的對手之外,甚少人能讓他放在眼裡,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慕霜降開始的時候也擔心黃藥師會很難相處,畢竟這人從來都是自負桀驁的。
誰知黃藥師見了花滿樓,竟十分和顏悅色,兩人在馬車裡從琴棋書畫談到當今武林大事……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麵對如此熱絡的場景,被晾在一旁的慕霜降:「……」
她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應該在車底的慕霜降出去趕馬車,順便把上官雪兒也拎了出去。
馬車已經進了山,山林茂密,白霧籠罩,再走一個時辰,山路越來越崎嶇,上官雪兒讓馬夫將馬車趕到一處草棚。
上官雪兒:「前麵的路馬車不能走,我們要步行。」
步行?
慕霜降低頭瞅著上官雪兒,這樣的深山老林,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迷路陷入險境。
上官雪兒瞪著眼睛,「我沒騙你,就是要步行的,不信你問花滿樓!」
花滿樓已經從馬車出來,跟慕霜降說:「確實如此。」
慕霜降笑了,「行吧。」
她話音剛落,一條細繩就已經纏上了上官雪兒的手腕。
慕霜降將繩子係了個死結,「這可不是普通的繩子,刀劍割不斷,你要是不信邪使蠻勁,手腕都有可能被繩子切成兩半。」
上官雪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你瘋了嗎?萬一我們不小心掉進陷阱裡,我能控製不用蠻勁嗎?」
慕霜降笑得溫柔,「那你最好小心一點,千萬別讓我們掉到陷阱裡去。」
上官雪兒控訴:「我隻是一個孩子!」
慕霜降:「所以呢?」
上官雪兒:「……」
上官雪兒一時說不出話來,陸小鳳那些人被她說以大欺小都會覺得羞愧的,可慕霜降並不以此為恥。
黃藥師負著雙手打量了一下四周,跟慕霜降說:「走吧,最好在天黑前走出這片山林。」
慕霜降點頭,「那我跟上官雪兒在前麵帶路。」
花滿樓聽聲辨位很厲害,但山林之中,危機四伏,光靠聽聲辨位還不夠。
如果花滿樓走最後的話,會有危險。
慕霜降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低頭整理衣擺,淡聲說道:「我習慣走後麵。」
花滿樓聞言,溫聲笑道:「那我走中間。」
山林寂靜,除去蟲鳴鳥叫,安靜得有些過分。走到樹木茂密處,日光被枝葉擋得嚴嚴實實,山路潮濕而昏暗。
上官雪兒在前麵走走停停,卻也不敢造次。
彎彎繞繞,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聽到泉水叮咚,然後豁然開朗。
前方一個山湖,陽光下,湖麵波光粼粼。
本以為是撥雲見日,可習武之人對危機的感應玄之又玄,慕霜降眉頭微皺,還來不及回頭,就聽到黃藥師的聲音。
「小心。」
羽剪從四麵八方朝他們射來。
上官雪兒尖叫起來。
慕霜降手中匕首銀光一閃,已經將栓著上官雪兒的那根細繩切斷,將人拎到身後。
他們才避開羽箭,就有黑衣人從樹林裡飛身而出,分別纏上了幾人。
上官雪兒見慕霜降幾人被黑衣人纏住,拔腿就跑。
黑衣人來得十幾個,主要攻擊黃藥師和慕霜降,花滿樓那裡倒是隻有一兩個,主要意圖是讓他脫不了身。
花滿樓也意識到這一點,他也是當今武林屈指可數的一流高手,意識到對方的意圖之後,快刀斬亂麻似的將兩人解決了。
慕霜降被四五個人纏著,手中金鈴索在她手中靈活得仿佛有生命似的。隻見她手中金鈴索飛出,末端的金鈴已經打上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月匈膛。
黃雀捕蟬,螳螂在後。
她擊中一個黑衣人,另一個黑衣人已經提刀砍了上來。聽到身後風聲,她另一隻手的金鈴索飛出,纏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推,黑衣人橫飛出去撞上了樹乾。
這時,花滿樓已經飛身到她身前,將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利劍擋開。
男人白色衣襟在風中飛舞,他頭也不回,擋住黑衣人的攻勢,「霜降,這裡交給我,你去追雪兒。」
慕霜降聽見花滿樓的話,再不戀戰,身影幾個起落,已經掠過前方湖麵。
身姿輕靈,宛若綠野仙蹤,即便飛鴻踏雪,也遜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