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沒等蘇木再想些什麼,蕭星牧便已經醒了。
聞見熟悉的苦澀味,他下意識便折起眉心,仍帶著幾分睡意問:「又要喝藥?」
許是因為剛剛醒來,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地對喝藥的排斥抵觸,令床邊端著藥湯的蘇木微微一愣。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帝卿吐露出對喝藥的不滿。
在蘇木的印象之中,帝卿從小體弱多病,湯藥也喝得不少,尤其是如今的女皇登基後,時常憂心他的身體,請了不少太醫診治,藥幾乎是當水喝。
但帝卿從前向來是一口飲盡,別說抱怨藥苦了,連一句多話都未曾說過。
少頃,蕭星牧的朦朧勁過去了,抬眸瞥見藥碗,隨後接過一飲而下。
「殿下……」蘇木張唇,卻發現他並不知該說什麼。
隻好低垂著眉,將蕭星牧喝空的藥碗接下來。
「蘇木,你下去吧。」蘇木還在猶豫,就聽見蕭星牧淡聲吩咐。
他神色擔憂,注意到一旁身型修長神色鎮定的溫照白,才稍微放下心,端著藥碗離開。
待蘇木離開,溫照白望向蕭星牧,問道:「帝卿身體還難受嗎?」
蕭星牧搖了搖頭,頭倒在枕頭上。
溫照白見狀頓了頓,隨後同上次那樣,將他連著被子抱到裡側。
這次,蕭星牧依舊有些緊張,卻沒了第一次那般慌亂,隻是睜著眼,望著女子燈下清雋溫柔的輪廓,定定地出神。
很快,背部感受到一片柔軟,他被放到了柔軟的床榻上。
他輕輕眨眼,又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下。
沒過多久,他便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
之前他上藥時,後背仍有些位置手不能及,便就沒有上藥,如今隱隱又有些發癢。
他小幅度地蹭了蹭,試圖紓解背後的癢意,可絲綢褻衣太過柔滑,根本起不到效果,反而越磨蹭越癢。
他皺著眉,忍不住翻過身,將手放在後背,輕輕抓撓。
「還是癢?」
身後傳來一聲溫柔和緩的嗓音,他的手指顫了顫,沒有應聲。
隨後便聽到身後人帶了些軟意的聲音:「殿下可要臣去將蘇木喚進來?」
「……麻煩了。」蕭星牧臉色依舊淡淡,隻是耳後慢慢竄上一抹緋紅。
「殿下躺著休息吧,臣去找蘇木。」
「……多謝。」
溫照白沒有回應,隻是打開門將蘇木喚進來,自己則是坐在外室的木凳上,等蘇木替蕭星牧上完藥後出來,她才進到內室掀開被褥躺下。
一夜無夢。
第二日,溫照白起來時,蕭星牧依舊未醒。
她側頭看了看,發現他臉上的紅點仍未全消,紅點邊緣像是摻多了水的紅色墨汁,沾到白紙後邊緣暈染開,蔓延出一片紅洇,在白皙的臉頰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微微皺眉,輕手輕腳掀開被褥下床,就見蘇木等人聞聲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起床的是她,蘇木低聲問道:「駙馬,帝卿可起了?」
「尚未。」
「可,今日要進宮。」蘇木皺著眉頭,小聲道。
溫照白這才想起,大夏朝帝卿出嫁第四日,需要進宮拜見女皇和君後,答謝君恩。
於是她對蘇木道:「時辰還早,讓帝卿再睡會兒吧,過半個時辰再叫他。」
蘇木低垂著眉眼應道:「是。」
又領著眾人退了下去。
溫照白洗漱完從屏風後出來,就見蕭星牧正伸手撓著臉上的紅點。
腦子還未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握住了蕭星牧的手腕。
對上他茫然望過來的一對狐狸眸,她愣了愣,而後道:「不要撓,會留疤。」
「嗯?」蕭星牧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一雙眸子水蒙蒙的望著她。
溫照白不自覺心頭便軟了些,道:「若是實在癢臣可以再給殿下塗點藥膏,不要用手撓。」
「哦,好~」他眨眨眼,神情顯然還未從熟睡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
溫照白心中覺得有些可愛,溫聲道:「時辰還早,殿下可還要睡會兒?」
「要~」說完蕭星牧便翻了個身,麵向床外側,再度睡了過去。
而他的手,還握在溫照白手中。
她輕輕鬆手,就見他手指下意識就伸向了臉側,在脖頸處抓撓。
嘆了口氣,她又從旁邊小桌上拿起昨夜未用完的藥膏,用手指挖了一點。
一手拉開他放在頸側的手,一手將藥膏塗抹上去,動作溫柔細致。
藥膏清涼,落在皮膚上冷得蕭星牧顫了顫,溫照白的手指也跟著一頓。
她以為他要醒來,卻見他隻是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許是覺得她的手指帶著涼意很舒適,又將她的手往自己脖頸上按了按,便睡了過去。
連溫照白自己都未曾發覺,她此時臉上的笑意帶上了幾多溫柔。
上完藥後又讓蕭星牧睡了小半個時辰,溫照白便將他叫了起來。
蕭星牧有些不耐,揮開她的手:「莫吵!」
溫照白無奈:「殿下,今日要進宮。」
「進宮與我有什麼關係?」蕭星牧閉著眼答道。
「進宮需要殿下同臣一起。」溫照白回道。
她的語氣太溫柔,根本叫不醒一個睡意深深的人,蕭星牧隻覺得蚊子在耳旁嗡了兩聲,便再次睡了過去。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起來的。
溫照白笑了笑,將他從床上挖了起來。
蕭星牧下意識伸手推開她,閉著眸斥道:「放肆!」
溫照白握著他的手腕,掀開他身上的被褥,笑著道:「帝卿,冒犯了。」
蕭星牧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被她拉起來後便順著這個動作,整個人朝前麵倒去,正好撲在了溫照白月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