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方才那盞合巹酒分量少得可憐,陸峮嘗了嘗,味道如水一般。
大抵是宮人體諒皇後娘娘,怕飲多了醉過去,無法侍奉天子。
崔檀令點了點頭,麵容上浮現的酡紅使得她清冷出塵的麵容少了幾分不可觸碰的矜持,更多了幾分可愛。
陸峮看得心癢癢,沒有再猶豫,順勢親了過去。
果子釀滋味清甜,陸峮品到了一點餘韻,可惜,與她的滋味比起還是差了一些。
在燭光輝映下閃著璀璨金光的床帳不知被什麼一勾,緩緩垂下,遮住了那對交頸的鴛鴦。
陸峮生在南方,在軍營裡聽眾人吹牛聊天時,也曾聽說過北方的鵝毛大雪,銀裝素裹的雪後樹林一聽就很美。
陸峮還沒有見過那樣的雪。
可是現在他見到了連雪色都無法比擬的一抹白。
此時雖然是九月裡,天還有些熱,但是殿內擺著冰鑒,風輪滾動,源源不斷地為帝後送去陣陣清涼。
但崔檀令垂眼,看見自己露在外邊兒的肩,被果子釀熏得有些迷糊的腦子都開始覺得不耐煩起來了。
他僵在那兒做什麼?
陸峮雙臂撐在她身邊,陌生的氣息籠罩著崔檀令,她本能地就想偏過頭去。
陸峮沒有言語,雙手捧起她臉龐,粗糲指腹摩挲著她雪白嬌嫩的臉龐,帶著些微的刺痛,他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
隨即又俯下身去親她。
崔檀令隻覺得明個兒若是被人發現過了新婚夜,嘴唇卻腫了的事,隻怕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要抬不起頭了!
她軟綿綿的拳頭堆在他月匈前,輕巧的力道,不痛不癢,不,是勾得陸峮心裡更癢癢了。
他低頭親得更賣力了些。
崔檀令反抗無果,隻得加重了力道,狠狠地去擰他露在外邊兒的皮肉。
陸峮輕輕『嘶』了一聲,這聲低沉又帶著點兒喘的聲音落在崔檀令耳畔,原本就布滿艷麗紅暈的臉龐瞬間燒了起來。
這人……聲音好生不正經!
察覺到他停了下來,崔檀令扌莫了扌莫隱隱有些發痛的唇瓣,皺著眉頭老大不高興:「別親了,好痛。」
宮中的果子釀看似清甜,度數卻不低,崔檀令喝了一盞,眼下腦子迷迷糊糊的,已經將盧夫人與爾朱華英叮囑的『柔順婉約』給拋在了腦後。
陸峮很慚愧。
果然,他還是學藝不精!
「是我不好。」陸峮很爽快地道了歉,心裡邊兒琢磨著怎麼精進這門功夫的同時,看著底下女郎像牡丹花一樣嬌艷漂亮的臉,又忍不住想親親她了。
可憐陛下這隻大齡童子雞,即便惡補了一番小冊子,在麵對心愛的女郎時,他也隻會憋紅了臉去……親她。
親著親著原本輕薄的衣衫便像是天邊的雲一般,被狂風驟雨一揉,亂得不成樣子。
崔檀令呼吸之間盡是帶著淡淡酒香的甜蜜香氣,帶著些蠻勁兒的啄口勿讓她不自覺地皺緊眉頭,正想再擰他一把——
卻忽然感覺有一陣涼風襲來。
她下意識地去看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似乎也愣住了。
他低垂著眼去看手心攥著的那件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兜衣,剛一抬眼,視線便與眼神迷蒙中帶著些震驚的崔檀令對上了。
『啪嗒』。
朵朵血花落在女郎欺霜賽雪的肌膚上,血珠鮮紅,愈發顯得她一身肌膚白得晃眼。
陸峮在這時候還有心情感嘆,雪地梅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崔檀令卻忍不住驚叫出聲。
陛下,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