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鍠雲河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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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尖耳,沒長角,你到底是哪來的野種,膽敢冒充鬼族王脈?!」

疾言發問,雲河不禁一愣,下意識抬手欲扌莫自己的耳朵,又頓在半空僵了僵,隨即微側過臉,目光如劍般斜刺向螣邪郎,陰沉沉地說:「你倒長了尖耳,可惜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你!野種,你給本大爺等著,我們銀鍠家下任戰神已經回來,有本事接受挑戰,能勝得了我們兄弟再猖狂未遲!」說罷,螣邪郎隨手抹去嘴角血跡,大搖大擺地踏出殿外。

雲河並未因他挑釁話語動氣,隻有淡淡困惑浮現眼底。

殿外,聽說螣邪郎到邪後殿鬧事而匆匆趕來的赦生童子被九禍攔住,連同後麵被掃出來的魔刺兒和蟠凶二將也不敢再造次,恭敬地一起候在九禍跟前。

眾魔將見螣邪郎步伐囂張,雖不知內中發生何事,不過這次來警告的目的一定是達成了,但九禍卻開始變得略顯緊張,她訓了大家幾句便匆忙進殿。九禍一走,螣邪郎就開始跟大家宣揚方才接招中所見之事。

「螣邪郎素來張狂,但他最是疼愛幼弟赦生,並非有心頂撞,少子赦罪,求少子看在一脈同宗的份上從輕發落。」九禍一進殿,立刻恭謙地欠身賠罪,小心翼翼觀察著雲河的態度。

隻見雲河緩緩撩開自己長長的鬢發,仔仔細細觀察著鏡中的自己,確實與書中記載的鬼邪魔三族都不一樣。

「阿姊,鬼族王脈都有尖耳與首角嗎?」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殿中隨風飄舞的薄紗,卻帶著不怒自威的魔壓。

九禍悄悄抬頭瞥了瞥,也瞧見了雲河的耳朵。

「並非如此,赦生童子也無尖耳。」

「也?」

「是吾失言,少子息怒……」

「阿姊,吾看起來這麼容易動怒嗎?」雲河用長發將自己的耳朵嚴嚴實實地遮起,袍袖一揚,迆迆起身示意九禍不必多禮。

分明臉色十分陰沉,卻仍勾著嘴角,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說:「螣邪郎揚言要帶銀鍠家下任戰神挑戰吾,阿姊不必苛責晚輩,他們皆是吾魔界未來將臣。吾所要的,是以絕對的實力服膺眾將,在魔祭之前撫定魔界雜亂的風氣。你務必替吾好好安排,選個對他們功體有絕對優勢的所在,以免讓諸魔詬病吾以大欺小。」

「是。時間,地點,觀眾,吾會替少子打理妥善,告退。」

九禍剛走,雲河馬上命雪蛾天驕傳召畫魂前來,要這名能畫出魂骨的異能魔為他畫一幅肖像,試圖從元神中找出自己擁有鬼族王脈特征的證明。

可憐的畫魂早在各種傳得風生水起的小道消息中探知這位先王少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他在廳中作畫,少子半臥在堂上看書,一旁冷冰冰的雪蛾天驕抱劍侍立。

整個邪後殿安靜極了,隻有少子翻書的聲音,以及畫魂緊張的呼吸聲,一股無形的壓逼感縈繞在寂靜的空間中。

少子身上元魂似乎與其他魔不同,怎麼畫都不對,大汗淋漓的畫魂越來越慌張,執筆的手不聽使喚,不住地顫抖,他用盡畢生所學,元功盡運,也無法窺見全貌。

又過了好久,畫魂仍是未能完成,雲河不耐煩地催促雪蛾天驕下去視察進度,嚇得畫魂馬上跪倒在地連呼『少子恕罪』。

雪蛾天驕將畫魂絞盡腦汁畫了一半的塗鴉取走呈給雲河,畫上黑糊糊地塗了許多長條,圍著中間一半實體一半骷髏的人形,最外圍有一片更大的淺色黑影。

這張畫別人看不懂,雲河卻一眼明了,他蹙著眉打發走惶恐不安以為自己畫得一塌糊塗的畫魂後,出神地盯著這張元神圖看。

這眾多黑條許是父皇為了修補他的元魂所煉化的歷代先王之魂,那後麵一大片黑影想必是父皇所灌注的元功,那麼這個半身骷髏,難道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半魂嗎?

湊近細看,卻怎麼都看不出有鬼族特征,雲河難過極了,將畫卷深深藏起,開始陷入自我迷茫……

赦生雖沒尖耳,但有隱藏的首角,自己什麼都沒有。難道真的沒尖耳沒長角,就不是銀鍠家的血脈了嗎?難道父皇竟不是自己的父親?

不到半日,關於銀鍠雲河血統不純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許多原先對這位先王少子抱著極大仰慕的魔類失望不已。本以為異度魔界自朱皇之後,又將出一位足可承載諸魔信仰的偉大魔皇,誰知他與現任戰神吞佛童子一樣,隻是來歷不明的異端。

不過也有一部分魔認為就算雲河血統不純做不了魔皇,但他實力超絕,足可取代吞佛成為下一任戰神,畢竟異度魔界是用實力論資排輩的地方。

這些話傳到甫才解封的銀鍠黥武耳中很不是滋味,自從第二代戰神之爭敗給吞佛後,身為前代戰神之子,給父親丟了臉,黥武一度備受打擊,練功更比以前勤快數十倍。此回又遇挑戰,雖然女後沒有明令此戰是戰神之爭,可黥武心裡卻很在乎。

若此回又敗給來歷不明的異端,他不知該如何麵對父親傳承給他的銀邪槍,如何麵對銀鍠的姓氏,如何麵對為魔界犧牲沉眠的戰神父親。螣邪郎來找黥武的時候已將一切說明,戰神|的|名號絕不能第二次落入外人之手。

黥武反復擦拭著銀邪槍,哪怕外麵風言風語,句句都在傳那名異端有多麼強悍,黥武心中的信念未有絲毫動搖。

九禍選了個好地方,非常適合銀鍠家三兄弟的極雷功體,正是赦生童子常年顧守的赦生道,又定了震日卯時對決,極雷霹靂加成兄弟三人功力威勢。

嘴上雖訓導小輩們點到為止,卻又掩不住偏心,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孩子們的小打小鬧,若動起真格,她還要祈禱雲河手下留情。

九禍不禁憶起當日魔神之言,棄天帝的名號,她曾在戒神寶典中見過,那是異度魔界的創始之神,雲河口中的父皇,並非鬼族先王,竟是魔界創始者,這也是九禍始終對雲河畢恭畢敬的原因。

銀鍠雲河早不是當年被封印的死胎,不是她九禍的小叔子,而是棄天帝留在異度魔界寄予厚望的傳承者,來日能為魔界開天辟地的新魔皇。

電光交織,火花迸射,還未開戰,赦生道中已一片硝煙彌漫,冷風挾帶悶雷敲響戰鼓陣陣,赦生童子穩騎狼獸驚座現身,狼煙戟一揮,赦生道中極雷更密,毫無藏身之地。

身邊兄長螣邪郎斜扛倒乂邪剃,一手執邪鞭蓄勢待發。不遠處,堂兄銀鍠黥武背身負手,銀邪槍斜指向地,紫雷騰動虎視眈眈。

受命觀戰的邪眼族冒著極大的危險躲在赦生道最角落,為外麵諸魔轉播實時戰況。

雷聲響過三輪,一道耀眼雷火劈開赦生道陰暗的天空,銀鍠雲河威勢降臨。他沒有帶任何兵器,神色漠然也看不出絲毫情緒,在極雷密布的赦生道中信步閒庭,那些閃電霹靂根本無法擊穿他的護身氣罩,更遑論傷他分毫。

「哦?想必銀鍠家未來的戰神說得就是你吧?銀鍠黥龍?」雲河好整以暇地斜了黥武一眼。

黥武並未轉身,隻冷冷地說:「吾已改名。今日,銀鍠黥武會取回父親的榮耀。」

「大哥朱武的兒子,確實有名將風範,可惜仍是不足——」雲河略為欣賞,卻遭螣邪郎鄙夷。

「野種,別亂攀關係占我們便宜。乳臭未乾的小子,記得打輸就去找角落哭鼻子,或者隻要你肯跪下給我磕三個頭,叫三聲大爺饒命,本大爺就放過你。」

「放肆——」真元一盪,袍袖微揚,沉重的魔壓已逼三將倒退數步,「未動怒不代表吾沒脾氣,容得小輩一再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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