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桓公五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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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講到這場算是決定鄭國命運的戰爭,寤生依然麵色不改——誰教他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呢?他左右看了看,始終沒有發現周王林的出現,頗有些失望之感。

「繻葛之戰若他不來,恐怕便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寤生感慨道,「難道是寡人怨念之深不比魯侯息姑,否則公子翬怎會應約而至?」

作為寤生的長子,公子忽是大略知曉他和武薑之間恩怨的。他暗暗看了自己的祖母一眼,卻剛好被本來對寤生所言並無感念的武薑捕捉到,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論是宜臼或是王孫林,你與他們之間的爭鬥怕是都占了上風,何來深切怨懟,他們恨你才是尋常。」言語中關係親疏清晰可見,武薑甚至不願稱平王之孫為王,她勾出一抹笑,「若此處真可許願,你的願望怕是早已達成。」

「你我能夠再見,被投注了更多情緒,而你想要尋求了結的人究竟是誰,還有必要再問嗎?」

寤生臉色微變,影像中的女聲開始了對繻葛之戰的序幕的陳述,他借機偏過頭去,隻作沒有聽到武薑的話。

被點明了這個空間可以許願與所惦念者重逢的其他人,則各有思緒。恨意,與愛意,都可以嗎?

盡管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恨意無疑更濃。文薑的神色略微迷離。

【在周桓王掀起繻葛之戰之前,首先要按時間略微提及一下陳國。之前提到從衛國到魯國又到宋國,都經歷了君位繼承的混亂,但總算都還有個好的收場;至於晉國,他們還在鬥呢,暫時放在一邊;現在輪到了陳國。】

【陳國的國君名鮑,就是之前殺州籲時提到的那位陳桓公。諸侯薨逝如果有人來告,是會被記入他國史書的,所以在《春秋》裡看到這一條記載本身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薨逝的具體日子。】

【我們國家的歷法並不通過數字來記錄每個月的日期,而是通過天乾地支。具體使用和近代給戰爭命名所用的紀年法原則一樣,以十天乾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分別依次取一組合來代表日期。】

【從頭開始首先是甲子到癸酉,接下來天乾重啟是甲戌、乙亥,再地支重啟,然後依次類推。這樣六十年都不會有重復的乾支,第六十一年又從甲子開始完全重啟。所以為什麼通常把六十年叫做一甲子,也是因為這個。】

【陳桓公死亡日期的問題在於《春秋》居然記載了兩個乾支,甲戌和己醜,相隔了十六天。古代學者對此主要有兩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是公羊和穀梁傳認同的,即桓公因某種原因出走,後死於外,無法得知確切日期,所以取了一個範圍。】

【第二種說法則被《左傳》和《史記》采信,認為是陳國在陳桓公死後爆發了內亂,導致使者來報訃了兩次,所以魯國記載了兩個日期。至於兩次究竟是因為第一次報錯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就沒人知道了。】

陳國素來以姻親眾多聞名,以至於陳國雖稱不上強大,但也還算得上左右逢

源。然而若是讓在場眾人回答這個問題,他們也是答不上來的。

既非自己直係血親,又非強大的敵人或忠實的友邦,誰會在乎這等小事。畢竟這樣靈活的中等諸侯國,同時也是麻煩的代名詞。吞並它的利益不足以彌補所付出的代價,但有時候又實在擾人。

對此,鄭國有很充分的話語權,畢竟,繻葛之戰陳國也又來了。

【《左傳》隻說是因為陳桓公的兄弟佗在他病重時殺死了太子免,以至於國人四散,所以「再訃」。《史記》對這一段的描述又有點不一樣,記載由於公子佗為蔡女所生,所以蔡國為了立他為陳侯殺死了太子免,除此之外還殺了五父。】

【但是《左傳》中,五父和公子佗根本就是一個人,總不能搞一出我殺我自己吧。而《史記索隱》則給出了清晰的論證過程,來說明這裡確實是《史記》寫錯了。】

【這個考證過程比較復雜。已知陳桓公後下一代國君為陳厲公,兩本都這麼寫。《史記》認為公子佗就是這位陳厲公。《左傳》則寫陳佗下一年為蔡人所殺,魯莊公二十二年又提到陳厲公是蔡女所生,蔡人殺了五父然後立他為君。】

【我們先看魯莊公二十二年這條記載,和《史記》基本口勿合,所以陳厲公的身份經歷是沒有問題的,蔡人殺五父也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於陳厲公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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