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緊張了(1 / 2)
不用太小心翼翼,這是什麼意思呢?
寧元昭自認為重生之後,乾的一切事都和小心翼翼四個字沾不上邊,與公主有關的尤是,用大膽狂妄來概括倒還有幾分道理。
再者說,公主為上,他為下,尊敬小心些也是理所應當。
難不成是公主嫌他太刻板,少了尋常相處的親近……
可即便是親人,被舔了也應當有所不適,畢竟他不是一個連口水都收不住的稚孩。
然而他未從公主身上感受到一絲反感……估計連他爹他祖母都不會像公主一樣寬容溫善……
寧元昭又琢磨不清了。
愚笨地詢問深意可不是什麼好主意,現下的情況,答應是最好的回答。
「我知道了,殿下……」他說。
顧景懿放下手指,意有所指般:「小阿昭,知道,也要做到,嘴上說說可不行。」
寧元昭:「……嗯,我會努力。」
顧景懿不再逗他,朝方才黑貓跑走的方向喚了句:「玄霓。」
小小的黑蛇自草叢間爬出,很快到了寧元昭腳邊,看動作很有些慌亂。
它用豆眼望著寧元昭,幾分無辜幾分可憐,想來在這樣的眼神下,一般人都會忍不住將它抱起來撫扌莫。
連依舊怕蛇的寧元昭都有些意動。
不過顧景懿沒給玄霓做作的餘地,他直接將蛇撈起:「別想著往他身上爬,他手臂剛剛磕傷了,托不住你這樣重的東西。」
倒也沒有如此脆弱,寧元昭想。
誰料玄霓聽懂一般,大受打擊地盤在顧景懿手腕上,隻不過眼神還直勾勾盯著草叢。
草葉間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方才的黑貓幼崽從中鑽出,幾步跑到二人麵前,沖著玄霓很凶地咆哮了一聲。
玄霓裝出一副受驚模樣,看向寧元昭。
卻不想寧元昭眼裡早已沒了它的存在,隻專注看著那隻黑貓。
黑貓聰穎,見蛇有人護著,抻了抻身體便準備離開。寧元昭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撈住它肥軟的小肚子,把它抱到懷裡,細細撫扌莫。
黑貓看樣子有些生氣,奈何寧元昭的懷裡太溫暖,它張開嘴哈了半晌,到底沒咬上去,反而更深地往裡窩了窩。
「殿下,你怎麼知道假山有小貓?」寧元昭問。
「我不知曉。」顧景懿說,「我本想放出玄霓引開他們,沒想驚出了一隻貓。」
「原來如此。」貓的顏色太容易和黑暗融為一體,看不見實在正常。寧元昭贊賞地點點黑貓的腦袋,對它說:「乖乖,你好厲害呀。」
「噝!」玄霓突兀地直起身子,吐著蛇信威脅地看向黑貓。
黑貓理也未理,抓著寧元昭的手指玩了起來。隻是它到底年幼,用力不知輕重,爪子在玩耍間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手背。
沒出血,留下了幾道細細的白痕。
寧元昭沒怪它,依舊親昵地扌莫它腦袋,它則打了個滾,掙脫寧元昭的懷抱,很快跑走了。
顧景懿捏合玄霓的嘴巴,將愈發憤怒的蛇按回袖間。
寧元昭起身,拍拍細碎的貓毛,全然沒注意到玄霓的種種舉動。
「阿昭很喜歡貓?」顧景懿捧起他被抓的手。
寧元昭下意識就想拒絕這種親密的舉動,可恰好又在行動前想起了公主的話。
——不用太小心翼翼。
他略糾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選擇不動,乾巴巴地任憑公主捧著。
他回答說:「毛茸茸的小動物們,我都很喜歡。」不管是小貓,小狗,抑或是普通的小麻雀。
顧景懿撫了撫那白痕:「阿昭想養貓嗎?」
寧元昭搖搖頭:「沒有想過。」
貓是靈性且自由的生物,很少有貓願意乖順地被別人飼養。況且他的占有心很強,如果他養著的生命不能全心全意地愛他,那他從最開始便不會考慮飼養。
說起來很是自私,不像是真正的愛,所以寧元昭並不打算將這些話也告知公主。
他看向顧景懿,顧景懿沒有追問的意思,應當是對他還算滿意,無論是他的回答,還是他沒有抽出手的決定。
「才和我待了一會兒,倒受了不少傷。」顧景懿放下他的手,「該是我負責。走吧,我帶你上些藥。」
「殿下,都是些小傷,與您無關,您不必介懷。」寧元昭說著,抬頭看了眼滿月,「臣現在酒已醒了,又離開太久,是時候該回大殿了。」
「阿昭是擔心太晚不回,會有人來尋麼?」
寧元昭點點頭:「若是宴席結束,老……父親見不到我,恐怕會生疑,以為我又……偷跑著玩去了……」
顧景懿笑了下:「隻是玩嗎?」
寧元昭臉頰上被觸碰過的地方好似再度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