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與你同在(61)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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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在(61)

趙基石看看拽著自己的袖子不撒手的小林姑娘, 再看看另外兩人, 這兩人的眼神明顯不對。他們不是看向彼此,而是看向虛無的一個地方。他是不懂陰陽,但他不是傻子。這裡麵肯定有事!

沒有猶豫, 他拉著小林姑娘下樓, 而後叫王嬸:「弄點粥來……」

王不易盯著林雨桐的臉看了半分鍾, 在王嬸過來熱情的要問小林姑娘要吃什麼粥的時候,王不易一把攔住了,「別多話, 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王嬸愣了一下, 狐疑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仍然有些不安的『林雨桐』, 然後出去收拾飯菜去了。

趙基石便知道,王不易這老滑頭也看出問題了,他交代了一聲:「你看著……」示意王不易看著小林姑娘。而他自己則又上樓, 這麼不清不楚的,最是煩人。

房間裡,四爺和烏金, 外加一隻林雨桐正相顧無言。門又被推開了,趙基石走了進來, 剛想往四爺邊上的椅子坐,烏金就一把攔住了:「坐我這邊……坐我這邊就好……」

趙基石看了那一把椅子:「誰在哪兒坐著呢?我說, 你們這麼瞞著有意思嗎?不管事情怎麼樣,這對外總得有個統一的口徑吧。」

烏金直接接過話茬:「算是因公負傷吧。」他的瞎話張嘴就來,「還是為了這次的事情, 她能確認出手的還是程世明,而且還懷疑程世明拘拿了亦天門其他長輩的魂魄……於是,便自己去尋找了……那些長輩都被拘拿了,她能那樣回來已經不錯了。其實,也就是少了這一段有陰陽眼的經歷,前後攏共也就一個來月的事,對她以後的生活影響不大。」

那個小林姑娘,記憶是停留在高考完那幾天的,而如今,也不過大學剛剛開學,正在軍訓。

趙基石盯著那把空椅子:「你們別蒙我,別是給我換人了吧。」

烏金嗤笑一聲:「換沒換人,你叫人家爹媽說去。」就跟你們原本就有多熟一樣。

趙基石不管烏金,隻看四爺:「你們倆的關係是過了明路的,他父母那邊,你去說。」

「叫王不易去!」這一句說完,在對方幾乎站起來就要揮拳頭的時候,四爺又接了一句,「我是要死的。活不了多久……對他的父母,就說……我已經死了。他們知道怎麼保護孩子,你們從此也不要提,隻當這世上從來沒有我這個人就行。

這句話成功的把趙基石給唬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要死了……是有病還是有危險?有病咱治病,有危險也有咱們這麼多人呢!」

但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事。

烏金起身,拉住趙基石:「乾這一行的,能像是她那樣都是幸運的。做個普通人不好嗎?」

趙基石甩開烏金,隻看著四爺:「你是認真的!說你死了……那可真不能出現在她和她父母麵前了……」

「嗯!」四爺就道:「我的所有資產,全在她的名下,你可以去查。」

趙基石麵色一變:「你早知道會出事。」

「你知道的多了,不是什麼好事。不叫知道,就是不叫你們承擔因果。」烏金拉著他往外走,「走吧!走吧!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兩人下去,趙基石看著小林,烏金又叫了王不易嘀咕了半天,然後王不易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留下的小林吃了飯,警惕的四下看看,察覺到這些人確實沒有惡意,不免放鬆了一些,她問說:「我記得在家睡覺呢,怎麼一覺醒來跑這裡來了?這裡是哪裡?」

烏金麵不改色,「你暈倒在你們學校門口,大半夜的,我們回來的晚,看見了便救了?」

「救人不該送到醫院嗎?」聽起來為什麼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烏金梗了一下,這姑娘從根子上說,就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他隻得盡量雲淡風輕的解釋:「我是大夫!我們單位緊靠著你們學校,最近的醫院都是在三裡以外,還是個職工醫院,急診科的技術沒我好。」

聽起來好像挺合理了一些。

回過神來的小林又問趙基石,「那個……你不是說那個是我男朋友嗎?怎麼不見?」

趙基石:「……」有點難纏呀!他硬著頭皮,「那什麼……男人之間開個玩笑。不是有個老詞叫做『以身相許』嗎?我們就是開玩笑的!」

誰知道這姑娘直接來了一句:「我覺得是你救了我呀。要以身相許也許給你!」

趙基石被說的一愣,連突然之間就爆紅,渾身都燥熱的不行,這是臊的。他想說什麼吧,可看這個小林似笑非笑的臉:「……」這是調|戲吧!

這性情惡劣上來,要說前後不是一個人,他自己都不信。

他這邊正囧的答不上話,人家姑娘卻嘻嘻一笑,毫不在意的樣子,「你說這是在我們學校附近?什麼單位?我這都高考完了,明明在家的,怎麼跑到學校門口了?高中門口有什麼單位?沒有呀!」

趙基石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那什麼……不是要帶你去醫院嗎?這大概是摔了一下,記憶或許是不連貫……」

小林就一臉『不逗我』的表情,「這個梗電視劇電影裡有!小說裡也有!」就是現實裡沒有!

她不言語了,隻端著杯子在手心裡轉著。心裡卻想:你們編,繼續編。

等了半天,那邊又不編的往下說了,她才又問了一聲:「不是說要找我父母……你們知道我家在哪我是誰嗎?」我都沒說,你們怎麼知道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繼續往下編。

趙基石就繼續往上圓:「你暈倒在學校門口,去學校查查就知道了。」說著,才像是想起什麼,」哦!對了!剛才你一打岔忘了跟你說了。你好像忘了,你是邊上建大的學生……你看你月匈前,校徽掛著呢。「

校徽?

小林一低頭:「建大?」不是!怎麼會是建大呢?肯定是老林搞鬼了!才不要考建大!

一個校徽給刺激的,小林蹭的往起一站:「我要回家,我自己能回家!我是失憶了,又不是傻了,我知道我家在哪……」

「你爸你媽大概應在來的路上了。」趙基石趕緊給攔了:「要不然,你得走兩岔裡,等等,再等等。」

王不易麵對林爸林媽,大致也是這個說辭,「……這一行,是個凶險的行業,她能這麼脫身,是幸事!沒有特殊的能力,也完全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可能會有一些不方便,所以,需要你們家屬的配合……」

林爸林媽都嚇壞了,孩子能囫圇個的回來,就是最大的幸事,至於失憶:「隻不過是一個暑假……學生過個暑假,有需要記住的要緊的東西嗎?」林媽起身,「她現在人在哪,我們這就過去。」

王不易這才說了四爺的事:「……元明也出事了,所以……」

兩人都變了臉色:「出什麼事了?在醫院嗎?」

王不易搖頭,重重一嘆,說了一聲:「天妒英才呀。」

死了?

「怎麼可能呢?」林媽身形晃悠了一下,「這……叫我們家桐桐怎麼辦呢?」

林爸按住她:「孩子失憶了……失憶了明白嗎?」

林媽重重的坐下:「元明……挺好一孩子……」自家閨女這輩子大概再也碰不上一個比他更實心眼的了。

隻要父母這裡說通,那其他的事情都好辦。

爹媽奔著來,心裡忐忑的就跟當初要生她的時候一樣。可誰知道一見麵,就看見活蹦亂跳的姑娘橫眉立目的:「爸,是不是你改了我的高考誌願了?我不想上建大……」說著,便吱吱哇哇的乾嚎起來。

林媽頓時渾身一輕,這就是自家閨女的德行。說到底,就三個字:欠收拾!

對付這死丫頭,她的辦法多著呢:「不想上就不上!走!回去找個補習學校,咱復讀一年,再戰來年。」

「嗝!」小林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嗝,木已成舟,復讀與建大比起來,當然是建大了。她馬上收了臉上的喪氣,剛才那個撒潑打滾的孩子就跟不是她似的,滿臉都寫著嚴肅,「怎麼能復讀呢?被人家學校錄取了,咱們又不去上……這不是失信嗎?人得言而有信,我是那樣言而無信的人嗎?學肯定是要上的,建大也是要上的。」

既然要上,「那你嚎啥?」

「這主要是爭取人權嘛!」這姑娘肅著一張臉,「改動我的誌願……」

「誌願不是你選的嗎?」林爸就問:「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轉臉就忘了!你也不想想,你那性子,你要不願意,我能改?」

林媽義正言辭:「是啊!你怎麼回事,想起一出是一出。」

那邊的王不易跟著添了一句:「昨晚暈倒在校門口,怕是摔到頭了。」

「那得去醫院檢查呀!」林媽拉著閨女就走,「走走走!趕緊的,找辛年她媽去,什麼核磁共振腦ct,該照的都照一下……」

林雨桐站在二樓的窗戶口,看著一家三口就這裡離去。這種感覺很奇怪。

回過頭來,她看四爺:「我現在……真隻剩下你了。」

四爺頭也不抬:「我早就隻剩下你了。」

剩下彼此了,顧忌就少了。這邊怎麼跟方老那些人解釋,怎麼跟白門這些人解釋,都可以交給四爺來做。而林雨桐,在晚上過了十二點之後,就出門了。

今兒晚上,得去趟福陵山。

四爺還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半夜三更,有人什麼事,睡你的覺去。入夢也別跟著,這點時間比較危險,小心點總沒錯的。

但四爺哪裡肯聽,小心不小心的,最後不都得回歸這個狀態嗎?

所以,桐桐前腳走,四爺後腳就跟來了。然後跟來的時候四爺發現,桐桐是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的。末班車十二點從火車站出發,路過這的時候是十二點半左右。所以應該是還有一兩趟公交車可以坐的。

這麼規規矩矩的做鬼……四爺也不提醒。然後桐桐上車,他也上車。到了車上,四爺站在她邊上了她才發現。林雨桐瞪眼:「不是讓你好好睡嗎?」

四爺不回頭,隻低聲揶揄的問說:「上來怎麼不投幣呀?」還等公交?

林雨桐:「……」好吧!其實是反應不過來。要說沒反應過來也不對,剛才明明還想著要不要攔個出租車。又一想出租車司機也看不見自己呀,然後默默的等公交。如今再想,人家司機要不是看見四爺也在一邊站著,估計也不會給子停車的。這半夜三更的,沒人下,站牌下瞧不見人,人家就不停了。她知道四爺揶揄她,於是便道:「你沒幫我投呀?」

四爺還沒說話,就聽前麵的司機喊四爺:「小夥子……自己過來給你撕幾張票,我看見你投了十塊。」

遇到這種沒零錢,沒公交卡的,可以自找幾張票。

然後四爺撕了三張,按照兩人坐車,空調車一人兩塊這麼算,相當於給了四塊錢。司機也沒注意,還問了四爺一句:「到哪下呀?」

車上一共就三個人,到了站點才停。

可便是不停的站,林雨桐發現一到站點還有『人』試圖上來搭順風車。路上遇到幾次,遠遠看著都要準備撲上來了,結果真到跟前了,一個比一個躲的遠。

林雨桐就看四爺:「你看,你一出來,我就弄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怕你還是怕我?」還是咱倆都怕。

就是不想叫自己跟唄。車上人少,四爺一說話人家都得看過來,叫人看著當然是一人自言自語了。於是,愣是憋到下了車四爺才說:「你現在是沒人能管了,可著勁浪吧。」

噯?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倆得掰扯掰扯。從山下到道觀,兩人說了一路。這要有個人非把四爺當神經病,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倒是起勁。

到了道觀,那是真熱鬧。桂香那些女人,連同那個逗比鬼,好像再開宴會似的。

老道一臉的痛心疾首:「再這麼下去,哪裡還有什麼香火。」好好的道觀,給弄的鬼氣森森的。

四爺隻到道觀門口,沒進去。因為道觀的台階上,坐著個人——黃五。

黃五愣愣的看著林雨桐:「你這丫頭……你怎麼這麼莽撞?」

林雨桐伸手:「師叔,玉佩呢。黃門沒繼承人,你看我怎麼樣?那些黃門的秘籍改天我去取。反正我也不是白衣,那就乾脆做個名副其實的黃袂吧。」

黃五一臉復雜的看她:「你要做黃袂?」

「對!我要做黃袂。」林雨桐的手固執的伸著,「師叔不會舍不得吧。」

怎麼會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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