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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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宰相府邸。

青磚黛瓦的建築簡約清秀,含蓄朦朧,帶著文人的清正內斂,又不失當朝重臣府邸該有的沉穩大氣。

聽風苑中,穿過雙交四椀菱花窗精巧的鏤空窗眼,滿園秋意攜著涼風淺淺襲來,院落一角,疏落有致的瘦竹隨風淺吟,少了春日的青澀,卻依舊挺拔昂立。

秋風徐來,竹葉垂落,翩飛著落在平靜的湖麵,泛起淺淺漣漪。

小池旁種著一排秋菊,黃的熱烈,綠的清爽,白的純淨,院牆上牽牛花攀扯著發黃的石壁,延伸著,舒展著鮮嫩的花瓣。

少頃,庭院的寂靜被穿廊中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伴著少女焦急的叫喚,惹得牆上嬌嫩的牽牛花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女君,女君,大事不好了!」

丫頭小跑著穿過庭院,推開雕著折枝花的屋門,傳來嘎吱一聲輕響。

打開屋門,臨窗便擺著形狀精巧的紅木四仙方桌,左右兩邊配著紅木扶手椅。

房門左側立著黃花梨木落地屏,穿過擋風屏,便是一張架子床,床下放著滾腳凳,床頭擺著小幾案,案上有一白瓷美人觚,觚內插著一支沾著露水的翠菊。

幾案旁的雕花眼窗旁,是一張簡單的梳妝台。

丫頭進門後,卻徑直轉身,跑向了右側的書齋。

積了不少木屑的寬大書案後,坐著一圓領白袍的女子,女子眉眼姝麗,清淡的神色卻壓下了幾分眉眼的靡麗,顯出恰到好處的明艷。

纖長的雙臂上套著兩隻黑色袖套,雙手帶著一對布手套。一手執刀,一手握著塊紫檀木,手中動作不緊不慢,眼神專注寧靜,即使是聽到丫頭的話,目光也沒有半分挪移。

「女君,您快別刻了,京城都在傳今日早朝聖上給您和榮安帝卿賜婚了,聖旨馬上就要到咱們府中了,您快想想辦法啊!」丫頭溫芍急得跺腳,卻見她家主子始終頭也未曾抬起,隻是雙手間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讓我想何辦法?抗旨嗎?」女子紅唇輕啟,目光仍落在手中尚未完工的木雕之上,像是在琢磨下一刀該落在何處。

「可是,可是那可是榮安帝卿,大夏誰不知他一月前才跟程將軍退婚,聖上怎能讓您娶一個被退過婚的男子?」

「再說了,那榮安帝卿可比您還要大一歲,那般年紀的男子……」

溫照白聞言,隨口喝止:「溫芍,休得胡言。」

語氣雖淡,小丫頭卻不自覺便封上了唇。

平日裡溫照白雖性子溫和好說話,但溫芍知道,遇到要緊事她一貫是說一不二的。

溫芍張了張舌,到底沒敢再多言,隻是一雙杏仁兒般的眼眸中,卻流露出明顯的不滿。

溫照白自然知道溫芍的不滿從何而來,卻也不想多說什麼。

她放下手中物什,取下手套,拿過一旁的濕帕子擦了擦雙手,手背勻淨修長,手掌和指腹卻布著深深淺淺的老繭。

那是常年做木雕時落下的痕跡。

她細致地將手擦淨,開口對站在旁邊的溫芍道:「你先下去吧,聖旨到了再來喚我。」

溫芍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聽令離開。

待溫芍走後,溫照白才從腦海中勉強翻出了零星關於這位榮安帝卿的事跡。

榮安帝卿乃是當朝女皇的胞弟,自從女皇登基,他便成了大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上的頂頂尊貴的長帝卿。

一年前,女皇剛登基時,便給他同當年的武狀元程淩瑤指了婚,一月前,程淩瑤剿匪歸朝,向女皇提出退婚的請求,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女皇礙於程淩瑤剿匪有功,最後應允。

至於榮安帝卿其人,溫照白並不了解。

除了木雕,她對其他事物皆是不大感興趣。

待手中的水分散盡,她拿起桌上擺著的黃花梨木手串,修長的手指嫻熟地盤玩起手串,身子靠在身後的太師椅上,靜靜地放空自己。

說起來,她穿到這個以女子為尊的大夏朝也有十七年之久了。

從去年開始,她的父親楚氏便開始用各種方式催婚,拿著數張除了胖瘦看不出半點不同的男子畫像擺在她麵前,硬是逼著她做選擇。

溫照白前世生活在一個與大夏性別觀念大為不同的男尊世界,對於大夏人的生理特征帶來的社會環境差異,她花了十幾年才勉強適應,對於娶夫,她實在是不感興趣。

她好說歹說,才讓父親稍微放下了對她婚事的關注,卻沒想到女皇竟然也熱衷於牽紅線。

溫照白皺了皺眉頭,心中雖不爽快,卻也沒有什麼奮起反抗的想法。

一是因為她性格如此,隨遇而安;二是在這個朝代,結婚生子是不可能躲避之事,隨著年歲漸長,與其每日費盡心力躲避父親的催婚,不如一次性解決婚姻大事;

而最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如果女皇真的給她賜婚了,她區區一個臣子之女,也沒有抗旨不尊的權利。

她不是程淩瑤,有剿匪成功的戰功擔著,女皇可不會給她和她娘留麵子。

為君者擅於製衡之道,今日為她與榮安帝卿賜婚,想必也是因為這些年母親在朝中名聲愈盛,令陛下心生忌憚了。

她溫照白作為宰相的嫡幼女,一旦她成為榮安帝卿的駙馬,那日後溫家就是跟皇家綁在了一處,自然也不用擔心溫家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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