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 2)
時至初夏,陽光透過淡淡的雲層,照耀著大地。
周圍偶爾有人拖著行李箱走過,滑輪擦在地上帶起輕微聲響。
但春海靜渾然未覺般,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麵建築物上「警視廳警察學校」幾個大字。
春海靜上身穿著帶有卡通圖案的白色半截袖,露出白皙的脖頸和修長的胳膊。來往人群走過帶起的涼風掠過他裸露的皮膚上。
他有些不自在的用雙手去扌莫索著護住胳膊,這種從未有過的觸感讓春海靜非常不舒服。
對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當人,第一次擁有和那個金色頭發的人一樣的四肢和臉龐。
想到這裡,春海靜心跳驀然加快,眼睛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雖然擬化成人已經有幾天了,但是每次走路時,感受著四肢肌肉的牽拉感仍然能讓他興奮地大叫。
「這可多虧了3號,才讓你有個正當身份能繼續跟著那家夥。」
春海靜聽著腦內朋友清亮的聲音,有些不滿,從鼻腔裡麵哼笑一聲。
「就算不用1號你特意交代,我也知道的!我又不笨。」
3號連忙打圓場,哄著春海靜,「我們靜是最聰明的啦!」
春海這個姓其實是警察學校對麵那家小吃店老板的姓,「靜」這個名字是3號幫他取的,說是希望他能靜下心,不要出去招惹是非,好好的度過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警校生涯。
猝不及防間,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腦內頻道被打斷,春海靜下意識回頭,就對上一雙藍色的貓眼。
「同學,請問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諸伏景光笑著問道,目露關切。
他和幼馴染收拾完行李就下來閒逛,想著先熟悉一下校園,就看見學校門口外,一道明顯的身影正在呆愣的傻站著,如同被定住,在來往的學生中相當明顯。
春海靜呆呆地看著有著上挑貓眼的男生,湛藍的眼眸中盛滿迷茫,配上他亞麻色帶卷的短發,整個人更顯青澀稚嫩。
春海靜在金發男孩身邊當了好多年遊盪的魂魄,自然也是熟悉貓眼男生的。
隻是擬化成人後第一次收到別人關懷的信號,春海靜欣喜若狂卻不知道如何回應,他幾不可查地呼吸一頓。
他嘴唇動了動,一個畫麵驟然湧入他的腦海中。有了!
未等春海靜反應,諸伏景光看著呆愣的男生,率先開口介紹,「我叫諸伏景光,請多指教。」
而後他指了指旁邊的人,「他是我的幼馴染降穀零,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順著好友的話,降穀零也對亞麻色頭發的男生露出禮貌的微笑來。
「啊」春海靜驀然失落起來,臉上由茫然無措轉而為顯而易見的難過,因為他沒有幼馴染。
這樣絕對不會融入他們之間的!為什麼他沒有幼馴染啊!春海靜手指緊緊抓住褲子,力氣大到能把褲子抓破。
一定要做點什麼挽回印象才行,春海靜決定實踐剛才腦中的畫麵。
於是他深深鞠了一躬,臉麵對地麵,大吼一聲,「我叫春海靜,請多指教,我沒有幼馴染!」
隨機以一個標準的「土下座」滑跪在兩人麵前,語氣充滿諂媚哀求:「兩位大哥,我給你們買煙買酒去!不要討厭我啊!」
被受到鄭重對待的「兩位大哥」一瞬間都愣怔住了,來往人潮顯然是也被春海靜突兀的吼叫吸引住,一時間紛紛看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降穀零,他趕緊上前一把拽起春海靜,麵上有尷尬和不解,像是哄小孩一樣,「春海同學趕緊起來吧,我們沒有討厭你啊。」
諸伏景光聽著春海靜剛才買酒買煙的話,藍色貓眼中也閃過擔憂,「你為什麼覺得我們會討厭你呢?」
春海靜被降穀零拉起來,臉上卻是又羞又惱的,他低著頭像是難以啟齒一樣。
「因為我沒有幼馴染!和你們不一樣!」春海靜低吼著,聲音猶如嘶啞的野獸。
他此刻內心掙紮的小人估計已經死翹翹了。
「誒?」降穀零煙紫色的眼眸有些無可奈何的彎起,新同學這是什麼腦回路啊。
諸伏景光也哭笑不得,「無論你有沒有幼馴染,我們都不會討厭你的。」說著安撫性地扌莫了扌莫春海靜的頭發。
聞言春海靜一下子揚起頭,臉上頓時綻放燦爛的笑容,語調上揚,「那真是太好了!你們果然是好人!我看人很準的!」
他學著諸伏景光的樣子,也伸手扌莫了扌莫諸伏景光的頭發,晶亮的眼睛仿佛發著光。
看著春海靜的動作,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
「春海同學,需要我們幫你拿行李嗎?」降穀零看了下手表時間,又看著春海靜放置在腳邊的兩個行李箱,禮貌地說。
諸伏景光也笑著點點頭,看向春海靜。
「啊?」春海靜吃驚地張了張嘴,一雙下垂的小鹿眼都微微瞪圓了,露出了有些不符合年齡的天真笑意,「這樣好嗎?那麻煩你們啦!」
於是也放置好行李,下來閒逛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便看見了頗為精彩的一幕。
遠遠的,隻見走在前麵拖著行李箱的金發黑皮男生和有著藍色貓眼的男生後麵,一個明顯帶著興奮的人影在他們身後像是蝴蝶翅膀一樣忽閃著,雙手空空,眼睛發亮地在校園內打轉。
「他還真是悠閒啊。」萩原研二看著那個遊手好閒的男生,笑著感慨著。
「而且那人還長著一張不輸給你的池麵臉哦!」邊說著邊瞥向幼馴染。
「哈?」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也看向那人,露出了半月眼,頗為無語,「他還真是不客氣!」明明自己就能拿得動行李。
他和萩原研二在宿舍放行李的時候見過前麵兩人,所以輕鬆判斷出那兩個行李箱是後麵那個花蝴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