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萬字大肥章。(2 / 2)
他脫掉了外衣,隻剩上下一套黑色裡衣,坐到床邊脫了靴子,半靠到了床頭上。
怕陸遠之擔心,林思淺如實交代:「哥哥不必擔心,那男人從來都不來我院裡的,我丫鬟守在外頭,若是有人來,我就先掛斷。要是咱就這麼悄悄地聊,一般情況下,別人發現不了。我這邊,就連我最貼心的丫鬟我都沒敢告訴她呢,哥哥你那邊……」
小姑娘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可陸離隻記住了那句「那男人從來都不來我院裡」。
他剛躺下去,蹭地一下坐直了,黑暗中一雙鳳眸熠熠生輝:「他從不曾到你院中?」
林思淺:「嗯,他後院女人可多可多了,他八成都不知道我是誰呢。」
陸離的嘴角緩緩上揚,上揚,再上揚:「如此甚好。」
林思淺不明白:「什麼甚好?」
陸離壓下笑意:「無事,你接著說。」
哪怕淺淺已經嫁為人婦,他也不介意,隻是憎惡那男人罷了。
淺淺不喜那男人,定不願委身於他。
一想到那男人用他骯髒的手碰觸淺淺,強迫淺淺,他心頭就仿佛有一頭要發狂的野獸,想大開殺戒。
可如今知道那男人並沒進過淺淺的屋子,淺淺沒有受什麼委屈,他這心裡就如同冰天雪地裡照進一束暖陽,溫暖,舒坦。
而日後,他和淺淺,都將是彼此的唯一。
是的,唯一。
沒察覺出什麼,林思淺繼續說:「哦。我是說,哥哥你也要小心些,哪怕身邊再親近的人,這玉佩的事都不能說。」
陸離的聲音溫柔如水:「好,都聽淺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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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東說說,西說說,轉眼就到了半夜。
林思淺再次問了陸遠之,他可有那麼一點介意她瞞著他的事,陸遠之毫不猶豫地說沒有,讓淺淺不要多想。
陸遠之寬容大度,真誠溫柔,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網友,林思淺很是感動。
被窩太暖,貓毛太軟,心裡太甜,林思淺腦袋一抽,沖動說道:「哥哥,要不,我們網戀好不好?」
陸離虛心求教:「敢問淺淺,何為網戀?」
林思淺臉頰緋紅,小聲解釋:「就像那些定了親的未婚男女那般相處,但是,是不能見麵那種。」
陸離不解:「不能見麵,那要如何相處?」
林思淺:「就是和現在差不多,聊聊天,說說話,以前我們是網友關係,要是網戀的話,我們就是戀人關係。」
戀人?
陸離琢磨了一下這個新詞,笑了:「好,就像淺淺說的,我們網戀,做戀人。」
陸遠之如此爽快,林思淺很是高興,抱著小橘貓在床上滾了滾,無聲地傻笑。
笑了一會兒,又提醒道:「是不能見麵那種哦,以後不管是你不想繼續了,還是我不想繼續了,咱們都得斷得乾脆,不能糾纏對方。」
陸離默然,心道他就是想糾纏,也無從糾纏。
小姑娘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不是很理解。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兩個人心悅彼此,那麼直接見麵多好,何必搞這勞什子網戀,看不見扌莫不著,讓人無法心安。
可小姑娘剛打消和他斷了的念頭,若是此刻他再提出見麵,逼得太急,怕是她又要往後退縮。
罷了,他就陪她試試這個網戀。
隻要一人每晚通話,有朝一日,他定能套出話來。
打定主意,陸離應道:「好,就依淺淺的。」
林思淺又問:「那你是想從現在開始?還是明天開始?還是……」
陸離毫不猶豫:「此刻便極好。」
林思淺眉眼彎彎:「嘿嘿,那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後我們可以喊彼此『親愛的』。」
「男朋友,女朋友,聽著頗為有趣。」陸離從善如流,試探著喊了聲:「親愛的女朋友,是這樣嗎?」
「親愛的男朋友。」林思淺喊完,捂著嘴吃吃傻笑。
陸離也愉快地笑了,隨即又問:「那若是我想送禮物給你,該當如何?」
林思淺:「網戀不用搞那些的,我們在心裡對彼此好就可以了。」
陸離柔聲道:「好。」
剛確認了網絡戀人關係的兩人,對這種新奇的關係都有些興奮。
兩人躲在各自的被子裡又聊了好久,直到林思淺開始打哈欠,陸離才不舍地勸道:「不早了,淺淺去睡吧。」
林思淺趴在枕頭上,睡眼朦朧:「哥哥,那我給你唱搖籃曲吧。」
陸離輕笑:「好。」
林思淺:「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陸離打斷她:「淺淺,把寶貝換掉可好?」
林思淺意識不清地咕噥著:「換成什麼?」
陸離溫潤磁性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換成哥哥。」
「既然你是我男朋友,這點要求我還是能滿足你的,嘿嘿。」林思淺心情愉悅,憨笑著說。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哥哥……」
陸離的嘴角徐徐上揚,眉眼含笑,也跟著輕聲唱了起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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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醒來,一想到自己和陸遠之已經敞開心扉,又成了戀人,林思淺麵露紅光,喜氣洋洋。
她穿著裡衣,踩上鞋子,蹦到地上,舉著小橘貓就左一下右一下跳起舞來,一邊跳舞一邊哼:「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小貓咪……」
竹香拿著衣服進來,見狀笑著問:「主子今兒可是有什麼喜事,為何這般高興?」
林思淺把小橘貓放到床上,又給了竹香一個大大的擁抱:「香兒,我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林思淺整個人都洋溢著歡樂,笑容是那麼燦爛,竹香情不自禁地也跟著笑:「主子說的對,可咱們還是得先去給秦貴妃和太後請安。」
擱在往日,林思淺出門請安之前,總要磨磨蹭蹭,不到最後不肯出門。
可今日卻一反常態,玉手一揮:「成,吃了飯就去。」
反正每天都得去,躲也躲不掉,那何不欣然接受。
收拾妥當,吃過早飯,林思淺就帶著竹香出門,趕往秦貴妃宮裡請安。
天還是那個天,路還是那個路,可林思淺卻覺得空氣中甜絲絲的。
「香兒啊,你看今兒這天多藍,還有那雲,可真白。」林思淺仰著頭,笑著說。
竹香抬頭看了看,疑惑道:「奴婢沒覺得和以前有什麼兩樣啊。」
林思淺絲毫不介意,哼著小曲兒繼續往前走。
心情好,在秦貴妃宮裡受到蕙嬪冷言冷語的時候,林思淺也沒像往日那般沉默不語,隻敢暗暗在心底懟回去。
而是笑著沖蕙嬪和她的小跟班們微微而笑,左一句「各位姐姐教誨的是」,右一句「各位姐姐說的太對了」。
她這一反常態的模樣,惹得秦貴妃頻頻看了她好幾眼,更是讓蕙嬪和那幾個小跟班心底發毛,訕訕地閉了嘴,私下裡說這林美人怕不是腦子有疾。
去了太後宮裡,太後依然身體不適,隻讓秦貴妃一人進去,其他人免了請安。
林思淺拉著竹香樂嗬嗬地往回走,等回到雅音殿,竹香才小聲問:「主子,您今日為何對她們那般客氣,還沖她們笑?」
林思淺抱著小橘貓往榻上懶洋洋一躺:「你主子我呀,就是看她們也怪可憐的,一輩子被關在這深宮裡頭,永無天日。」
看著自家主子臉上那藏都藏不住的笑容,竹香一臉不解:「可是主子,您不也跟她們一樣嘛。」
林思淺嘿嘿笑了。
不不不,她才不一樣,她有男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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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確定了戀人關係,陸離就和林思淺開始了甜甜蜜蜜的網戀。
每天晚上,從以前的聊天,唱曲兒,發展到了一起在床上做運動,鍛煉身體。
林思淺花了一會兒的功夫,給陸遠之解釋了什麼叫做仰臥起坐,俯臥撐,蹬自行車,平板支撐……
陸遠之本就是習武之人,對動作敏感,一點便能領會。
這晚,兩個人隔空一起做起了仰臥起坐。
林思淺雙手抱頭,低頭沖著脖子上掛著的玉佩說道:「親愛的,你準備好了嗎?」
陸離禮尚往來,一本正經回道:「親愛的,我準備好了。」
聽到陸離正兒八經喊她「親愛的」,林思淺忍不住撲哧一笑。
陸離:「怎麼了?」
林思淺:「沒事沒事,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始了哦。」
陸離:「好。」
林思淺抱頭躺到床上,身子扭了兩扭,費勁兒坐起來,「一」都喊變了調。
聽著小姑娘那吃力的聲音,陸離忍俊不禁:「要不,我來數?」
林思淺巴不得呢,連忙說好。
「一、一、三……」
陸離一邊毫不費力地躺倒坐起,坐起躺倒,一邊數著數。
自幼習武之人,區區幾個仰臥起坐,那簡直就跟玩兒一樣。
陸離就著林思淺的頻率數著數,可每喊一個數,他就做三個,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林思淺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毅力,咬牙強撐著做到一十個,就起不來了,躺倒在床上低聲哀嚎:「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陸離輕笑:「那淺淺歇息一下,咱們繼續。」
小姑娘的腦袋瓜總能想出一些新奇的點子,這些事情做起來還怪有趣的。
林思淺扌莫著發酸的肚皮,拒絕了:「哥哥,我們踩自行車吧。」
反正是陪小姑娘玩兒,陸離自是應好。
於是兩個人踩了自行車,又開始做平板支撐,做完平板支撐,又開始做俯臥撐。
一圈坐下來,陸離照舊麵不改色,可林思淺卻早已累得氣喘籲籲癱在床上,撒著嬌喊累:「哥哥,我好累呀。」
嬌滴滴的聲音,聽得陸離心頭狂跳,眸色暗深,起身走到外間,拿起茶壺直接往嘴裡灌。
聽著那頭「咕嘟咕嘟」聲,林思淺翻了個麵繼續癱著:「哥哥,你在乾嗎?」
灌了一肚子的冷茶,陸離平靜下來:「口渴了,喝口水。」
咕嘟咕嘟了半天,那看起來是真渴著了。
林思淺哦了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哥哥,我給你唱曲兒吧。」
每天晚上網戀的結束活動就是唱曲兒,唱著唱著,林思淺就睡著了。
而陸離一般都會聽一會兒小姑娘的呼吸聲,才會安然睡去。
兩個人也不掛斷,就那麼一直連著線,直到天明,陸離起床上朝,這才會把扳指摘下來。
兩個人的網戀進行得如火如荼。
皇帝陛下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連在朝堂上麵對那些倚老賣老愛說教的大臣,他都和顏悅色了許多,反倒把那些大臣弄得一愣一愣的,不敢放肆。
林思淺心情好,胃口就好,外加每天晚上和陸遠之較著勁兒做運動,運動量上來了,自然也就吃得多。
以往每餐的夥食,她頂多吃一小半,可最近卻是能吃一大半了。
數日下去,以前過於消瘦的麵頰漸漸圓潤了起來,皮膚也愈發的白皙。
照著鏡子,林思淺發現長胖了的自己,和上輩子更像了。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覺得挺好。
這一晚聊完天,做完運動,陸離溫柔地問:「淺淺,我們既是戀人,是否需要交換定情信物?」
林思淺:「嗨呀,親愛的,我都說了,我們網戀不用搞這些的。」
陸離:「即便是網戀,可你是我唯一的戀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周全,我方才心安。」
生平頭一遭有人要送定情之物給她,林思淺心花怒放,聲音甜甜的:「親愛的,謝謝你。」
陸離笑著問:「淺淺想要什麼?」
林思淺想了想:「那就要一枚簪子吧。」
陸離:「好。想要個什麼款式的?」
反正看不到也收不到,何必為難陸遠之,林思淺笑著說:「哥哥看你方便,我都可以。」
陸離想了想,心中有了打算:「好。」
又問:「那淺淺準備送我什麼?」
林思淺想也沒想,隨口道:「要不,我送你個荷包吧。」
陸離:「淺淺親手繡的?」
林思淺:「那是當然。」不可能的,她又不會。
再說也送不出去,何必費那功夫去學。
陸離語氣鄭重:「那就謝謝親愛的了。」
林思淺撲哧一笑:「小事一樁。」
三日之後的夜裡,兩個人隔空交換定情信物。
陸離是親自畫了張圖紙,讓京城最擅長首飾製作的工匠趕製了出來,實打實地準備好了定情信物。
他小心地將那白玉櫻桃簪子拿在手裡,細細地給林思淺解說:「這簪子是用白玉做的,頭上用紅瑪瑙做成了一串櫻桃,又配了兩片綠色的葉子。」
林思淺心頭甜甜的:「哥哥,一定很好看吧。」
陸離:「嗯,好看,戴在我們淺淺頭上,定然更美。」
林思淺聽得眼眶發酸,心頭發熱。
上輩子她就喜歡漢服,喜歡各種各樣的簪子,媽媽也喜歡這些東西,每逢節假日的時候,總是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家三口出去拍照。
可後來就剩她自己,為了避免麻煩,她把頭發剪了,就再也沒穿過漢服,也沒再戴過發簪。
來到這裡,她刻意打扮得素素的,醜醜的。哪怕妝匣有不少好看的首飾,她也從來不戴,隻為低調,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陸遠之給她做的這個發簪,她很心動,很想戴在頭上看一看。
可卻是不能的,想想就有些難過。
可難過又能怎樣,能和陸遠之網戀,她就很滿足了。
不想讓陸遠之察覺到她的情緒,林思淺深吸一口氣,這才歡快地開口:「哥哥,你怎麼想起做個櫻桃的?」
陸離:「想著你說喜歡吃櫻桃,我就想著,到了夏天,你戴著櫻桃發簪,坐在櫻桃樹下,吃著櫻桃,想必甚是有趣。」
林思淺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咯咯咯笑了:「是很有趣。」
陸離:「那淺淺呢,給我的荷包準備好了嗎?」
林思淺舉起空空如也的兩隻手,暗罵自己不是人。
要早知道陸遠之如此用心準備發簪,她就不搞這種虛無的信物了。
不過好在,陸遠之也看不到。
林思淺厚著臉皮說道:「準備好了。」
陸離笑了:「可否跟我說說繡的什麼?」
林思淺憑空編造:「繡了一棵大樹。」
陸離揚眉:「為何?」
林思淺:「我覺得哥哥就像一棵大樹,頂天立地,安全可靠。」
陸離眉梢含笑:「我喜歡,謝謝淺淺。」
林思淺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嗨呀,我們是戀人嘛,不用謝來謝去的了。」
兩個人已經戀愛了這麼多天,陸離一直謹守林思淺定下的網戀規則,不提見麵,不打聽彼此的身份。
可今晚交換了定情信物,陸離覺得兩個人的心又拉近了一些,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句:「淺淺,你告訴我你在何處,我去接你可好?」
這個陸遠之,怎麼又來。
道理都跟他說了無數遍,他怎麼就不聽呢。
林思淺哼了一聲,鬧起了小脾氣:「陸遠之,你要是再提這事,我不跟你好了哦。」
陸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過於低沉:「親愛的,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再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我想見見你,就一麵可好?」
一聽陸遠之又正兒八經喊她親愛的,林思淺繃不住笑了。
笑完,輕輕嘆了口氣:「哥哥,我也想見你的,但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嫁的那個男人,他權勢極大,還很殘暴。為了我們倆的性命著想,我們真的不能見麵。」
陸離試探著問:「權勢極大,有多大,你同我說說,我心裡好有個底。」
林思淺一想到那缺德皇帝就有些煩,踢蹬了兩下被子,有些不高興:「嗨呀,你別問了,說了不能見麵就是不能見麵。」
知道小姑娘這是不信任他的能力,也清楚她心中的顧慮,陸離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認真:「淺淺,若我說,我是皇帝呢?」
「誰?」林思淺跟詐屍一樣,蹭地坐起來:「你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