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大哥和二哥同時點頭表示贊同陳放的話,即使他們沒說過這頭也得點啊,媳婦兒就在旁邊,他們敢搖一下腦袋,晚上就得睡沙發。
二嫂嘲笑老三,「看到了沒,老三,人陳放為什麼能把咱們曉皙娶回家,你這麼多年還打著光棍,這就是差別,人家的境界比你高出去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大嫂點頭表示弟妹說得很對。
老三想要給人挖坑沒挖成,把自己埋坑底了。他默默地給陳放豎了個大拇指,幾句話就把所有人都拉到他那邊去了,真絕,他輸得心服口服。
陶曉皙的大姑聽著小輩桌子上的熱鬧,笑得不行,她碰了碰孟青的胳膊,「你這個女婿啊,會說話也會來事兒,我覺得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你看小兩口感情多好,一唱一和,一致對外,你得相信曉皙的眼光。」
孟青嘴上點頭說是,心裡哪能全然放心下來,當媽的總是想的比較多,會來事兒當然是好事兒,但怕的是太會來事兒,現在小姑娘不就喜歡這種的,男的有幾個能經受得住主動往前撲的誘惑,陶曉皙又是個傻的,罵人都不會,更別提打架,到時候肯定受欺負。
不過這些話她隻能和陶文永說說,不能和別人說,陶曉皙既然和他已經結婚成一家人了,事情又沒發生,現在自然是女婿怎麼好她怎麼說。
陶曉皙不知道她媽心裡這些彎彎繞,她正在和盤子的牛肉丸子奮戰,她的手今天不聽使喚,夾了兩次都沒夾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夾第三次,旁邊伸出來雙筷子,夾起了她看中的丸子,放到了她的碗裡。
「還想吃什麼?」他問她,聲音裡有明顯的笑。
陶曉皙看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了,她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他還笑她。
「不要你管。」嘟囔裡帶著怨氣。
陳放把這話當反話聽,照著她平常愛吃的,又給她夾了幾樣,低聲回他,「不能不管,是我的責任我得負不是。」
陶曉皙拿胳膊肘拐他,聲音又小又急,「快吃你的飯吧。」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
「嘖嘖嘖。」三哥砸吧了一口橙汁,搖了搖頭,又嘖嘖了兩聲。
二哥正在給二嫂剝蝦,抬頭看他,「你嘖啥呢。」
「我能嘖啥,自然是嘖我孤家寡人一個。」三哥仰頭把剩下的橙汁一口氣乾掉,愣是乾出了喝酒的氣勢。
大姑聽到了三哥的話,「老三,我正想和你說呢,我們單位新進一小姑娘,模樣長得特別俊,性子開朗極了,你肯定喜歡,要不要見一見,我給你們安排。」
小姑也就是三哥的親媽直接替三哥一口答應下來,「見啊,肯定要見,姐,他什麼時候時間都合適,你問問人姑娘的時間,不行就今天下午見。」
三哥:……
一頓回門宴以給三哥安排相親結束。
吃完飯後,親戚都散了,時間還早。
孟青讓陳放去陶曉皙那屋躺一會兒,雖說後麵沒再喝,但開始也被灌了不少,酒量再好連著幾天這麼喝身體也受不了。陶文永到樓下小公園裡下棋去了,孟青和陶曉皙在客廳裡小聲說著話。
孟青問,「你們這兩天怎麼吃的飯?」
陶曉皙一邊磕瓜子一邊回,「去奶奶家吃了兩頓,陳放也會做。」
「他還會做飯?」孟青有點沒想到,她看他那張臉,還以為他連油鹽醬醋都分不清。
「嗯。手藝還可好了,奶奶說他很小就會做了,那個時候奶奶忙著在外麵做工掙錢,沒時間管他,就給他留點錢讓他到點去樓下小飯館吃,結果有一天晚上奶奶回到家,他蒸了米飯,還炒出了兩個菜,當時都把奶奶給嚇到了。」
孟青最聽不得這些,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可不得早早把家給當起來,當下對陳放的看法軟了幾分,「他也是不容易,也不怪他性子強一些,一老一小,他再是個弱的,怕是會挨不少欺負,男的太老實了也不太好。」
「對啊,確實不太好。」陶曉皙附和她媽,暗戳戳地提醒她當初給她安排的那一流水的相親對象。
孟青瞪她一眼,又看到了她的嘴角,本來都不打算說了,她又招她。
「他再強勢,你也不能一味被他牽著走,你得有自己的主意,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不然受罪的是你自己。」
陶曉皙還沒太明白她媽的氣怎麼突然就起來了,等注意到她的視線,才反應過來。
「哎呀,媽媽~我知道了。」陶曉皙又羞又窘,恨不得鑽進沙發裡去,「吃瓜子,瓜子可香了,我給您剝瓜子吃。」
她也不想一味地被他牽著走,可有些事情到了某些時候,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陳放倚在粉色的床上,聽著客廳裡的喃喃低語,望著窗外的天空,獨處時一向冷硬的眼神軟了軟,身上淌出一股懶洋洋的倦,這大概就是回到家的感覺。
他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書,隨意地翻了翻,確定自己看不懂,正打算放回去,手停住,重新往回翻,找到了剛才一閃而過的那一頁。
裡麵夾著一張黑白的素描。
確切地說是一張男人的黑白素描。
黑褲,黑衫,寸頭,五官是他熟悉的,衣服也是他熟悉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和她的第一頓相親飯,他穿的就是這身行頭。
不同的是,那天他襯衫的扣子從上到下係了個嚴嚴實實。
而畫上的,襯衫扣子大敞,半顆都沒係,襯衫下麵的每一筆都應該細細描過,細節相當到位,明暗的交錯,線條的堅硬,勾勒出的……是她對他身體的想象。
陳放看著那張素描,手指輕撣了兩下。
她是會給她的每一個相親對象都畫上這樣一副畫,還是……單單隻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