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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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徽若偷偷斜眼望去,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生得是眉眼風流,俊秀端正。

她登時斂了斂容,收回目光,垂下眼瞼,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畫中不是別人,正是她戴著鐲子時的男身模樣。

那王家小姐在尋她,說明一件事,王小姐雖是這裡的主人,並不能完全掌控這個由赤丹神珠築造出來的幻境。

赤丹神珠畢竟是羽族的神物,王家小姐區區亡靈,如何能掌控神器。唯一的解釋是赤丹神珠這種神物,為她所滋養,根據她心中所願,為她造出了這個理想中母子共享天倫的王家。

想到此處,羽徽若放下心來,如此一來,此事就簡單很多。假如與赤丹神珠直麵交鋒,她自認是沒這個本事的。

小花仔細端詳畫中少年,咕噥道:「真是奇怪,小姐怎會突然找一個陌生的小子。」

「小花姐,我這裡有一個猜想,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咱們家小少爺那十幾年未曾謀麵的親爹?」侍衛撓撓頭。

此話一出,旁邊的羽徽若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花和那侍衛同時看向她,她忙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小花沒有搭理她,與那侍衛說了幾句話,就與他話別了。她領著羽徽若踏入王小姐的閨房,恰逢王小姐正在梳妝。鏡中的女子皺著眉頭,十分不滿意自己的發髻,站在她身側握著梳子的兩個丫頭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笨手笨腳的,又惹小姐生氣了。」小花上前,「小姐莫氣,今兒來了新人,讓新人試一試手藝,如何?」

王小姐從鏡中望了眼羽徽若,微微頷首。

羽徽若攥在袖中的手,出了些冷汗,如她所料,王小姐未能認出她,她暗鬆口氣,接過梳子,替王小姐梳了個她平日裡最喜歡的發髻。

羽族帝姬光是侍候梳妝的丫頭就有一大屋子,那些個丫頭平日裡不乾別的事,隻研究梳什麼樣的發髻,畫什麼樣的妝容,能討帝姬的歡心。

羽徽若的妝容和發髻都是精心設計過的,王小姐相貌不俗,又與她身量相仿,加上這張臉維持著投水而死時的年輕,羽徽若稍加改動,就是錦上添花,最大限度展現出她的美麗。

既為女子,有幾個不愛美的,尤其是天生美貌自負容顏的,王小姐眉眼重新舒展開,眼中露出笑意。

羽徽若眼睛往下瞟,落在她月匈前。王小姐脖子上串著半顆殘珠,緋紅的顏色,濃烈得仿佛是鮮血澆灌上去的,羽徽若曾在淩秋霜給她的畫中見過,確認那就是赤丹神珠。

她見過的赤丹神珠是圓潤的一顆,王小姐脖子上這半顆斷口齊整,明顯是有人用利器劈開的。當然,能劈開赤丹神珠的,絕非普通的利器,以及普通人能做到的。

赤丹神珠是被誰劈開的?

王小姐又是從哪裡得到這半顆赤丹神珠的?

這些問題亟待解決,最重要的,是拿到赤丹神珠,破開這個困住她的秘境。

王小姐脖子上那半顆赤丹神珠片刻不離身,羽徽若進了這幻境後,明顯感覺到被赤丹神珠壓製了力量,她不清楚身為邪祟的王小姐有多厲害,為保萬無一失,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前,不能輕舉妄動,暴露身份。

王小姐很滿意羽徽若的手藝,欽點她為她打點妝容,羽徽若做久了帝姬,見識不俗,給王小姐搭配的衣飾,十分得王小姐的歡心,因此,雖做了丫頭,卻很得寵,除卻為王小姐梳妝,平日裡無所事事,樂得清閒。

不用侍候王小姐時,羽徽若就在府中閒逛。有丫頭這個身份的限製,她能去的地方很少,府中的這一眾男男女女,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變的,羽徽若不敢與它們來往密切,隻能獨來獨往。

這日天氣晴好,湖邊楊柳飄飄,王小姐出門視察鋪子去了,羽徽若沒有事做,就躺在湖邊的青石上,用帕子蓋住臉,悠閒地曬著太陽。

「少爺,少爺,先看我的。」

「明明是我先來的,先來後到知不知道,閃一邊去。」

「少爺,我昨兒個夜裡睡不著,做了首詩,您幫我瞧瞧。」

「喲,大字不識幾個,還會作詩了。」

剛躺下沒多久,嘰嘰喳喳的爭吵聲,鑽入羽徽若的耳朵,羽徽若煩躁地揭了臉上的帕子,撐著手肘坐起,抬眼便望見湖岸邊的涼亭裡,一身錦衣華服的鹿鳴珂被十來個婢女簇擁著,問東問西。

羽徽若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盤腿坐著,掐著下巴。

這些少女個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錦衣少爺很好脾氣的沒有驅趕她們,反倒是認真地接過她們遞過來的紙張,一一點評著。

這廝在羽族做她的贅婿時,肚子裡沒什麼墨水,識得些字,做不出一肚子文章,走到哪裡都十分討人嫌,這會兒居然一副學富五車的做派,成了個香餑餑。

有意思。

羽徽若的肚子裡冒出了個壞主意。

這裡是王小姐投水而亡的湖泊,說不定就是離開此地的出口,不如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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