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桓公十七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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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齊女們聚在一起討論著各自的丈夫和兒女,這邊寤生越發感受到了禮崩樂壞的威力。雖則大國出生的女公子們性情跋扈的數量不少,但無論是殺夫還是殺並非自己親生的嗣子,都還是有些超過他的想象了。

固然大多女子並沒有文薑和宣薑那般有娘家撐月要以至於幾乎稱得上是為所欲為,但念及他自己的母親,申侯之女——寤生是武薑的親子,對方都能做出與段合謀篡權之事。若他並非她的孩子,她大抵早就想法子對他下殺手了。

所以是否還是娶小國之女更好?寤生思考著,隨即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兒子,立刻否決了方才的想法。他已經實踐過了,這樣做嗣子的地位隻會越發難以保證。如今的時代裡,秩序的崩塌似乎是不可逆轉的。

他輕微地嘆息了一聲。

【桓公十七年,魯國與齊、紀會見並盟誓。雖然說是三方盟誓,但事實上沒魯國什麼事兒,因為會盟的目的是讓齊和紀恢復正常關係。此前由於齊國對紀國有企圖,兩國關係緊張了很長一段時間。】

【紀國為了保全自己,先是找魯國說和,魯桓公說他做不到;再是把自家閨女嫁給周桓王當續弦,也沒啥用,後來紀國還是涼在了齊國手裡。但是這會兒他們確實勉強和好了,原因是衛惠公此時逃去了齊國。】

【齊襄公正琢磨著怎麼讓外甥復位,沒心情搭理一個小小的紀國,畢竟對方很明顯逃不出齊國手掌心。何況暫時的和好算什麼,回頭找個借口撕毀就是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齊襄公的野心,魯桓公難得地又和邾國重溫舊夢,掏出了隱公元年也就是快三十年前的盟誓,說我們再來續個約吧。形勢比人強,邾國當然是同意啦,不然還能連夜買站票跑路嗎?】

眾人已經學會了熟練地忽略小瘋口中一些奇妙的比喻。允皺起眉,距離他的死期已經不遠了,他越發開始注意所有與魯國和齊國相關的記載。之前重逢時,文薑的話分明是在暗示,意指齊侯諸兒對他下手並非因為私情。

那便隻可能是因為利益之爭。齊、魯畢竟是鄰國,兩國之間難免會有些小矛盾,但那些齟齬恐怕不至於需要用魯侯的性命來抹平。

他或許不該相信他的妻子,她實在是個狡猾的女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魯侯允甚至開始懷疑起他的死,在文薑和齊侯諸兒的裡應外合之下,是否可能根本沒有在魯國引起什麼波瀾。

【嗯,接下來,齊國和魯國打了一架,不過隻是邊境上的小摩擦。這場仗比較特別的地方在於開打之前,疆吏,也就是邊疆的守將特地來給魯桓公上報,意思是他拿不準到底要不要打。】

【魯桓公的反應很簡單,一點都沒有猶疑。他說邊境上隻需要一件事情,就是鎮守本國的疆界,以防任何意外的發生。這年頭又沒什麼流民危機,唯一的意外就是他國來犯了。所以他說一定要竭盡所能守好邊疆。】

【既然守衛邊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麼如果他國兵甲來犯,打就是了

,什麼都不用考慮,也不需要來國都請示。嗯,但怎麼說呢,觸犯領土主權這種事情,理論上確實是該得到這樣的回應,一點錯誤都沒有……】

【但是現實是總會有些彼強我弱啊,牽一發而動全身啊的問題出現。隻能說幸好這是春秋時代,一個各國沾親帶故,也沒有某一個或者兩個國家格外強勢,且大家都還顧忌著周天子,不敢太過放肆的年代。】

【哪怕把這件事放到戰國,或者放到春秋晚期,可能都很難再得到這樣理直氣壯且天經地義的回答了。有時候也不知道隨著道德滑坡、謀略盛行,這樣的變化到底應該算人類的進步還是退步。】

「我竟有些聽不大懂了,王上以為如何?」鄧曼依偎著自己的丈夫,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熊通沉吟片刻道:「或許是在說,在周禮的指引下,人們舉止有度,德行高尚,天命所歸;而自禮樂開始崩壞,貴人們也開始像他們鄙夷的賤人和蠻夷一般,品德低劣,言而無信,舉止無狀。」

鄧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聽這女子的意思倒是在說,這般無禮之舉,反倒是人們思考更多的結果。」她抬手把熊通鬢邊的碎發向耳後勾去,又湊在他耳邊道,「賤人恐怕反倒更難念及這許多,他們一天勞作還來不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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