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中懷真(1 / 2)
萬魔盪盪苦境世,千邪不絕滌塵息。屬於群俠的戰鬥始終在延續,為蒼生,為同誌,更為心中堅守的義理。
佛魔合體,苦境魔域最後的王牌,第一次逼得一頁書使用古微生蓮自保,巨大石蓮刀劍掌氣難傷,將一頁書,傲神州和醉劍東嶽三人包裹其中,躲避鋒芒正盛的蘅佛子與天魔的佛魔合體。
驚天動地的大戰炸得雲渡山半山傾頹,傲神州不斷怨嘆他堂堂劍魔有一日竟會成為縮頭烏龜。一頁書也負傷沉重,麵對佛魔合體的逆天之威,功體未全隻能徒嘆奈何,隻擔心古微生蓮保護不到月華樹,恐天魔傷及小徒安危。
佛魔合體正囂狂地不停用無匹掌氣試圖轟開石蓮,危如累卵時節,月華樹一反常態,周遭草木俱摧,它卻依舊繁盛無比。
強大氣功波及之下,樹身反而散出昊光,無數金色佛華圍攏石蓮,竟如吐脯一般將數年前吸收自創世者的佛力盡數歸還。
石蓮佛光大作,璀璨一瞬花開千瓣,眾人驚詫之際,一頁書如聖佛降世再復全盛狀態。
那曠古絕今的一戰,百世經綸硬生生將合體的佛魔打散,粉碎了蘅佛子稱霸天下的野心。樹靈並未就此清醒,依然無感無覺地在災禍不斷的雲渡山安然沉眠。
離百年期滿還有不少時日,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它總是能在一頁書危難之時助其一臂。一頁書感懷在心,算準百年之期,主動尋找機會再次隱於幕後,想必徒兒沉眠許久定然滿懷期待重回人世吧。
……
「一頁書藏身在落陽湖,眾人加緊腳步,除掉一頁書搶頭功啊!」
不遠處走過一隊邪兵,是鬼隱領導下的邪能境兵士。他們奉命前去探查落陽湖虛實,各個躍躍欲試仿佛自冥界天嶽逃出的一頁書虛弱得人人可殺。
「唉唉唉,世上總有笑不盡的庸人呀。」躲在樹叢後的小沙彌感慨道。
他東張西望確定前後沒人,拉了拉竹笠小心遮起自己的光頭,才悄沒聲地鑽進人流湧動的市集消失了行蹤。
薄暮輕嵐,風拂低響,草色殘照,煙光漫漫,往常恐怖渺無人跡的黑霧森林,夕陽漸沒之刻別有一種神秘氛圍。改頭換麵的小沙彌身著一件普通的麻布僧袍,壓低笠簷,像一道黑風似地倏忽吹進森林,速度極快無人能可察覺,也無人知曉他所為何來。
夜幕降臨,黑霧森林更加陰森恐怖,林中的霧氣越來越冷,小沙彌隱匿在一棵大樹上蹲了數個時辰,深褐色的麻布衲衣令他幾乎跟環境融為一體,在無月的林中極難分辨。
突然,林外傳來一陣走跳的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好呀!以為躲進黑漆漆的森林裡,我就抓不到你嗎?嘿嘿,看我的!」
躲在樹枝叢中的小沙彌看得詳細,來人一身紫衣書生裝扮,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溫文儒雅,正笑著舉著大網兜東拍西罩抓大甲蟲呢。
「哎喲餵!」
書生的捕蟲網剛拍到小沙彌棲身的那棵樹,這小沙彌就故意大叫著摔下樹來,可把書生嚇得不輕,整個人都蹦高了三尺。
「哇,我的骨頭摔斷啦!你要負責啦!」小沙彌躺在地上打滾,一滴眼淚都沒有地哇哇大哭道。
「唉呀唉呀!我哪知道樹上有住人,而且我根本沒用力。」書生想去扶他起來,怎知這小沙彌哭鬧著不肯罷休。
「我不管啦,我在樹上睡得好好,被你拍一下嚇得我摔下來,摔壞我你就要負責,醫藥費,收|驚費,精神損失費,總共五萬兩,一分都不能少。」
「啥?五萬兩?!把我賣了都不值這麼多。既然這樣,那你也賠我甲蟲。」
「什麼甲蟲?」
「本來那隻絕無僅有的超大黑甲蟲我已經要抓住了,拿回去做標本展覽一定很賺錢,被你一鬧,我的甲蟲沒去了,你賠我,我也不要很多,五萬兩剛剛好。」 書生也開始耍賴撒潑。
「你敲詐!」
「耶,彼此彼此。」
「哈哈,要是我替你抓住那隻甲蟲,你是不是就必須還錢給我?」
「甲蟲都飛走了,這森林黑抹抹是去哪裡抓?」
「你就說你是不是不想還錢?」
「我們讀書人一言九鼎,怎有可能賴賬。」
「好,那你看這是什麼?」
小沙彌把一直藏在竹笠中的右手拿出來,居然是黑蟲,書生大喜過望連忙拿出玻璃瓶把甲蟲裝了進去。
「哇塞!想不到你這個小師傅抓蟲子真有本事。」
小沙彌突然翻身好好地站了起來。
「咦?你不是沒事嗎?」書生歪著頭疑惑地問。
「拖延這麼久不將我送醫,我都已經自愈了!怎樣?你想賴賬?」
「這……」書生無奈地扶額連連搖頭,「沒啦沒啦,但是我可能要還很久,因為我實在真窮。」
「無妨無妨,小僧閒閒沒事做,有很多時間,可以跟著你走南闖北打工攢錢,等你還夠,我才離開。」
「也好啦,一個人四處走也很無聊,兩個人作伴一起玩比較有意思。」
「對了,我叫弦上玄,你呢?」
「步懷真。」
……
「一兩三四——」
「兩兩三四——」
一人一句,笑語歡聲,金瓜孫在前帶路,後麵跟著步懷真和弦上玄,書生和尚兩人學著金瓜孫走路的姿勢,左右搖擺,蹦蹦跳跳,看起來像什麼奇特的舞蹈,他們還樂在其中。
「多謝金瓜孫帶我們出黑霧森林。」
「沒什麼,金瓜喜歡你們,你們是朋友,以後再來黑霧森林,隻要大聲叫金瓜,金瓜就會出來帶你們了,瓜瓜。」
「嗯,有空我們會再來打擾你,告辭了。」
「朋友再見,瓜瓜。」
書生和尚告別金瓜孫繼續往人多的地方漫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