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的第三天(1 / 2)
「我看要道歉的是你吧。」不鹹不淡的一聲回應,打斷了劉雅嫻的思緒。
她臉色有點僵硬,但想著她是這裡尊貴的vi用戶,平時給這些導購帶來多少牟利她們不知道嗎?
對待她的態度就應該恭恭敬敬,畢竟顧客才是上帝。
「她弄疼我了,我這雙腳昨天才做過保養。」劉雅嫻並不打算低頭。
沈萱萱冷笑,反問她一句:「你的腳是腳,她的臉就不是臉了嗎?」
店內開始喧喧鬧鬧,有人開始投來異樣的打量的眼神。
能來這類奢侈品牌店光顧的顧客,家境不是富裕的,就是什麼達官顯貴,不太缺錢。
圈子與圈子之間都是相互認識的,劉雅嫻雖然不認識店內絕大多數顧客,但事情鬧大了之後,萬一在圈子裡傳開,她的臉也沒地方擱。
這件事說起來她的錯誤占更大的成分,小姑娘捂著臉,正蹲在一邊透過指縫,看著放置在地的小鏡子觀察自己的臉。
然後「嗚」的一聲痛哭出聲。
劉雅嫻想走,被沈萱萱一把攔住:「怎麼,傷了人就不打算賠償,準備一跑了之嗎?」
她的臉色霎時間紅透,被料準了心事,劉雅嫻快速穿上自己的鞋,打算先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反正這個奢侈品牌店,在龍城另外幾處商業中心也有,沒必要吊死在這一家店上。
劉雅嫻打算以後都不來這家店光顧了。
真是晦氣!
可沈萱萱並不打算放過她。
她擋在她的麵前,明明穿著普通,在小店員的麵前,形象頓時鮮明高大:「我支持你告她,故意傷害罪。」
劉雅嫻一聽,急了:「你什麼意思?剛才是她為我試穿的時候,臉不小心撞到了鞋底下,關我什麼事。」
沈萱萱有點無語。
她有時候實在搞不懂作者的設定,把她標杆成什麼惡毒女配,明明眼前的女人才深得惡毒女配的精髓,她嚴重懷疑作者在寫這本小說的時候三觀有些問題。
不然怎麼會放縱這樣的人。
正好,沈萱萱正愁沒地方花錢,這不,花錢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從口袋裡扌莫出手機,沈萱萱今天的出行裝備是怎麼悠閒舒適怎麼來,連包包都給省了,隻打算等會兒給自己全身都置辦一身全新的服裝飾品。
她二話不說,直接打電話給何助。
何助不僅是霍景州的生活助理,也是他的高級秘書,平時霍景州的工作,與在外的日常起居方麵的生活安排,都經由何助之手。
沈萱萱的這個電話打的有些突兀,何助接到時,正在一邊為霍景州匯報明日的工作行程。
聽到口袋裡震動的輕微響聲,霍景州一個眼神示意之下,何文耀才敢拿起來看一下。
他眉頭輕輕一皺,望向霍景州的眼神露出不解的情緒:「霍總,是太太。」
接,還是不接,是個難題。
霍景州輕描淡寫地開口,嗓音淡極:「接。」
男人穿著麵料高檔,剪裁精致的高訂西裝,坐在碎金般晃動的光影下,濃黑眼睫在冷白肌膚上投下一圈淡淡的扇形陰影。
他低垂著眼眸,似乎對這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並不放在心上,隻是將目光輕輕掃在麵前的合同上,眼眸未抬片刻。
但其實,男人不露聲色的在仔細聆聽電話裡的內容。
因為霍景州比誰都更平時和何助完全沒有交集的沈萱萱,找上他會有什麼事?
拿著鍍金鋼筆的指尖微微發力,慢條斯理地將合同的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圈出來,他低垂著眼眸,看起來沉著又冷靜。安靜的室內響起紙筆碰撞時,發出的沙沙響聲。
何文耀瞥了一眼霍景州,長久的任職相伴,都無法讓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霍景州態度的輕微變化。
隻能根據經驗,大致揣摩他現在的內心世界是怎樣,何文耀代入自己身份,仔細想想這種時候還是避嫌微妙。
他識趣地打開公放,他可不想被自家頂頭上司真的誤會什麼。
何文耀帶著職業性微笑,認真努力地詢問道:「太太,您好,您有什麼事嗎?」
下一瞬,那頭傳來甜美的,卻態度堅定的聲音:「幫我聯係一下律師團隊。」
何文耀一愣,轉頭看向霍景州。
而他家的這位老板,依然眼眸一錯不錯地盯著合同看,似乎對他們目前的談話毫不關心。
何文耀心中有點發怵。
霍家身為業界的龍頭老大,律師團隊請的自然也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優質團隊,可以說最好也不為過,幫霍家在一些生意的糾紛上打贏了不少官司。
沈萱萱開頭就要請律師團隊,難免不讓人想到她是不是經歷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霍景州明明沒說什麼話,壓力卻瞬間給到了何文耀的身上,他總感覺霍景州好像很在意太太怎麼會打電話給他這件事。
畢竟太太以前但凡有什麼事,第一個找的肯定會是霍景州。
何文耀有些緊張道:「太太,您被誰欺負了嗎?」
對麵沉寂了一瞬,語氣很篤定地說:「不,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被欺負了。」
「你就聯係一下律師團隊,告訴我被故意傷害以後可以判幾年。」
聽到這裡,那頭似乎有倒抽氣的聲音,不過不是來自太太的。
緊接著,有人像是失控一樣說道:「沈萱萱,你真是好本事,雷聲大雨點小是吧你。」
「誰知道你給誰打電話呢?還挺會裝模作樣,嚇唬誰呢你!」
「說什麼聯係最好的律師團隊,你搞不搞笑的,演,你繼續演,我倒要看看你從哪裡找來的演員!」
混亂中,有人似乎搶了沈萱萱的手機,隨著「嘟嘟」聲響,電話就此被掛斷。
何文耀輕輕鬆了一口氣,但在看到自家頂頭老總霍地抬起臉,安靜仔細地端詳著他麵孔的那份安詳時,忐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霍景州狀似神色淡淡地掃過他,實則心中產生了兩個無法消解的疑惑。
一是為什麼沈萱萱出事了,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聯係他,而是聯係何文耀何助理。這很一反常態。
一是向來注重儀式感的沈萱萱,一般都會在結婚紀念日前三天時間,就會給他發送消息,關心一下他在哪裡,要不要一起過節之類。
雖然他對節日這些,根本毫無興趣,隻是她喜歡,這件事情對他也沒什麼影響,隨便奉陪一下就行了。
而今天,是結婚紀念日的前三天,按照以往的規律,沈萱萱會在一早起床就會征詢他的意見。
他也早已習慣,當成是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十分稀疏平常的小事。
回不回來,都要看他的工作安排和檔期,是否會和紀念日的時間犯沖突。
雖然結婚三年了,但是他們不是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都會一起過。
他是一個工作狂,人生首選是工作,婚姻於他來說,可能隻是人生道路上的一個指向標,一個必經之路吧。
然而,今天仍然一反常態的,從早到現在為止,都沒獲得沈萱萱的任何消息,倒是先等來了沈萱萱給何文耀先打的這通電話。
一開始,霍景州以為是向來不大喜歡記節日的自己弄錯了日子,翻看了一下去年的照片,發現沒有記錯。
也有可能是沈萱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