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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開訓練教室的大門，一陣清風拂麵而來，給剛結束課程的幾人送來格外的清涼。
春海靜腳步如常地走在好友身側，強忍著不暴懟1號的沖動。
那人正在他腦內頻道急沖沖道：「不是他們太會哄人，是你太好哄了！就你這個性格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
話語裡滿是掩不住的怒意，1號現在就恨自己是魂體不能用手狠狠敲打春海靜的腦門。
春海靜立刻心裡反駁道他們都是好人！zero身邊的肯定都和他一樣溫暖！而且他們都相處這麼久了，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2號柔和的聲線也瞬時響起：「靜，我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都要多留一個心眼，人性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
聽了這話，春海靜微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氣。
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平日裡對他很溫柔的2號，所以春海靜強行把心底躥起的火熄滅了，微微憤然的同時還有不解：「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
明明人就是很好很好的物種，當人也比當魂魄開心多了。不僅能親口嘗到美食，還能接觸各種領域的人，學到好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為什麼當過人的遊魂朋友們要這樣說呢，春海靜百思不得其解，很納悶。
「靜，你擬化成人的時間還不長，等過一段時間，你大概就能理解2號他們的話了。」3號嘆了口氣，話語間不自覺帶起說教意味，「人性有時候比遊魂，甚至是鬼魂更可怕。」
雖然3號並不想讓春海靜體會到人性的惡，但是想要更好地適應這個世界，見識人性的善惡，乃至於對此習以為常，是必不可少的一門基本功。
這節課隻能讓春海靜親自體會，其餘人無法涉足。
「等你真正適應這個社會，我們就能放心離開了，沒有人能一直陪著你。」3號語重心長地說。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春海靜不耐煩地敷衍著。
一抹由意識漸漸形成的魂魄體，就算是擬化成人了，也無法快速獲得人的五感與心裡路程。
現在的春海靜顯然不理解「離開」這個詞的重量，甚至還打斷了3號的長篇大論。
春海靜在和他人一起相處時，寄居在他身體裡的朋友們通常是不會輕易出聲的，生怕打擾了春海靜。
今天，反倒是有些許反常呢。
「誒。」萩原研二突兀開口，視線掠過不遠處上方忽閃忽閃的小生物，「那是蝴蝶嗎？」
蝴蝶啊，春海靜眼睛一亮，連耳朵都豎起來了。
因著寄居在他體內的2號技能的緣故，他對動物什麼的格外敏感。
降穀零也順著好友的話看去，接話道，「確實是蝴蝶呢。」
「這個季節的蝴蝶倒是少見。」諸伏景光抬眼，驚嘆一聲，「畢竟才剛進入四月呢。」
他們現在所處的操場上，有一側確實是種上了花草，但是月份不夠，所以長勢不夠好，還都稀稀落落的。
眼下突然看見個蝴蝶，也算作一個稀奇事。
鬆田陣平本來也和好友們齊齊看著空中撲閃的蝴蝶，餘光裡瞥見飛快竄出去的春海靜，心中不解，他大聲嚷嚷著，「笨蛋春海，你又要乾什麼！」
末了，他又輕嘖一聲，補充道：「再這樣單獨行動！被我們扔下了你可別急著哭！」
「春海，這是？」伊達航看著春海靜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禁問道。
「小春海又在單獨行動呢。」萩原研二笑吟吟道，想到了他們剛才提的蝴蝶，笑意帶了抹揶揄，「是要去看蝴蝶嗎？小春海還真是童心未泯吶。」
蝴蝶並不是多麼罕見的物種，萩原研二還是第一次看見對蝴蝶能如此熱情高漲的人，心中覺得好笑的同時還帶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