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零年代對照組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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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衛宗騎車出了機械廠,繞路來到公園找荊條。找到一叢荊條,挑了幾根折下來,捆成一小把拿在手上。

到了友誼商城,林衛宗將荊條塞到後背的衣服中,他沒帶繩子,不能把荊條綁在背上,隻好把它塞進衣服裡麵,四舍五入他就是在背荊條。

「負荊請罪,背上就應該背著荊條。」

出來見到他的蘇糖:「」她說讓他負荊請罪,不是真的讓他把荊條背在身上!該多想的時候他不多想,不該多想的時候,他比誰都想的多。

他難道沒有看到有人在看他們嗎?

蘇糖的臉紅了,太羞恥了。她快步走過去,把荊條從林衛宗的衣服裡扯出來,忍不住抓起它對著他打。打了幾下,蘇糖感覺用荊條打人的手感不錯,便又多打了他幾下。

林衛宗苦著臉,小聲說道:「糖糖,別打了。你要打,回去再打。在外麵給我留點麵子。

蘇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現在他覺得丟臉了,剛剛她出來見到他的第一眼,她也丟臉死了好嗎。

蘇糖把荊條丟了,坐下吃飯,吃完飯,擦乾淨嘴。

林衛宗想到他衣服口袋裡有一個他找荊條的時候抓到的東西,連忙把手伸進口袋,手攢成拳頭狀伸到她麵前,說道:「糖糖,你打開看看。」

蘇糖問道:「裡麵是什麼?」

林衛宗不說話,晃了晃手,示意她快點打開。

「神神秘秘的。」蘇糖嘀咕一聲,捧住他的手,一根手指接著一根手指地掰開。等看清楚他掌心的東西後,蘇糖嚇了一跳,快速扔開他的手,「什麼東西?!」

林衛宗哈哈哈笑出來,連忙安慰:「不怕不怕,這蟬不可怕。」

蘇糖倔強地說:「我沒怕。」冷不丁看到一隻蟲,擱誰都得嚇一跳。

「你從哪兒抓的?」

「公園裡抓到的。那會兒我正在公園裡找荊條,聽到有蟬叫聲,叫聲跟其他蟬的叫聲有些不同,我就尋著聲音找過去,從樹上把它抓了下來。糖糖你看,它的身體和翅膀不是常見的黑色,是淡黃色的,還有斑點,看久了是不是有些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一想到它是隻蟲子,蘇糖便對它退步三舍。

林衛宗拿著蟬的手往她這邊伸。

蘇糖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蹭蹭蹭的後退,如臨大敵般說道:「你不要給我,我是不會養它的。」

林衛宗遺憾:「啊,你不養?」

蘇糖態度堅決:「不養。」養什麼養,讓它晚上叫個不停,打攪她睡覺嗎。

「我看夠了,你拿遠點。」蘇糖保持和他的距離。

「那我把它放了。」林衛宗看了看她,「我以為你會喜歡我才去抓它的。」她不喜歡,他留著它也沒用。

林衛宗把蟬放走,繼續坐著和蘇糖聊天:「糖糖,明天我們廠要在文化宮遊泳池進行職工遊泳比賽,我也會參加,你要來看嗎?我聽說廠裡其他人的媳婦會帶著孩子父母去看。」

蘇糖對上他眼巴巴的眼睛,說:「去,你幾點比。」

「上午十點半左右,到時候我去接你。」林衛宗裂開嘴直笑,他感覺他現在渾身有勁,他可以遊上一天的泳!

蘇糖搖頭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去,我又不是找不到文化宮的路。」

「好吧。」

林衛宗關心問道,「糖糖,你不要我接你,那你明天豈不是要走著去文化宮,會不會累到你啊。要不我晚上送你回家的時候,我把自行車留下來,你明天騎車去。」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騎車比走路快,還比走路要輕鬆。」

蘇糖心動,她家沒有自行車,不是買不起,而是黃莉認為他們沒有必要買自行車。江國平每天從筒子樓離開,去機械廠工作,他走幾步路就到了,用不著騎車,黃莉在家時間多。要是買了自行車,多半是放在家裡生灰。

蘇糖:「可是我不會騎。」她一直是坐在車後座讓人帶她。

「這有什麼,你不會騎,我教你騎。」林衛宗大手一揮,信誓旦旦做保證,「學車不難,我肯定會把你教會。」

蘇糖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我要是把車子摔了,你不能說我。」

林衛宗關心的不是他的車,他關心的是蘇糖,車摔了事少,她摔了事大。

「我不會讓你摔的。」

蘇糖:「你說的哦,我記住了。」

兩人就近找了個寬敞平坦的地方。蘇糖騎上車,林衛宗雙手抓著車後座,有好幾次要不是有林衛宗在,她就摔了。一開始蘇糖騎的歪歪斜斜,後來她越騎越順,踩著車腳踏往前沖,沒有發現林衛宗已經鬆手了。

林衛宗走到她旁邊,和她並行:「糖糖,怎麼樣,自行車是不是很好學,我就說你能學會。」

蘇糖點點頭,一臉高興:「可不是,我現在騎的可穩當了」等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旁邊,他不是該在她後麵嗎?

她猛吸了一口氣,直勾勾盯著林衛宗,說話打結巴,「你你你你把手鬆開了?!」什麼時候鬆開的,鬆了多久?

她以為他在後麵扶著車後座,所以她才敢騎的這麼快。現在知道他鬆手了,蘇糖瞬間慌了,車子開始左搖右晃起來。

林衛宗下意識張開手臂護在她身體兩側:「糖糖,你不要慌,你會騎了,放輕鬆。相信我,你真的會騎,騎的可好了,我第一次騎都沒有你騎的穩。糖糖,你好厲害。」他的誇獎稱贊不要錢的一籮筐一籮筐往外撒,成功讓蘇糖脫離了心慌的情緒。

她嘴角克製不住地翹了起來:「騎車小意思。」她停下來,得意忘形的對他招手,拍了拍車後座,「來,你上來坐,我帶你騎一次。」

林衛宗身體往後仰,這就不用了吧,她剛學會騎,她一個人騎和帶人騎不是一回事。

他緩了緩語氣,言辭含蓄:「糖糖,你是不是該回去工作了,下次有時間你再帶我騎,今天就算了,我不想讓你遲到。」

蘇糖遺憾皺眉,神情可惜,說道:「說好了,下次我帶你騎車。」

「好。」

蘇糖把車騎到商城門口,看見外麵停著幾輛自行車,她突發奇想問道:「衛宗,你說我要不要去買一輛自行車?買了我就可以每天騎車過來工作。」

「我這個月的工資馬上就要發了,不過我說過第一個月的工資要給媽買件布拉吉,而且一個月的工資買不到自行車,不如我從小金庫裡拿錢買?」她嘴裡提到的小金庫是貨真價實的小金庫,是林衛宗帶她到八道灣胡同看房子那天,他給她的金條。

不行,她要是買了自行車,她每天騎車上班,她就用不著他送她了。林衛宗在心裡整理措辭,打算讓她打消買車的念頭。

「糖糖,騎車看著輕鬆,其實它是個力氣活,騎它需要力氣,騎久了腿還會長肌肉。你的腿要是長了肌肉,鼓鼓囊囊的,你可能不會喜歡。」他趁機向她表忠心,「但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蘇糖低頭看了看她纖細筆直的小腿:「我不要長肌肉,我不買自信車了。」她瞬間放棄。

林衛宗笑道:「恩,你不買就對了。我有車,你想去哪兒我都能帶你去。」

兩人分開,蘇糖回到商城,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來:「不對啊,他剛剛教我騎車的時候,他不是說騎車很輕鬆嗎,他還讓我明天騎他的車去文化宮,那會兒他怎麼不說我騎車小腿會長肌肉?」

「我一說我想買輛自行車,每天騎車來商城上班,他就對我說騎車會長肌肉,他真的不是在唬我?」

蘇糖想半天也沒有琢磨透林衛宗的心思,她乾脆不琢磨了。原本她是想著她有了自行車,她可以她自己騎車在家裡和友誼商城之間來回跑,不用林衛宗每天接送她,可以讓他輕鬆些。既然他不嫌麻煩,想當她的免費司機,那就讓他當吧。

第二天,因為不用工作,蘇糖睡到了九點,她慢吞吞起床,穿著睡衣伸著懶月要走出房間。

客廳空盪盪,沒有人在。桌上放著一杯牛奶和一張紙條,正好她渴了,端起杯子喝牛奶,邊喝邊舉起紙條看上麵的內容。

紙條上的字少,信息量卻很大。

「江溪的姥姥來城裡看病了?」蘇糖挑眉。

蘇糖沒有見過江溪姥姥一家,她對他們的印象隻有淺淺的一層,那就是他們養出了一個伏娘家魔的女兒。

紙條上除了說明他們去醫院的行蹤,還說了她的早飯放在鍋裡熱著的,讓她起來了去鍋裡拿。

照著紙條上留的話,蘇糖走進廚房,從鍋裡把早飯端出來,放到桌上開始吃。

吃到一半,江國平和黃莉回來了。蘇糖探頭看他們:「爸,媽,你們回來了。」

黃莉冷著臉,扔下江國平,三兩步走到蘇糖身邊,問道:「糖糖,粥和包子還是熱的不?早上出門前我怕它們放在外麵冷了,就把它們放在了鍋裡。」

「粥是溫的,包子冷了。」蘇糖回道。

聞言,黃莉把裝著包子的盤子拿起來:「包子你就不吃了,你先喝點粥填填肚子,我去給你做油條。」

蘇糖歡快應道:「好呀。」她正好可以試個新吃法,張小娟說把油條泡在牛奶裡麵很好吃。她以前吃油條,都是直接拿著吃。

黃莉進廚房揉麵做油條,蘇糖從櫃子裡把牛奶罐子拿下來:「媽,待會給我熱碗牛奶,我要用它泡油條。」

黃莉:「好,我給你熱。」

江國平安靜坐在椅子上,既不看報紙也不說話,眼睛偷偷扌莫扌莫往廚房那邊瞅,神情小心翼翼。

蘇糖眨眼,放低聲音問道:「爸,你惹媽生氣了?媽脾氣那麼好,她會生氣,肯定是你做了錯事。」

江國平扌莫了扌莫鼻子:「我沒做錯事。」

黃莉出來聽到江國平的話,冷哼一聲,把做好的油條放在桌子,溫聲讓蘇糖吃油條。她轉頭看著江國平,說話的語氣有些沖:「你當然沒有做錯事,做錯事的人是我,是我擋了你和你前媳婦的媽的路,讓你失去和周老太相親相愛住在一起的機會。」

江國平訕訕道:「我不是沒有同意嗎?」

黃莉:「你沒同意那是因為我拒絕了,幸好我陪你去醫院了,要不然你去一趟,回來還得帶個便宜媽到家。」

蘇糖知道他們說的周老太是江溪的姥姥:「她不是在看病嗎?她看完了不回村子?」

黃莉:「回去什麼回去,周老太她想要留在城裡,還想要住在我們家。」

江國平解釋說:「她上了年紀,夜裡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地上躺了大半夜,第二天才被家裡人發現。發現她的時候,她的情況有些不好,氣都快喘不上來,周家人找村裡的大夫看了,大夫說是救不了,他們隻好花錢坐火車把她送到城裡來。」

「她命也大,在醫院緩過來了,不過醫生說她不能再勞累,得好好調養。所以她就想到了我,畢竟我在城裡有工作有房子,曾經也是她的女婿,溪溪更是她的外孫女,下鄉當知青的那幾年受過她和周家人的照顧。」

聽起來周老太是有些慘,可對於見都沒有見過的人,蘇糖是真的沒有多少同情心。

至少她不願意讓周老太住進來。

蘇糖一點也不想散發善心當一個冤大頭,周老太是江溪的姥姥,又不是她的姥姥,跟她和黃莉兩母女沒有一點關係。

蘇糖知道江國平為難,周老太對江溪有恩,拒絕她不合情理,偏偏黃莉又不準他同意。

蘇糖眯眼想了個好主意:「爸,姐姐受過她的照顧,那就讓她住到姐姐家裡,讓姐姐照顧她好了。」

「爸,你是娶過周家的女兒,隻是現在媽和我才是你的家人,周家人不是。你要是覺得對他們有虧欠,周老太這次看病住院,你幫忙付點錢好了,對他們爸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能用錢打發的事,那都不算事。

黃莉一臉驚喜,拍掌說道:「糖糖說的這個主意好,咱們就讓周老太去江溪家裡住。她對周老太比你熟悉,她會比你更盡心盡力的照顧周老太,畢竟你也說了,她受過周家人的照顧。」江溪不敢不照顧。

她笑著進屋拿了幾塊錢出來,交給江國平讓他拿去給周老太付醫藥費,「咱們家裡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這錢你拿走吧,想要再多的錢我就沒有了,我還得為咱們這個家著想。」

江國平沉吟片刻,說:「好,那我就聽你們的。」

他對周家人沒有多少情分,即使有,也被江溪娘造作完了。他不太想理周老太,隻是他們進城找上他了,又有江溪的緣故,江國平不好對他們視而不見。

蘇糖和黃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她們反正是把周老太這個麻煩丟出去了,至於江溪會怎麼對待周老太,那就跟她們無關了,她們不關心,更不會好奇。

江國平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溪溪。」

等他走了,蘇糖進屋換衣服,白襯衫黑褲子,下麵一雙黑皮鞋,把斜挎包垮在身上,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黃莉趕緊拉住她的手問道:「糖糖,你這是要去哪兒,今天不是周末嗎?」

蘇糖回答:「肉聯廠今天要在文化宮的遊泳場裡舉行遊戲比賽,衛宗參加了,我要去看他比賽。」她抬手編辮子,頭發尖用紅繩係上,兩根漂亮的辮子落在月匈前,盤靚條順。在鏡子前仔細看了看,挑不出錯,樂滋滋的自誇她自己是人群中最靚的那個崽。

黃莉捧場:「我閨女好看,打小就是美人胚子,沒長歪。」

「媽也好看。」蘇糖反誇回去,問道,「你要跟我一塊去文化宮嗎?」

黃莉:「不去,我怕周家人會上門,他們來了,我得留在家裡應付他們。你爸那人抹不開臉,留他一個我不放心。你跟衛宗好好玩,不用擔心家裡,有我在,他們別想占到一絲便宜。」

蘇糖:「那我走了。」

蘇糖一路騎車騎的很小心,到了文化宮把自行車停好,遊泳場是在文化宮的東邊。肉聯廠要在遊泳場舉行比賽,來看熱鬧的人很多,人聲鼎沸,泳池裡有大人和小孩在遊泳。

蘇糖找了半天也沒有在一堆穿著白背心的人裡找到林衛宗。她扌莫了扌莫臉,不是她不想找,是他不顯眼,丟到人堆裡找不到。

「糖糖,這邊,這邊!你快過來,我這裡有位置。」胡秀秀高興地沖著蘇糖揮手,「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特意多占了一個位置。」

胡秀秀嫁給周海後,很少回娘家,蘇糖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從人群裡擠過去,蘇糖拉著胡秀秀的手:「秀秀,你也來看比賽啊。」

「對啊,周海今天要下去遊泳。」

「你和周海最近過的怎麼樣?」蘇糖坐下來閒聊。

胡秀秀:「還行。他是家裡的頂梁柱,他爸媽對我雖然不如我爸媽對我那麼好,但還算體貼。他的兩個弟弟對我也尊敬,他們要是不尊敬我這個大嫂,我就敢讓周海不給他們學費和生活費,讓他們念不成書。」

蘇糖心想胡秀秀長本事了,她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她還有威脅人的潛質。

「周海會聽你的?」

胡秀秀扌莫了扌莫肚子:「聽啊,我肚子裡麵可是懷著他的孩子。」

好吧,蘇糖懂了,胡秀秀懷孕了,肚子是她的護身符。

蘇糖高興地抱著胡秀秀:「太好了,秀秀,你要當媽媽了。」

胡秀秀回抱她:「我也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當媽了,不知道到時候我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女兒都可愛。」蘇糖說,「你不要告訴我,你重男輕女。」

「屁呢,我自己就是女兒,我重男輕女乾什麼。我是在愁孩子出生前,我該給孩子做什麼款式的衣服,是女款還是男款。」

蘇糖不明白:「剛生下來的孩子用得著穿衣服嗎,不是可以用繈褓把孩子裹住嗎?」

胡秀秀一愣,看著蘇糖:「是哦,我怎麼沒有想到有繈褓。」

蘇糖咯咯咯地笑:「你說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一孕傻三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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