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安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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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九幽山還沒多久,就迎麵撞上了一群身著統一白色弟子服的年輕修士,有男有女,頭上均別著支白鶴造型的木簪子。

為首的是一個相貌還算俊挺風流的男修士,隻是那副自視甚高的狂妄模樣,一看就是個早死炮灰。

越聽栦目視前方嗤笑一聲,「是清鶴門的廢物。」

清鶴門。

嗯……很令人如雷貫耳的一個門派。

哪怕是甫次涉足無渺洲的沈瑜,也在此之前就對這個門派的大名早有耳聞。

頂著一個聽起來清新脫俗的宗門名字,實際上確是最為推崇雙修之道,而且門下的男女關係極為混亂。

看著為首男修士左擁右抱美人環繞的模樣,倒令那些傳聞更加可信了幾分。

隻見越聽栦話音一落,對麵那群耳聰目明的修士立即要圍上來捋起袖子乾仗,卻在瞥清少年陰鷙麵容的一瞬間麵色青白僵硬起來。

尤其是為首的那一個。

「何聶,許久不見啊,你那條腿可是好利索了?」少年抱著劍若有所指似的,閒閒開口。

他不說還好,沈瑜仔細觀察下果然發現那修士左腿站立時不自然的往後微傾,似是有些發跛。

被喚作何聶的年輕男子臉色難看,警惕的看著他道,「清鶴門和長生門井水不犯河水,這九幽山你們來得,我們也來得。」

這話說得倒沒錯。

如果不是放話的人外強中乾看起來格外心虛的話,就更好了。

何聶放完話後像是生怕會和他們起沖突,揮揮手轉頭就帶著身後的男女修士往著另一個方向快步離去。

那步伐,好似身後有惡鬼在追。

看著那片浩浩盪盪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沈瑜實在按耐不住好奇,湊到越聽栦身邊悄聲問,「你做了什麼,他怎麼怕你怕成這樣?」

「沒做什麼,他想強占良家少女,被我碰到廢了他一條腿而已。」

少年生了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涼涼睨著她道,「怎麼,謝夫人也想試試?」

沈瑜正想回嘴他兩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家都是見證謝翕和陸霜意淒美愛情的倒黴炮灰,何必這樣針鋒相對。

隻是還沒等她張嘴,一道淩厲劍意卷著疾風轟過,將少女額間的幾根碎發吹得高高豎起。

沈瑜應激性的閉上眼睛,隻模糊地看到一條黑色拋物線從空中倏然掠過又狠狠墜地。

數丈外,玄衣少年捂著月匈口倒在地上,惡狠狠吐出一口血沫,眼睛紅得充血一般,「哪個雜碎暗中偷襲!!?」

幾乎是同一時間,又一道卷著罡風的劍意襲來,將剛欲捂著月匈口直起身來的少年「砰」的一聲再次甩飛了出去。

從沈瑜的視角可以看到,俊秀少年半張臉狼狽的徑直埋進層層疊疊的枯葉裡。

「……」

完了。

謝翕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就見青年以魚骨笛作劍,笛身燃起強烈的幽藍色劍意。

他適時收了手,臉上卻不見半分心虛和歉意,淡聲道,「不好意思,手又滑了。」

這次陸霜意的警告和勸解也沒阻擋兩人勢同水火的架勢,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極速輪轉,打得難解難分,直至打出了殘影。

不過謝翕沒有本命劍,一把魚骨笛到底不占上風。

兩人停下的那一刻,幾乎同時自唇邊溢出一道蜿蜒的血線。

「謝公子!聽栦!」

陸霜意望望謝翕,又望望越聽栦,最終還是跑過去扶起了看起來傷勢更重些的越聽栦。

雖然不知道謝翕為什麼發瘋,但沈瑜覺得他這瘋發得天時地利人和。

委實是合適極了。

這樣她後續使絆子的成功幾率又直線飆升了許多。

她強忍著高興,裝作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扶住謝翕,「你怎麼樣?」

青年垂眸掩去眼底情緒,清風霽月的一張俊臉好似有些脆弱似的,悶悶吐出了一個,「疼。」

「啊……?」

沈瑜杏眼微怔,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真魔頭就該無懼流血和疼痛,怎麼她懷裡這個三天兩頭跟她扮柔弱求安慰?

她心裡很是不相信,嘴上卻還得煞有其事的焦急安撫,「哪裡疼,可還撐得住?」

撐不住最好。

沈瑜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嘴角不要翹起來。

寒鴉數點,暮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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