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熱心市民祿先生】
被《跨界男團》拒絕了，這是溫故萬萬沒有想到的，三天前學姐還哭著喊著求他答應。
雖然沒想到，但也可以理解。畢竟他身上還背著黑料，萬一後麵沒澄清，節目拍出來也得打馬賽克。
溫故還是挺清醒的。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把黑料的事情解決了。
溫故先是找了個相熟的律師，在律師的陪同下跑了一趟公證處，把女演員發給他的聊天記錄做了公證。
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警局，報案、調監控、拿到相關證明，一套流程下來就花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這些事早就該做，隻是徐敏昨天晚上通知他先等著公司的決策，別輕舉妄動，溫故乖乖照做了，卻隻等來了被雪藏的結果。
所以說，凡事還得靠自己。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好在過程還算順利，溫故手頭的證據已經足夠證明他的清白了。
他先是把所有的資料掃描成電子版，整理打包發給各大平台，要求他們撤銷黑詞條。
緊接著，他又寫了一條澄清的長微博，花錢請專業人士潤色後發了出去，下麵還附著相關證據。
有女演員以劇組的名義邀請他去酒吧聚會的聊天記錄，也有他到了酒吧發現隻有女演員一個人之後想走卻被女演員拖住的視頻，還有他被帶去警局隻是例行做筆錄而非逮捕的證明……
事情很多，過程很雜，但溫故很有耐心，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就這樣慢慢做著，沒有抱怨，也沒有退縮，不知不覺就做完了。
晚上九點，正是廣大吃瓜群眾最活躍的時候。
溫故深吸一口氣，點擊了「發布」，想了想又花錢買了一個「幫他上頭條」，然後就靜靜地等著消息發酵。
結果……無事發生。
居然被限流了！
雖然有不少粉絲轉載了他的長微博，但是傳播範圍遠沒有他想象得廣。
溫故默默地掏出銀行卡……
全款拿下現在住的公寓後，他就剩這點錢了，如果想買熱搜，幾乎要全花光。
溫故隻猶豫了一秒鍾就狠狠心做出了決定，就當投資了，如果這次能翻身，以後還能慢慢賺回來；萬一翻不了……
那就回家賣燒烤好了。
溫故深吸一口氣，動動手指。
「叮鈴」一聲，錢就沒了。
沒過多久，#溫故回應夜店事件#就爬上了文娛榜和熱搜總榜，後麵還掛著一個紅彤彤的「熱」字。
相關詞條的廣場下，溫故的長微博高居榜首，轉發評論迅速飛升，消息提示的紅點點仿佛喝高了似的瘋狂跳動。
溫故點開評論區掃了一眼，有驚嘆反轉的，有大哭道歉的，還有加油鼓勵的。
溫故終於鬆了口氣。
他財力有限，做不到「驚天大逆轉」，至少不能讓自己一直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遠背著「法製咖」的黑料。
接下來，就是女演員了。
溫故性子軟，肚量大，工作中從不跟人起沖突，但這要建立在大家彼此不觸犯底線的基礎上。女演員前腳把他騙去夜店，後腳又利用他的好心反咬一口，他再忍下去就真成小籠包了。
溫故生氣的時候會習慣性咬住下唇，氣得越狠咬得越重。比如此刻，他就一邊啃嘴唇一邊點開了備注為「小馬（橫店）」的聊天窗口。
【來世想做一隻貓】：兄弟，麻煩你個事。
對麵秒回，是一串夾雜著濃濃東陽味的塑料普通話。
【小馬家真有馬】：來了溫哥~
【小馬家真有馬】：是要那個女演員的料吧？早準備好了。
【小馬家真有馬】：溫哥你先看看，要是沒問題我這邊就直接發了，或者你有其他合作的號，拿去用就行。
溫故看著那多達幾個g的壓縮包，心裡一陣感動。
【來世想做一隻貓】：我這邊也沒認識誰，要是不麻煩的話你就幫我發一下吧！朋友歸朋友，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就按市場價來。
【小馬家真有馬】：哥，談錢就扯遠了哈，這事你別管了，一準兒給你辦漂亮！
溫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堅持給錢。
小馬是他拍第一部戲時認識的一個場務，橫店當地人，初中畢業後就在片場混了。
當時小馬的奶奶腦血栓進了icu，一天上萬的花費，急得他四處借錢，甚至借到了工作群。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騙子，群主甚至把他給踢了。
隻有溫故，親自跑到醫院看了看，確認是真的之後就把卡上的錢全都借給了小馬。
後來，小馬退出劇組回家照顧奶奶，中途跟人合夥搞了一個八卦號，憑著這些年混跡片場的人脈，時不時爆一些明星的料，有大有小，也有底線，倒是慢慢地做大了，第二年就把溫故的錢還清了。
如果溫故再大一些，再成熟世故一些，未必會如此熱心。好在，那時候他隻有十八歲，始終保持著一份少年人的熱血和稚氣，這讓他不僅間接救了一個老人的命，還結下了這段善緣。
其實小馬比他還大兩歲，但是從那時候起小馬就開始叫他「哥」了。
小馬有人脈又有手段，很快，女演員的黑料包就被各大營銷號傳播開來。
什麼「外圍女轉行」、「職業小三」、「炒緋聞小能手」、「進一個劇組換一個騷擾對象」……有真有假，有圖有艷照，可太符合廣大吃瓜群眾的口味了。
不過，女演員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做賊心虛，因此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手段，又舍得砸錢，黑料一出立即被限流，甚至還炸了幾個營銷號。
小馬帶著一眾兄弟跟對方博弈了幾輪，最後被對方的錢給砸輸了。
溫故捏著自己瘦瘦的銀行卡，用上麵僅剩的錢給小馬他們叫了一份豪華版熬夜套餐。
終於，餘額變成了零蛋。
溫故隻能無奈又樂觀地宣布：「鳴金收兵，有錢了再戰。」
***
賀蘭傳媒，aas專屬休息室。
祿知新一臉冷漠地坐在沙發上，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張揚地岔開，手肘架在膝蓋上，濃黑的眼睛緊緊盯著茶桌上那個相當古早的ihone x。
——要知道，現在是2028年。
每隔五分鍾他就要拿起來看一次，看一眼又皺著眉放下，過一會兒再拿起來，再放下。從看到溫故的黑料開始，這個動作就不知道被他重復了多少遍。
從經紀人到隊友輪流進來過一次，都被他的黑暗氣場給嚇出去了。
祿知新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