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 2）
20
第三教室，所有的課桌向後移動，在前方空出一大片空間。
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可疑行人」就在這裡來回走著，一位短發的嬌小女警則緊緊跟在他身邊。
「不好意思，可以打擾您一下嗎？」
已經進入巡警角色的女beta試圖攔住這位行人。
「搞什麼？沒空！我趕時間！」可疑行人一臉凶狠，幾乎將「不好惹」幾個大字寫在臉上，嗓門大得嚇人。
女警下意識腳步一頓：「對、對不起，我必須問您一些事……請告訴我您的名字。」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可疑行人更加不耐煩。
「這個……」女警語塞。
——這就是模擬訓練陷入僵局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復盤的時候。
就像做數學題一樣，在學到一個新的公式時，教師會在課堂上將各種題型列舉出來，帶領學生們做練習。——警校教官的任務也是一樣的。
經驗豐富的可（鬼）疑（塚）行（教）人（官）瞥了學生一眼，終於在原地站定，凶惡的麵容眨眼就變得吊兒郎當起來。
「我叫鬼塚。」
他轉換了風格，一邊隨口做著自我介紹，一邊像社會上那種痞裡痞氣、手腳靜不下來的混混一樣，隨意擺弄著身上的墨鏡、衣襟，以及腋下夾著的包。
看到對話能進行下去，女警下意識鬆了口氣。
「失禮了，鬼塚先生，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包裡的物品？」
可疑行人覷了她一眼，動作緩慢的準備打開那個挎包。
為了看得更清楚，女警不自覺地站得近了一些，還準備開口讓他動作快一點。
就在這時。
「——到此為止。」
鬼塚八藏突兀地停下了動作，沒好氣地拽下墨鏡瞪了她一眼：「楠木，你站這麼近乾什麼？」
被叫上台做職務詢問的楠木忍一愣：「欸？」
「她剛才做得有什麼問題？」
鬼塚八藏嘆了口氣，移開視線看向滿教室的學員。
一隻纖白的手舉了起來，鬼塚八藏點點頭：「小泉，你說。」
板凳在地麵上平穩滑動，烏發濃密的女孩站了起來，嗓音泠泠作響：
「當可疑人員打開包的時候，不可以站得過近。」
她看向自己的好友，黑眸透澈犀利：「如果他從包裡拿出刀來怎麼辦？你所站的位置，他甚至不用轉身，就可以直接刺中你的要害。」
「欸？！」
楠木忍瞪大了眼睛，有些後怕地問：「那、那我該怎麼做？」
小泉涼看了鬼塚八藏一眼，看到對方微微點頭，便離開座位來到他麵前，站在兩臂之外的距離，向他的包伸出了手：
「失禮了，鬼塚先生，可以讓我打開您的包查看一下嗎？」
「啊！要由自己來……！」
楠木忍恍然大悟地捂住嘴。
鬼塚八藏眼中閃過笑意，隨即板起了臉，右手看似很隨意地伸向口袋：「你有什麼資格看我的包？」
「根據《警察職務執行法》第二條，作為巡警，我可以對可疑人士進行職務詢問。」
「啪」地一聲，小泉涼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也沒見她怎麼用力，便猛地將老教官的手朝上翻折了過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冷靜地看著他。
「如果您問心無愧，還請配合我的工作。」
空氣凝固了一瞬。
「嘶……」
隨後，一陣陣壓抑的吸氣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學員們贊嘆地望著這一幕，為黑發女孩一係列專業的手段感到敬佩不已。
教室中央，降穀零早在小泉涼起身的時候就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她，此刻看到她乾淨利落的關節技，禁不住驚嘆地睜大了眼睛，小聲呢喃道：「合氣道？」
21
小泉涼很快就鬆開了鬼塚八藏。
老教官顯然對她很是贊賞，在她鞠躬道歉的時候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欣慰道：
「對法律條規的熟練掌握，條理清晰的執法思路和處事方式，以及乾脆利落的決斷與身手……很完美啊，小泉。」
「不，完美什麼的……」
小泉涼微微搖頭。
「您謬贊了。我隻是做到了一個巡警該做的，這非常普通。」
——你對【普通】的巡警有什麼誤解！！
所有人在心裡大聲腹誹，更熟悉她的楠木忍更是無奈反駁：「這才不普通呢，小涼超厲害的！」
小泉涼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不，這真的很普通……」
「好了好了，楠木快點回到座位上去！小泉留在這裡給我做示範，我們繼續上課！」
鬼塚八藏懶得聽她們掰扯，直接揮手打斷談話。
不過與此同時，他心裡倒是對小泉涼愈發欣賞了——將普通人達不到的高水平視作自己必須做到的普通水準，這樣認真又有使命感的學生，不值得欣賞嗎？
植鬆那家夥真幸運啊，班裡有個這麼優秀又聽話（重讀）的好苗子。
老教官想到這裡，忍不住瞥了眼自己班上的那五個刺頭——尤其是那個到現在還在走神的金毛。
看到自己班上的第一名今天頻頻不在狀態，鬼塚八藏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拍了下桌子：
「下一個，降穀！」
22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之前，降穀金毛正嘴角抽搐地看著手上的小紙團。
小泉涼去了前麵之後，這個紙團立刻迫不及待地砸中了他的頭，害得他都沒能看到女孩的全部表現——他少看了好幾眼！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