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馮濟慈又看到了歐拉克·施……(2 / 2)
這是什麼問題呀,歐拉克哈哈笑了起來,他最近心情糟糕透頂,有些怪,他看到身邊這小家夥,心情說不清的好了起來,更妙的是,他甚至想他歡喜。
笑完他問:「誰知道幾車,這些人……」他伸出手指敲自己的太陽穴:「塞滿了壑妮腳下泥。」
大地母神兩幅麵孔,正麵是慈愛無邊的雅佩滋,可她月三翻臉,會變成創造汰圈的壑妮,當壑妮行走,腳下的泥土會變成焦土,據說,聞到那土壤的氣味會變成傻瓜。
馮濟慈下意識回頭去看神殿奉身,奉身表情扭曲,多少就有些難以言喻的憤怒。
王儲又笑了起來,開玩笑一般問:「你都學到求贖詞了?」
馮濟慈搖頭:「當然沒有,我就買過基本藥學書。」
王儲停下腳步,看著遠處的原野半天才說:「藥學啊,挺好的……奈樂是個好地方,我去過的,那裡……到處都是美人。」
對,想來了,說奈樂美人多的就是這個野人。
瑞爾幾兄弟在某些地方,思想猶如小白兔,多是人家說什麼信什麼的。
這家夥每次出征,都要來家裡白吃白喝捎帶吹牛逼。
後來,周圍一切靜止了,歐拉克看著遠方眼眶憋的通紅,一些淚水仿佛要出來,它也坦盪的就流出來了。
侍從官趕忙遞上手帕,王儲讓他滾遠點,讓那些鋪地毯的也滾遠點。
他們一起踩著真實的土地,來到大路邊緣,歐拉克從自己褲子口袋取出一個扁壺擰開蓋子,仰頭喝了起來。
馮濟慈沒有打擾他,就陪著他站立。
他知道,他心裡的哀傷,他想,是比不過這位的,他是個外來者,這位卻是自出生就跟瑞爾幾兄弟混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遠處的奉身輕微咳嗽,馮濟慈扌莫了一下已經完全濕潤的頭頂嘆息:「我雖然……」
王儲打斷他:「小家夥,去了奈樂,麵對比你大的家夥,要稱在下,要學會察言觀色,真的,起碼不吃虧。」
馮濟慈抿嘴,行吧。
他說:「在……在下,在下雖沒有學過求贖詞,但是在下對母神說,那家夥什麼好事沒做可也沒做壞事,難得的清白人!就請母神看在我,哦,在下的麵子,寬恕他吧……」
王儲嗆了酒,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仿佛不在意的問:「有趣的家夥,那你在神殿看到別的什麼了嗎?」
馮濟慈麵露困惑說:「若說別的什麼?」
王儲拿著酒壺的手僵停,他聽到身邊這家夥說:「……在下搞不懂,有人好像跟族板有仇,我,哦,在下進去的時候,那塊族板被人敲的七零八落的,這太不像話了,在下就把那些碎塊拚好埋了起來,後來就遇到那個求贖的了……」
拿著酒壺的手緩緩落下,王儲語氣恢復了平常,他平淡的問:「是你呀,隻,看到了這些?」
馮濟慈點頭:「是,隻看到這些,哦,那地方太髒了,在下還收拾了一下……」
說到這兒,他看看遠處趴在地上的z說:「那孩子什麼都沒做……先生,可以寬恕他嗎?」
王儲沒回答,他眼神恍惚的又看向遠處,馮濟慈仿若聽到他說:「誰又給……我們求贖……」
「您在難過?」
「恩,難過,非常難過。」
真是一如既往的坦率之人啊。
馮濟慈嘆息:「怎麼辦呢?」
王儲安靜了一會,又莞爾一笑,他扭臉打量馮濟慈,這是一個跟瑞爾完全不一樣的孩子。
他一定沒有經歷過什麼磨難,活的坦白又自由。
真令人羨慕……嫉妒呀。
遠處,奉身又在提醒,歐拉克些許嚴肅的問馮濟慈:「小家夥,你也有錯。神殿不入汙穢之人,那是躲避責任的罪者。」
馮濟慈點頭:「我想,哦,在下……在下會雇他做侍童,以後他的薪水我會全部支付給神殿,直至他擁有姓名……然後……」
說到這裡,馮濟慈用眼神往下撇,他揚眉點點那把金鷹短劍,又對王儲肅穆點頭。
王儲莫名困惑,馮濟慈隻得又把動作提示了一下。
王儲看看馮濟慈,順著他的眼神看短劍,看那罪人,終於眼神一亮,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大巴掌猛拍馮濟慈的肩膀。
「什麼呀,你這家夥,你從哪兒來的?你這有趣的家夥!」
馮濟慈也笑,他指指沒有盡頭的路說:「那邊,殿下。在下從那邊來。」他指著奈樂的放下說:「又要往那邊去。」
這家夥滿手掌的厚繭,拍人十分疼。
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也是,有人造孽逍遙法外,卻有道德君子背著不該背的高山。
z神情恍惚的被人拉過來,他趴伏在地上,聽著頭頂這位大貴人說:「今以施萊博尼金鷹的名義判汝褻瀆之罪,致今往後,汝要守護在這位……恩……」
王儲半舉著短劍對馮濟慈挑眉。
馮濟慈小聲提醒:「馮濟慈·夏。」
「哦,判汝服務於馮濟慈·夏座下,恩……應役……二十年。」
馮濟慈感激施禮,完事之後還很認真的請教:「那,在下是不是可以給他賜名了?」
王儲挑眉點頭,不在意的收回代表皇室權益的金鷹劍。
遠處那幫侍從官,還有護衛,奉身就驚訝無比的看著那個下等庫洛不斷的在得寸進尺。王儲是完全沒有底線的應允所有的事情。
判罰完畢,他們又一起往回走,半路上馮濟慈忽然嘀咕了一句:「您說,叫他尼爾好不好。」
他把手指圈出個半圓比劃:「金的,銀的,叮叮當當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了。」
王儲嘴角抽動,頗為認真的問:「小家夥,你是來自商人家庭麼?」
馮濟慈錯愕,某種程度上來說,好像是呀。
他點點頭,有些虛偽的贊美:「您真是睿智,一眼就看穿幻象了,在下還以為遮掩的很好呢。」
王儲輕笑,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行了,也不必討我歡喜,那麼……就這樣吧。」
他停下腳步,認真打量馮濟慈,最後笑著說:「那家夥……從未過過你這樣的好日子,也沒有你這樣的肆意歡快。不過……以後就好了,是的……他會好的。」
他又拿起扁壺灌了幾口,最後看向馮濟慈說:「到了奈樂好好學,做個好庫洛,」
馮濟慈點頭:「恩,您讀過那本書嗎?」
歐拉克搖頭:「書?好不容易從那群混蛋手裡逃脫,還看書做什麼?我不看。」
馮濟慈微笑:「那是書上說,在奈樂的瓦爾納,天空總是湛藍,四季各有色彩,又到了深秋,大地闊綽,山峰一片楓紅,那人從遠道而來,正是人人都愛的麵診師……瓦爾納深秋,」
王儲歪頭想了下,笑著搖頭說:「挺好。」
說完,將空酒壺甩給馮濟慈:「送你了。」
他終於背著手走向來處,那些人簇擁他,淹沒他,帶著他走向虛幻般的繁華,呼啦啦的來了……迅速的……又離開了。
馮濟慈站立很久,在心裡說:「再見,歐拉克……哥。」
雖然不叫,可瑞爾總是這樣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