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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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意沖天而起, 注意到的可不隻是各派金丹。

在小世界的某處仙山之中, 有一片道湖。道湖之上, 一白衣黑發的男子正盤腿虛空而坐,雙腿之上擺放著古樸的長琴,他長睫低垂, 閉眼撥弄著琴弦, 每一聲從他指尖流轉而出的琴音,都仿佛帶著飄渺至極的虛空之意, 美妙得如從九天之上傳來。

仙山之上的飛禽走獸不懂什麼是天音,也不懂什麼樂理, 卻自然而然地被這琴聲吸引。

電光豹停止了在樹枝上地休憩,朝著道湖奔去;狼群停止了對麋鹿的追捕, 朝著道湖奔去;焰鬼虎停止了地盤的巡視, 朝著道湖奔去;含光雀停止了歌唱,朝著道湖飛去……

所有能夠移動的生命, 都向著道湖而去。

而男子身下的道湖原本隻是一片普通的水潭,因為日日夜夜感受道音, 仿佛被注入了靈, 才形成了一片道湖。

當男子再一次忘情撥弄之時, 突然一聲劍鳴沖天而起,那忘我地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青年陡然睜開了眼, 琴音戛然而止,「難道是機緣提前出世了?」青年手一翻,長琴便憑空消, 那原本溫和的氣質也陡然變得銳利,望著高空之中的劍影,目中有陰狠一閃而過。

同樣的,在十大門派第六門派內,核心弟子居處。

楚無丹的身體正僵硬地跪在地麵上,他的脖頸處卻是平滑至極的切口,甚至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這切口好像是經過精心處理的藝術品一般。

而楚無丹的人頭則滴溜溜地滾到地麵,他的大腦尚未完全死亡,一雙眼睛不甘心地大睜著,卻最終越來越灰敗,懷著莫大的痛苦走向死亡。

而第六門派的核心弟子們,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不敢對這公然行凶之人斥責一句。

蕭衍站在楚無丹的屍體跟前,輕輕一抹法器上的血痕,那鮮血瞬間凝成數顆血珠,滾到楚無丹的屍身下,剎那間便化作了血火,將楚無丹的屍體燒滅殆盡,不留下一絲痕跡。

蕭衍風流婉轉的一笑,「楚無青好歹是我師兄名義上的未婚妻,他的命隻有我可以取,你算什麼狗東西。」秋波陣陣。

美人絕色,這笑意更是好看至極,卻偏偏讓所有人隻感到一股徹骨寒意從腳底騰騰升起,恨不得馬上離開,卻又不敢動彈分毫,怕引起了蕭衍的注意。

蕭衍繼續喃喃道:「難怪楚家的此次試煉要提起舉行,原來是為了機緣嗎?」他略微沉吟,目中滿是自信道:「既然撞到了我手裡,這楚家的機緣我便同楚無青的命一起取走。」

話音一落,就見一柄巨大的劍影出現在空中,似乎要斬破蒼穹。

蕭衍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凝滯成了驚愕,這驚愕又立刻轉為了殺機,身體化作一道劍光,朝著劍影出現之處飛去。

直到蕭衍的身影徹底消失,掌門大殿之中,太上長老才對其他五位金丹,放開了威壓束縛。

其中一位金丹憤憤道:「太上長老,怎麼能夠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殺入我門派腹地,當眾虐殺核心弟子了,我門的尊嚴放在哪裡!此人,不過是一區區築基罷了,縱使有些詭異手段,我等金丹難道還怕他嗎?」

太上長老神情肅然,搖頭道:「從他踏入山門的那一刻,我便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幾位金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太上長老金丹後期的修為,更是以離火之意入道,整個修真界內難逢敵手,竟然會因為一個小輩感受到了危機,這真的隻是一個築基期的小輩嗎?

太上長老將眾人的神色收歸眼底後,淡淡道:「從今日起開啟護山大陣,封閉宗門十年,各自潛修,不參與修真界內任何紛爭。」此決定一出,立刻這第六宗整個山脈出現一層薄霧,似乎藏匿了起來,上到掌門長老,下到外門雜役,紛紛回到洞府居處,閉關打坐。

因為太上長老的這一決定,使第六宗免於了三年後的浩劫,成為唯一整個宗門不損分毫,全體走出小世界的門派。

臨意的劍影引起了所有楚家子弟的注意。

此刻的仙靈門內,楚無青麵沉如水,對楚幽道:「各路金丹你去應對,一切按照我所說的做。」

楚幽的命魂被楚寰之以特殊的秘法與楚無青相連,在這秘法加持之下,隻要楚無青想,且楚幽敞開心神,便可以透過楚幽的雙眼看到一切,更可以在一定距離內進行神識傳音。

楚幽的身體化作一道焰火,剎那之間便來到仙靈門前,阻止了這些金丹們前進的腳步,威壓一瞬間放出,沉聲道:「諸位道友不經稟報,擅自闖入我仙靈門,是為何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仙靈門有了金丹修士,被楚幽威壓一籠罩,頓時驚詫不已,但終究是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可卻沒有一丁點退後的意思。

這眾多之中,有兩位正是那日前來招攬楚幽之人,此時此刻自然認出楚幽,一個大道之修,卻來到仙靈門這樣的小門派,還成了掌門,必定是因為此處會有重寶出世。

隻是,有清靈宗在,這些人卻並不好出聲,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清靈宗的金丹後期身上,目中之意十分明顯。

清靈宗自然是知曉仙靈門的變故的,可對於這樣的小派之爭,他們並不關心,也隻是知道仙靈門有了一位金丹,但並不知道竟然是此等道意之修,心中立刻浮現出一絲凝重,開口緩和了許多,「重寶出世的天地異象所有人都見到了,仙靈門難道想獨自占為己有嗎?」而不是按照最初的想法,直接奪走。

楚無青立刻被這群人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

他知道這群人打的什麼主意,楚幽再厲害,也不過隻是一個金丹罷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裡一共有二十八人,之後還會有更多的金丹聞風趕來。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們打不過楚幽,難道還滅不了仙靈門,何況仙靈門中還有自己在,抓住自己便足以威脅楚幽。

人生中,第一次成為拖累,讓楚無青感到無力而憤怒,決定此事一過,不管臨意如何,先提升修為再說。

當然,他躲入玲瓏寶塔中,這群人自然就無法再用他做威脅,可是這樣他在仙靈門的所有經營便化為烏有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這群人的打算,卻也不能立刻與這一群人開戰。

楚無青通過楚幽的嘴道:「清靈宗的道友說笑了,這天地異象並非是什麼重寶出世,此事涉及我派機密,恕不能透露。」此話一出,果然人人色變,而那清靈宗金丹眼中更是出現不耐煩的蔑視,覺得仙靈門竟敢不識抬舉。

但楚幽的反應也在眾人預料之內,一個大道金丹,要是隨隨便便讓人進出自家後院才惹人懷疑了,話雖如此,但楚幽的作為仍然讓人感到十分不滿。

「仙靈門好大的能耐,隻有一個金丹的小門小派,竟然也有產生天地異象的機密在,」清靈宗的長老冷笑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態度囂張至極。

楚幽毫不示弱,回道:「我仙靈門有沒有這樣的能耐,不是貴派說了算的,別說此事涉及我派機密,根本沒有什麼重寶在,就算有,出現在我派內,那也是我派之寶,乾爾等何事?」說話之間,威壓再次遍地鋪開。

雖然明知楚幽雙拳難敵四手,可是這樣明顯能讓人感受到性命之危的威壓下,眾人也並不敢輕易動手。

在小世界,金丹已經是修為的極致,幾乎可以說是隻要不去招惹金丹大圓滿,整個小世界都可以橫著走,想要權勢富貴,伸手可得,所以這也使得小世界的金丹極其惜命。

尤其,當眾人看到仙靈門門派之上懸掛著的金丹人頭之時,這忌憚更是升到了極點。

楚幽不僅僅是道境比眾人厲害,手段更比在場眾人都狠辣無情。

這群來人之中,自然也有踏月宗的金丹,麵對楚幽的威壓,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比起什麼重寶,他更渴望楚幽被圍攻致死。偏偏第一宗門的人在這裡,清靈宗的長老麵對此事,尚未開口,他一個小宗門之人,也隻得忍耐。

眾人的反應自然都落到了楚幽的眼中,落到了楚無青的眼中,可他們也知道這樣的忌憚隻是暫時的,而擁有數位金丹大圓滿的清靈宗,更是不會真正的在乎楚幽的威脅,被楚幽牽著走,一旦徹底激怒清靈宗,將會麵臨非常棘手的局麵。

所以,楚無青借楚幽之口,在清靈宗長老開口前道:「話雖如此,我也知道眾位道友對重寶的渴望,我若硬擋住道友們的探查的腳步,必定隻有兩敗俱傷,當然,讓道友們當著我這個大道金丹的麵,隨意進出仙靈門,踐踏我的尊嚴,更不可能。道友們想必都有探查寶物的法器吧,雖然不能讓道友們進入仙靈門中尋找你們口中的至寶,但是我可以允許眾位在這山門處施展任何手段查探。」

楚無青的話很巧妙,踩著眾人會被激怒的底線,又給了一個甜棗,偏偏又用大道金丹的壓製性實力踩著眾人的三寸,讓眾人在他這番話下,不得不服軟。

過去的仙靈門幾乎占據了半個大青山,而如今卻隻剩下寥寥幾座傷透,金丹期的修士想要用神識探查是非常容易的,而且頂級門派的手裡也的的確確如楚幽所說,有著探查寶物的秘器。

眾人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不得不按照楚幽所言去做,各自展開了手段。

這些手段落在仙靈門弟子眼中又是怎樣的一番觸目驚心,同時更對自己的無用生出深深地憤恨,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若非楚幽掌門擋在山門外,麵臨他們的將是怎樣的浩劫。

在眾人探查之時,楚無青隨手招過一個內門弟子問道:「蘇北辭和臨意在哪裡?」

弟子不敢有半分隱瞞,且見楚無青神色急切,乾脆直接拿出一枚玉簡,將蘇北辭和臨意所在刻印在了玉簡內,比語言來得更加清晰。

楚無青到時就見臨意席地盤腿打坐,他周身的衣服滿是血色,渾身的傷口觸目驚心,若是隨便換一個人,必定會生死。

可是,他是臨意,身為凡人之時,被人以各種嚴刑拷打三月之久,也生魂不滅的臨意,縱使渾身破敗到此地的地步,他的麵色仍然沒有一絲改變,那身臨危不懼的氣勢甚至讓人從心底感到畏懼。

那些傷口之中可以見到森森白骨,卻同時散發出驚天劍意,這劍意似乎正與高空中的劍影形成共鳴,源源不斷的天地之力湧入臨意的體內,使得當場跨入了煉氣四層。

而蘇北辭則站在距離臨意十步之外的位置,渾身上下都是被劍氣肆虐過的痕跡,一雙黑瞳深沉如海,在神識察覺到楚無青走近之時,驀然色變。

他修的是斬情之道,走得卻是逍遙自在之路,縱使當日踏月宗金丹逼臨山門,想要做出同歸於盡的決定時,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世間萬物,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引動他的內心。

卻偏偏在此時此刻,因為楚無青而神色大變,甚至內心中都升起惶恐之意。

這份惶恐是因為在乎,更因為對自己的憤恨,他不想不想看到楚無青的眼中對自己流露出失望。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卻偏偏因為自己一個爭風吃醋的舉動,把楚無青把整個宗門都推向了危險之境,他……是個罪人。

楚無青到了,同樣停在臨意十步之外,他淡淡地看向蘇北辭,問道:「是誰讓臨意激發了劍靈根?」

劍靈根?此種靈根蘇北辭從未聽過,整個修真界多少年的歷史中也從未見過,但蘇北辭何等聰明之人,結合眼前異象和臨意暴增的修為,立刻明白過來。

此地隻有他二人在,除了他還能是誰?

「是我,」蘇北辭沒有解釋半分,更沒有試圖去推脫責任,而是坦坦盪盪的承認了,他上前一步,單膝下跪在楚無青的身前,「青青,我錯了,不會再有下次。」

這錯字念在口中,念在生性自傲,天縱之才的蘇北辭口中若有千鈞重,但他卻念得珍重,麵對愛人,他不會行一絲虛假。

楚無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設想過一萬種可能,也絕對沒想過會是蘇北辭這個前女主對臨意出了殺手。

蘇北辭吃醋能夠吃到一個男人身上去?楚無青覺得荒謬至極,可偏偏,沒有任何人能夠讓蘇北辭去冒領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

楚無青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不過一想到臨意被自己鍾愛之人下死手,心中會是怎樣的痛苦,他心中的無語便消散了許多,對蘇北辭道:「阿辭,同門相殘,你,自去禁足吧。」

蘇北辭過去的願望,自然是時時刻刻呆在楚無青的身邊,讓他禁足無疑是最大的懲罰,也同時可以讓楚無青清淨。

蘇北辭身形一震,答道:「領命。」蘇北辭的目光看向威臨仙靈門的眾多金丹,又看向以一人之力對抗數十人的楚幽,眼中出現悲慟之色。但這悲慟很快被堅毅取代。此次禁足,他會自閉死關,不到金丹,不成大道絕不生還。

這樣的他,才有資格站在楚無青的身邊。

蘇北辭站起身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褪去了少年人的浮華,沉澱下歲月的鋒芒,卻比起之前更加的吸引人。

十息之後,臨意睜開了眼睛,異象隨同劍意一起消散。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比過去更加澄澈,卻偏偏深邃至極,讓人看不分明,似乎有一種道的韻律在他眼中流轉,去留無意,寵辱不驚。

可這樣的臨意卻給人極致的危險之感,看不破,扌莫不透。

楚無青雙眼微眯,激發了劍靈根如何,煉氣四層又如何,對此時的他而言,臨意仍然是螻蟻之修。

楚無青的手輕輕一招,臨意的身體就像被無形的大手抓住一般,瞬間離地而起,楚無青帶著他,迅速朝山門而去。

除了不能讓這群人踏入仙靈門外,他更不能讓任何人誤會這仙靈門中真的有至寶,等到仙人洞府出世之時,必定會吸引住所有目光。

仙靈門地盤小,所以探查起來也極為容易,眾位金丹施展了各種神通,更動用了秘寶,卻沒有查出絲毫法寶的痕跡。

楚幽道:「正如眾位道友所見,我仙靈門中的的確確沒有至寶,還請各位道友回去吧。」

雖然查出來沒有,但並不表示楚幽沒在短時間之內,以瞞天過海的神通將至寶藏了起來,雖然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讓眾人無功而返,又怎麼甘心。

隻是,楚幽已經做出了讓步,他們難道能夠說要搜楚幽的身嗎?或者真的直接圍攻楚幽嗎?

這顯然不現實,於是便形成了暫時僵持的局麵。

那踏月宗金丹,本就懷著的別的心思,此時此刻見場麵被楚幽穩住,連清靈宗的金丹後期都不出聲了,立刻出言挑撥道:「天地異象不是重寶出世還能是什麼?仙靈門中也就隻有你一個外來的金丹,還是金丹初期,我倒想知道是什麼機密,可以以你們這樣的修為引發此等異象?你仙靈宗主是當我等修士都是三歲小兒嗎?」

踏月宗金丹咄咄逼人,可卻說到了每個人的心裡群,原本稍稍緩和的氣氛再次陡然一變。

清靈宗修士亦道:「還請楚門主解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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