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你過來乾什麼？」顧塵開口問道。
蘇榆看著突然收去了所有殺意的顧塵，他抿了抿唇回答道：「我看你沒有吃飯就想著把早餐送上來給你。」
「我不是都開口讓你滾出去嗎？」顧塵看著眼前因為他的話嚇得縮了一下脖子的蘇榆，他的眼中帶上了微微的戲謔之意，「蘇榆你的膽子真的很大，這就是你們蘇家交給你的禮儀嗎？」
蘇榆隻聽到了顧塵語氣中的責怪，所以不敢抬頭看著顧塵自然而然的也就沒看到顧塵眼中的戲謔。
顧塵那冰冷的聲音把蘇榆嚇得一愣，他垂著眼眸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不敢說出一句話。
「回答我，蘇榆。」
顧塵叫著蘇榆的名字，那道低沉而又冰冷的聲音讓蘇榆感到就像是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正在慢慢的將它淩遲處死。
「就是……」蘇榆咬著自己的唇，最後還是開口實話實說，「我感覺你需要我。」
坐在床上的顧塵愣了一下，他看著蘇榆久久沒有開口。
在蘇榆說完這句話之後，諾大的房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兩人就是這麼對望著但沒有人開口說出一句話。
「還……還沒吃飯吧，我把飯端給你，早上不吃飯會有低血壓的。」
許久，還是蘇榆打破了這陣沉默，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顧塵沉默的看著蘇榆從門口端著早餐走進了他的房間，又把床上小書桌架起來支到他的身前。
「蘇榆，我什麼都沒有了。」顧塵的聲音平靜，就像是在敘述這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一樣。
蘇榆的動作停住了，他轉身看向了顧塵。
雙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蘇榆眼底的清澈讓顧塵心中抖了一下，他緩緩地撫上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不知為什麼，自從蘇榆來到他的家之後，每次跟蘇榆說話自己的心髒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狂跳，有的時候還會有那陌生的酸澀感覺，就像現在一樣。
可是在之前他對於蘇榆的態度是厭惡的，是那種打心底的討厭，可以說是生理性的厭惡，可是現在……
顧塵看著正在他麵前忙活的蘇榆，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能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可是現在的蘇榆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完全不同。
現在的蘇榆太乾淨的，乾淨的就像是冬天裡落下的第一顆雪花帶著世間不會有的純白和清澈闖入他混亂不堪的漆黑深淵。
對於一個久居深淵的人來說那抹白色如毒藥一般吸引著他前進，其實顧塵自己都知道，他不是討厭光、討厭白色，隻是怕自己的不堪會讓那白色失去那份純白和清澈，所以顧塵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避開這麼一抹純白。
「所以別來對我好了，不值得，你也得不到什麼的。」這是顧塵第一次敞開自己的心說的一句話。
蘇榆看著床上的顧塵，那雙腿是那麼的修長勻稱，就算是沒有見到過，但他也能想象的出來顧塵站起來時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可如今那雙腿卻無力的癱在床上，任憑別人有什麼動作都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蘇榆垂下了頭，他的聲音很輕，但顧塵卻聽到了。
「顧塵，你就當我是心甘情願的好嗎？你讓我照顧你好不好？等到你恢復之後，不用你開口我也會離開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為什麼？」顧塵看著蘇榆的樣子喃喃道。
蘇榆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就當我是上天派來幫你的吧。」
顧塵被蘇榆的話逗笑了，但似乎因為好久都沒有笑過，所以那份笑意隻是在顧塵的眼中能看到幾分。
「換個借口，這個借口不成立。」顧塵靠在床上揶揄道，「我可是無神論者，畢竟我一向認為拜佛求神不如自己做主。」
顧塵心情的轉換蘇榆也感受到了，連帶著他的膽子也就大了幾分：「那你就當作我上趕著想照顧你吧。」
語罷，蘇榆笑了出來，那笑意直達眼底，是那麼的乾淨，讓坐在床上的顧塵不由得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