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與你同在(43)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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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在(43)

機票訂的是上午十點四十的。

對於晚上熬了半晚上的人來說, 睡覺的時間都在淩晨三點以後了,結果為了趕飛機, 不到八點就得起床。在去機場的路上, 林雨桐真是紮紮實實的在補眠。枕在四爺的肩上, 睡的口水都出來了。

程昱在前麵的副駕駛上,呼嚕聲也是震天響。這次是司機開車送的,一人也就是兩身衣服的行李,進站很輕省。也不知道是自家來的時間是卡著點的,還是找他們的人很急切。這排隊眼看就要檢票登機了,然後被工作人員給攔下了。

四爺是走在最前麵的, 手續剛遞過去, 然後人家工作人員就道:「您的身份信息有點問題, 請您跟我們的工作人員去辦公室處理一下。您放心, 很快就好!」

這種的開場白,好像一般抓逃犯就這個節奏。

四爺自己都愣了一下, 然後林雨桐的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 朝左右這麼一瞧, 好家夥, 身後各個角落, 都有人往這邊靠攏。好像是一言不合就要上來拿人的架勢。

這情況不對呀。

四爺摁住要動的林雨桐,朝工作人員笑了笑。然後跟著邊上保安樣子的年輕人就走。

林雨桐自然跟上, 然後程昱也沒法走了。他這會子扌莫電話,想從通訊錄裡找熟人,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是真出了問題,該怎麼撈人。

結果一進辦公室,屬於機場的工作人員倒是全退了。裡麵坐著三個身著黑衣的中年人。

坐在中間的中年人起身,釋放善意的笑了一下:「別緊張,我們有點事跟你們聊聊。」

哦!原來這不光是有四爺的事,還有自己和程昱的事。

林雨桐就明白了,能把四爺和程昱連同自己勾連在一起的事,也就是昨晚的事。而這些人又可以在幾場動用這樣的陣仗,隻有官方組織。

雖然林雨桐連這個肯定存在的官方組織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但她現在,確認這個組織的存在。

這與自己和四爺而言,是個好消息。

隻要有組|織,就證明有規矩約束。規矩當然是約束,可用的好了,規矩能用來自我保護,這就如同律法一樣,需要遵守這個規矩的不是一個人。如此,才有秩序。

用的好的,這可別這個門那個門靠譜多了。

不就是談談嗎?那就談吧!

程昱是滿臉緊張的想拉著林雨桐叮囑點什麼,但林雨桐看見他的表情也隻當是沒看見,問那人:「跟誰談?去哪談?」

這人就笑:「小姑娘倒是乾脆!」

「我又沒犯法,有什麼不乾脆的。談談嘛,說說話而已。怎麼談都行!」她說著,把手裡拎著的小雙肩包又背起來,等著對方說話。

這人就說:「那咱們換個地方。」

程昱插話說:「能盡快嗎?我們趕時間。」

這人朝程昱一笑:「白衣都不急,程先生急什麼。」

雖然知道對方對自己這邊有些了解,但沒想到他們連白衣是誰都知道了。那麼在人家眼裡,自己這邊其實是沒有秘密的。

如此,不管是林雨桐還是四爺,都更坦然了。

林雨桐隻笑:「白衣嘛,名不符實,先生抬舉了。要談便談,咱們不要在這裡耽擱時間了。早說完,早了事。」

程昱伸手拉林雨桐的胳膊,被林雨桐一下子甩開了。

肯定是有很多話要交代的。可我現在為什麼要聽呢?早前問你的時候,你是一問三不知。今兒說師父沒回來,明兒說師父走的時候有交代。反正是不說!如今再想說,想說我還不聽了。你白門許是有種種顧慮,我又沒有。

我不滿十八歲,糊裡糊塗的就成了白衣。所以,白門和白衣可等同不了。

跟著這三個人從側門出去。而出去之後,林雨桐發現,這是三輛車。

林雨桐跟著之前沒說話的黑衣人中的一個,上了最前頭的那輛車。打從這裡開始,就跟四爺和程昱分開了。分開坐車,這就意味著,三個人可能被分別帶到三個不同的地方。

看著被拉開的車門子,林雨桐隻朝四爺看了看。四爺伸手給她把頭發整理了整理,輕輕的拍了拍她,告訴她關好自己就行,他這邊沒問題。

行!

要上車了,程昱再一次喊了一聲:「師叔!」

林雨桐回頭看他,見他的頭輕輕的搖了搖,她便收回視線。這意思林雨桐已經知道了,程昱的意思是,不要跟這些人有過深的接觸。

也是!要是白門黑門這樣的,願意為官方組織效力,也不會叫他們遺落民間這麼長時間。這到底是官方之前不接納白門呢,還是白門自己不願意呢?亦或者是兩者之間有過什麼過節?

隨便吧!

白門和她自己,她分的很清楚。

坐在車上,一路上沒有人說話,不管是司機,還是坐在副駕駛上的黑衣人。想朝外看一眼,卻發現車窗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朝車的正前方看,結果副駕駛上的人回頭,將前後兩排中間的黑簾子給拉上了。哦!之前上來就挺違和的,原因是這輛車裡麵弄的像是出租車似的,跟前麵那一排中間是焊著鐵柵欄的。說實話,這種行為可說不上叫人愉快。這擺明了就是一種防備的態度!還別說,要自己真是白衣,真拿自己當白衣,這會子早該惱了。不過,在沒用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她先不急著下結論。於是,乾脆閉上眼睛,但心裡卻算著這車子是怎麼走的。車子離開機場,是回城的。

感覺車子一直穿行在熱鬧的街區,然後轉了幾次彎之後,就停了下來。之後副駕駛上的人下車,關車門。然後對方又來給自己開門,請自己下來。

林雨桐一腳從裡麵下來,眼睛不由的眯了眯。這個時間的光線有點刺目!

適應了光線,再環顧四周:這裡是一處宅子,且還是老宅子。

隻一眼,她就能看出,這是一五進的宅子。如今在第一進,院子裡草木都是有些年頭的,藤蔓長的……那樹乾都有小孩脖子粗。

第一進,沒看到什麼人。

黑衣人說了一句:「請跟我來。」然後穿行過去進了第二進。

第二進在院子裡隻碰到一個人,是個胖胖的女人,她驚訝的看林雨桐:「哎呀!來了一個姐妹,終於有個可以一塊逛街的人了。」然後又熱情的問:「小姑娘,叫什麼呀?」

林雨桐朝她笑笑,她也報之以微笑。還伸手拍了黑衣人一下,嘟囔了一句:「少黑著臉啦,嚇唬小姑娘做什麼嘛?」說完又跟林雨桐道:「不要怕的呀!他就是臉黑。」

黑衣人眼裡好似閃過一絲無奈,他站在院子裡不動,隻朝裡麵指了指:「進去吧。裡麵有人。」

再往裡,是第三進了。

一腳邁進去,林雨桐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像是神魂要被抽離的感覺。但隻一瞬,這種感覺就過去了。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扭頭看懸掛在三進院門內側上房的那麵八卦鏡,心道一聲厲害。連自己這種的,都不免受到了乾擾。那要是白三的狀況……或者說是四爺之前的狀況,隻怕一腳踏進來,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小姑娘,看什麼呢?」一個穿著一身旗袍,頭發花白的精致奶奶模樣的人,手裡拿著個花灑,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她看見這姑娘盯著那鏡子看,就出言打斷了她。

林雨桐扭臉看說話的人,然後問了一聲好,就又回頭看八卦鏡:「沒看什麼,隻是第一次見把八卦鏡放在門裡麵的。」進門的時候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因為門外麵乾乾淨淨,誰知道一進來,背後藏著這麼一個殺招。

這老太太就笑:「你這姑娘,說話倒是有意思。想說布置這個八卦鏡的人陰損就明說,何必說的這麼隱晦。沒關係,想罵就罵,反正那東西又不是我布置的。」

林雨桐過去,看她澆花:「你們那個黑衣大哥,一路上防賊似的。我呀,這是被抓來的。您看,您現在就審訊我呢,還是等您忙完了,再來審訊我。」

老太太更笑:「你堂堂白衣,誰敢審訊你?」

林雨桐心說:來了!

「不怕老虎凳辣椒水,就怕您這樣的。」林雨桐搖頭嘆了一句。剛才從對方的麵相上看不出東西來,這就很奇怪了。當然了,可以放下這個奇怪,就隻這人跟人談話的技巧,那也是奶奶級別的。

見林雨桐這麼說,老太太就把花灑放下,在邊上的竹筒下麵洗了手。那竹筒不知道接在哪裡,不停的有水流出來,然後落入石盆裡,石盆下麵應該連著哪裡的,水落進去,也不見溢出來,隻在石盆的底部存了淺淺的一層。

老太太招手叫林雨桐過去,坐在花架子下的藤椅上。兩人相對而坐,老太太還給林雨桐倒了一杯茶:「你這年紀不大,江湖氣倒是老。說話繞圈子的那一套,看來在你這裡是行不通的。那我就直接問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林雨桐沒急著回答,反而問了對方一句:「我至少得知道,我在跟誰坦白。」

「一點不吃虧。」老太太就笑:「比我年輕的時候,厲害了何止一層。」她就道:「這裡不是什麼衙門,就是幾個老家夥養老的地方。今兒他們幾個都不在,就我在。那就隻能我接待接待你這個小朋友了。你其實是想問我們是誰,乾什麼的,為什麼人乾活,是這樣吧?」

那當然。

不知道你們的底細,就叫我給你兜底,沒這樣的事。

「我們跟你一樣,不知道打哪來的奇怪的本事,反正跟正常人有點不太一樣。」老太太就說:「乾的活……也是拿著國家的津貼,乾一些正常人都乾不了的事。跟警察的職業有點像。那我們是為誰乾活的,你也該清楚了。」

「沒聽過這個部門。」林雨桐就道。

「當然不會聽過這個部門。其實這個部門一直存在,從民國時候就有了。對外的掛牌為民俗研究所。內部一些知情的係統和知情人,稱呼咱們為特殊事件調查局。」

老太太這一坦誠,林雨桐倒是不好跟人家兜圈子了。半開玩笑的笑問:「這國家津貼……是多少錢?」

「錢這東西……有多沒少的,對於乾這一行的人來說,要那麼多錢乾什麼?」說著,老太太就收了一臉的笑意:「可一腳踏進來,便是為國家工作。你可想過,這於咱們這樣的人有哪麼益處?」

當然知道,那便是不懼因果。隻要不是以金錢為目的的,就像是趙基石。因為一身警服,頭頂上的國徽,等閒髒東西可都近不了身。當然,這得他先是一個好警察。

這便如白蛇的世界所聞所見的那些道理是一樣。

林雨桐就納悶了:「像我這樣的人多嗎?就是那種本來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就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更柔和了,這姑娘聰明呀。願意用聊天的一種姿態,把自己想知道的說出來,這是再舒服沒有的一種狀態了。她搖搖頭:「不多……不光不多,還越來越少了……」

「這是好事!」林雨桐馬上就接了這麼一句。然後才道:「事上萬事萬物,都是相輔相成的。咱們這樣的人少了,那證明世界越來越清平了。」

是這個道理!

「可再清平的世道,總還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老太太看著撒下來的斑駁的陽光,就道:「所以,還需要我們這樣的人。」

林雨桐點頭,「您之前就知道我?」

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後點頭:「你們家公園那邊的一個案子,我們接手了。知道一點情況。」

這林雨桐就不懂了:「可那個葛水根在那裡好些年了,你們為什麼不管。可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或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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