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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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照白回到新房的時候,亥時都已經過半。

房內仍是燈火通明,她繞過黃花梨木落地屏,床頭一對喜燭早已燃了大半。

裹著花生桂圓等的大紅床單被人隨意扔在了地上,而她的新郎,已經躺在乾淨的喜床上睡著了。

溫照白心中蔓延出一股奇特的癢意,她湊近了些,垂眸細細看了看熟睡的蕭星牧。

他臉上的妝容早已悉數洗淨,少了胭脂的潤色,臉頰的蒼白便一覽無餘。

唇色有些蒼白,臉頰瘦削嬌小,鴉黑的羽睫垂落在眼瞼,在燈光下透出一片陰影,脆弱又柔軟。

若不是早便知道他的身份,她恐怕都難以將他與養尊處優的長帝卿這般身份聯係在一處。

沒等她再多看,就見蕭星牧皺了皺眉。

她恍然回神,直起身走到一旁脫衣洗漱。

洗漱完畢後,她將房中的燈燭一一吹滅,隻餘下兩盞龍鳳喜燭,在夜裡散發著金紅的瑩光。

走到床邊,突然意識到蕭星牧睡在了床外側。

一般男子婚後大多是睡在外側,為了方便夜半起身服侍妻主,但溫照白並不需要人服侍,此時蕭星牧睡在外側,她動作間隻能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他。

看他眼下青黑,估計平常睡眠也淺,她便連呼吸都壓得極弱,直到躺到裡側才呼出一口氣,閉眼入睡。

溫照白不知,蕭星牧從頭至尾根本沒有入睡,隻是懶得睜眼。

白日太累,夜裡他雖難以入眠,卻讓他身心俱疲,無暇他顧。

此時,他側眸望了眼身旁的女子,墨眉微蹙,似有疑惑。

方才他腦海中像是有無數飛蟲在鳴叫,嗡嗡的,令他頭疼欲裂。

可就在她躺到他身邊時,那陣嗡鳴聲不知為何,忽然停了下來。

他抓住這短暫的安寧,閉上了眸。

*

第二日,溫照白站在銅鏡旁整理衣衫,便見蕭星牧身形動了動,隨後錦被被掀開,他猛地坐了起來。

「帝卿?」溫照白出聲喊道。

沒有聽到回應,她以為他是被夢魘住了,一看卻發現他正轉頭皺著眉認真地打量著他們的喜床。

溫照白:?

「帝卿,是床睡得不舒服嗎?您且再忍耐三日,若是實在忍不了,換床雖然麻煩了些,也不是不行。」溫照白想了想道。

但是蕭星牧依舊沒有搭理她,反而已經換了個坐姿,對著這張床左右敲了敲。

溫照白:「帝卿?這床,有問題?」

「不是。」蕭星牧轉頭,眼眸亮亮地看著她,「溫女君,你家這床,在哪買的?」

問完他自己又搖了搖頭,貝齒輕輕咬了咬睡過一覺後終於有點血色的唇瓣道:「不,你這床可否賣給本宮?」

溫照白被他問得一頭霧水,索性不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主動拋出一個問題:「長帝卿殿下,今日晨起,臣女的母父需要來拜見您,時辰差不多了。」

大夏朝誰家一旦尚帝卿,帝卿會在駙馬家住三日,這三日裡,公婆都需要來向他請安。

但此時蕭星牧卻無暇在意請安的事,對溫照白道:「溫……駙馬,本宮不需要拜見,讓宰相他們回去休息吧。」

說完又補充道:「日後也無須請安。」

溫照白本就覺得請安怪麻煩的,現在他自己先開口,她便也不推辭,收拾好後便去見了溫家妻夫,陪他們用膳。

溫家妻夫雖然覺得如此有些不合禮數,但他們到底不是拘禮之人,也沒說什麼,隻是問了聲溫照白:「榮安帝卿可曾用早膳?」

溫照白想起出門前見到的提著食盒前往她的臥房的宮侍,回道:「應是用了。」

*

溫照白和溫家妻夫用早膳時,蕭星牧還在琢磨他身下的這張床。

琢磨許久也想不明白他昨晚為何能在這張床上睡熟。

他的病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床的原因,他這些年換了那麼多次宮殿,床也跟著換過不少,若說唯一的不同,便是溫照白房間那張架子床的木料與他從前睡過的所有木料都不一樣。

思索許久,他還是得不出一個確切的原因,頭反而又有抽痛的預兆。

他按了按額角,捂著被子重新躺進了被窩中。

等三日後再去同溫照白商量買床之事罷了。

他將被褥抬至額頭,隔絕外界的氣息與聲音,緊緊閉著眼。

「帝卿,您起來了嗎?」門外是蘇木的聲音,「該用早膳了。」

他悶了悶氣,翻過身不理。

對方沒收到回應,習以為常地嘆了口氣,沒有再出聲,隻是吩咐一旁的小侍去廚房將飯菜溫著,等帝卿起來再說。

一刻鍾後,被窩裡的人兒皺了皺眉,再次側了側身,眸子緊閉。

半個時辰後,他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漂亮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睡不著。

頭疼。

煩。

他終是忍不住,坐起身,盯著身下的架子床,臉頰鼓鼓。

若是沒有享受過熟睡的滋味,他便也不會有期待,可這床昨夜還讓他睡了場好覺,怎的今日就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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