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食肆（1 / 2）
燕明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那麼久，但已經約定好時間，等明日巳時二刻，去內院門口等著便好了。
她對出門多了幾分期待，不知明日會去哪兒，她有很多銀子了，遇見好吃的就給母親帶回來，還可以買幾本書，先生給她的書都看完了。
這邊讓兩人出門，沈氏還是不太放心，便讓長子也跟著，正好放假，出去散散心。
至於其他的子女，想出門的話沈氏不會攔，不想出門也不會特意去問，隻盡到嫡母的本分。
燕明蕎暖暖和和睡了一晚，睜眼的時候喊李嬤嬤，「嬤嬤，什麼時辰了？」
是不是已經到巳時了。
李嬤嬤抱著熏好的衣服進來，「剛卯時二刻，姑娘不然再睡會兒？」
才卯時二刻啊，那還有好久才出門。
燕明蕎搖了搖頭，「我先寫字吧，嬤嬤到了時辰喊我。」
用過早飯，燕明蕎就在屋裡寫大字，等到巳時一刻了，她換好衣服，跟沈氏說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往外走。
燕明蕎到時見長兄和二哥哥在，行禮問安後，然後便和兩人一起等著燕明玉。
燕明燁有些不耐，「二姐怎麼還不來。」
燕明蕎想了想，還沒到巳時二刻呢，是他們來早了。」
等到巳時二刻，燕明玉就出現在幾人眼前，她就帶了一個丫鬟，她問三人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燕明軒燕明燁都搖了搖頭，如今天冷了下來，他們其實更願意在屋裡溫書。
燕明蕎很少出門，不由往燕明玉身邊靠了靠，「我聽二姐姐的。」
燕明玉來這兒之後還沒出過門呢，她哪兒知道哪裡好玩，「去街上轉轉吧。」
一行人坐上馬車，車夫趕車，等到鬧市則把車停下，四人帶著丫鬟小廝走著逛。
燕明玉覺得，肯定是哪裡人多哪裡好玩，有一處門前人來往絡繹不絕，門前站著四名護衛，門上頭掛著一個淡金色牌匾，上頭兩個大字。
大約是燕明玉在這上麵的視線停留太久，燕明蕎忍不住問道：「二姐姐，這兒是哪兒啊。」
燕明蕎剛啟蒙，雖然進步神速，可字還沒認全。
燕明玉繁體字認得不多，但勉強能看出那寫的是賭場二字。
可是不等她說話，燕明軒就道：「食肆，那兩個字念食肆。」
燕明玉：「那要不……」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進去看看也好啊，不然光在街上走，能有什麼好玩的。
燕明軒轉頭看向燕明玉，厲聲道：「這種地方想都不要想，不然我會告訴母親。」
燕明玉也就一說，不可能帶著妹妹去賭錢，她雙手一攤，問：「那去哪兒？」
燕明軒帶著幾人上車，吩咐車夫道：「去晉中書坊，你若想……那裡也有玩的地方。」
燕明軒想給妹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什麼可以碰什麼不能碰。
這是他在，若是不在，她興許就真進去了。
燕明蕎本想問問為什麼不去食肆了，但兄長說去書坊，那是她昨日就想去的地方。
燕明軒低頭看了眼燕明蕎，和緩了聲音道：「兄長帶你們去別處玩。」
過了大約一刻鍾，就到書坊了。
晉中書房比別處的大，除了賣書，還準許人在裡麵借閱抄閱。
大越崇尚讀書，裡麵還有供世家公子消遣的玩意，比如骰子之類，不過是做賭字、默書、飛花令之用。
玩這些也有彩頭，雖然也有賭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考究學問功課，憑真才實學才能贏。
因此，書坊的人比別處多。
正值放假，書坊裡坐滿了人，燕明軒還看見幾個同窗好友。
燕明軒以前玩過，隻不過他功課勉勉強強，都是輸多贏少。既然燕明玉想玩，那就玩個夠。
燕明蕎從一樓走到二樓，目光不住地在書冊上流連，她看見了好幾本喜歡的書，回去一定要買下來。
跟著到了二樓，燕明軒碰見同窗，他行了揖禮，對著人介紹道：「這兩位是家妹，對這兒神之往矣，所以帶她們來見識一番。」
燕明玉：「……諸位安好。」
燕明蕎咽了咽口水，「諸位安好。」
幾位學生姿態大方，「燕兄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
燕明玉最討厭的就是讀書，她左右看了看，飛快道：「兄長，我剛想起來家裡還有事……」
燕明軒一手按住燕明玉的肩膀，另一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放在桌上，「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同窗們隻隱隱覺得不對，卻未多想，大大方方道：「燕家妹妹，這個和賭錢不同，隻背些詩什麼的，輸贏不過圖一樂子，這樣，你和小妹一起。況且燕兄都說了，輸了算他的。」
燕明玉騎虎難下，隻能咬牙答應。
她大概明白了燕明軒要做什麼，讓你玩，玩吐了以後就再也不會碰這個了。
是不是他知道她不愛讀書了，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損招。
飛花令飛不起來，寫毛筆字鐵定露餡兒，燕明玉就選了一個背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