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想活下去嗎？（2 / 2）
他用鼬的那副模樣垂下眼睛，而後又重新變回一團蒙蒙的光暈輕而易舉的逃脫了我的鉗製。我再看不到它的表情，隻能清晰的聽見它稍顯疑惑的聲音：「根據計算，這兩個人的形象跟你談話成功的幾率最高才對……為什麼，你不喜歡你的哥哥和朋友嗎？」
我喜歡個屁！
一個把我哄出去做任務，回來留給我的就剩一張沒提到我半個字的遺書。另一個剛一刀捅死我，到現在不超過五分鍾。
我現在沒把髒話罵出口都是多虧了自己修養好。
我咬著牙硬擠出自己的聲音：「是幻術嗎。」
「不，我是係統。」
「術式？」
「我是個ai，本質上隻是一串代碼，如果詳細說明的話……」白色的柔光閃了閃，明明不是人類卻十分擬人化的發出了嘆氣的聲音：「算了，不說明了，跟你們這種來落後文明的老古董也解釋不通。你就把我當做是有自我意識的術式吧。」
我的理智現在正踩在生氣到炸與不炸這個微妙的邊緣線上，它在我徹底爆發之前，十分聰明的把扯遠的話題又拉回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宇智波驚鳥，你想活下去嗎？」
它這樣問我。
「想活下去的話，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我覺得，此時此刻我正麵對的場景一定荒誕到惹人發笑。
我已經死了，然後死去的我沒能到達作為靈魂歸處的極樂淨土，反而被一團像是敵人幻術的光截留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
我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都不明白，它還口口聲聲說著想跟我做個交易。
離奇過度我反而沒有了繼續憤怒的心情，冷靜下來後，我瞪向那團光暈：「你想做什麼交易？」
「是一場違逆世界法則的交易。」它發出一聲輕而啞的低吟，像是在笑，也許是因為我的反問讓它察覺到交易可以進行，它興致勃勃道：「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我已經死了。」
「但我截留了你的靈魂。我可以違逆世界法則，逆轉你的時間線，回到這件事發生之前。」
它頓了頓，又道：「你想要變強對吧，驚鳥？就像你的哥哥和你的朋友那樣，成為人人稱道的天才。幫助你變強也是交易中的一環，不僅僅是現存的所有忍術，甚至連你的寫輪眼――在逆轉你的時間線之後，我也可以送給你一雙永恆的寫輪眼作為小小的贈禮。」
我驀地抬眼看向它，光芒聚攏起來又凝成人形。和宇智波止水同樣有著微卷的黑發與眉目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它又變成了我的臉。
我會回到一切發生之前，並且，我還能擁有一雙永恆的寫輪眼……
這個誘惑對我來說十分強大。
靜了靜心神，我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要人類的感情。」
它抬手指向我的心髒，用和我同樣的嗓音開口道：「我需要人類一切的情緒，不管是快樂還是悲傷，是喜悅還是憎恨，都要由你來替我完成。」
「你連截留死者的靈魂都能做到，這種事為什麼要找上我。」
「隻有同樣冒著被法則抹消存在的風險，我們的交易才能成立。」
係統放輕了句尾的聲音，發出了類似於感嘆的音調：「私自截留死者的靈魂，逆轉時間回到過去會違背法則。而我的權限僅限於運算與模擬，作為一串被編寫出來的程序，獲得情感同樣也是不被法則容許的。」
凝視著那張與我別無二致的臉，我意外的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光是係統開出的價碼，就足夠我跟它進行一場……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的交易。
「我答應你。」
「那――交易成立。」
於是「我」笑了。
「為了不影響你後續的表現，也是當做交易的定金，你的仇恨我先暫且收下。作為交換，我會寄宿在你的寫輪眼中，替你承擔一部分使用寫輪眼的消耗。」
我猶豫了片刻，點頭同意了係統的要求。
末了，臨到離開這個漆黑一片的空間之前，我又想起了什麼，問了係統最後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需要人類的感情？」
「因為，我想要成為人類。」
有著人類外表的東西，模仿著人類的表情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