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民國諜影(28)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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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諜影(28)

林雨桐心裡對胡木蘭多了幾分佩服, 對方是盡可能的把人往惡的想, 還真想對了。她和四爺是知道周一本確實是在邱香山家藏了東西的。而胡木蘭是真靠個人的性子推的。

胡木蘭如今的意思,就是想將計就計,把這個犯事的人換成是淘金的保鏢。

林雨桐很快領會了她的意圖:「好的, 我馬上去辦。」

殺個早就該死的人, 她不會手下留情。潛進淘金家, 然後將住在門房中的此人殺了,拿了他脖子上的玉雕的掛墜,再將此人用麻袋裝了, 順勢藏在陶金家的地窖裡, 然後利索的出來。再去邱香山家, 這兩口子都已經早早的睡了,她也沒進屋子,隻把玉墜掛在窗台的位置, 就又原路返回。整個過程半絲拖泥帶水都沒有,又是開著車出去的,時間很短, 胡木蘭洗了澡,頭發擦乾叫自己乾著, 可這頭發還是半乾不乾的時候,林雨桐卻已經回來了。這叫她不由的便笑:「溫酒斬華雄?」

林雨桐白眼一翻, 去客房直接去睡了。關鍵是她也不敢耽擱,邱香山的書房裡那副畫,是個定時炸彈。要是不爆出來什麼都好, 但一旦爆出來,在這個書房單獨呆過的人,又知道頑石存在的人,嫌疑就最大。她剛好符合這個條件……為了將來少些懷疑,這次就得叫胡木蘭覺得,她壓根就沒機會在邱香山的書房多呆,呆了也沒時間乾別的,見別的什麼人。

所以,這次殺人嫁禍,她乾的異常緊湊。

一晚上睡的都不太踏實,不是因為四爺不在身邊,而是因為距離胡木蘭太近。起來隨便吃了點,還得裝作休息的很好跟胡木蘭有說有笑。吃了早飯,又跟胡木蘭來到王華生家,該擺的樣子總得擺一擺的吧。一副要好好調查的樣子問家屬:王華生跟哪些人有私怨。

為了顯得公平公正,整個的過程,胡木蘭都叫了警察局的焦恩,叫他帶著人跟著,做見證。

王家人堅決的很,就說是周一本,不可能是別人。說王華生生前每日膽戰心驚的,喊的都是周一本要殺人了這樣的話。

胡木蘭叫焦恩記下,然後按照程序,約談周一本。

周一本也叫冤枉:「王華生什麼時候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站長要來的事,哪裡有時間找那個小癟三的麻煩……」

胡木蘭對這話有沒太在意,好像對方說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不等他說完,她就問焦恩:「是你們做的屍檢,也是你們做的調查,那麼根據你們的調查,受害人是哪一日的什麼時間被殺的……」

「前天晚上,十點之後,十二點之前。」焦恩給了這麼一個時間。

胡木蘭就看林雨桐,示意她往下問,林雨桐指得看周一本:「前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哪裡做什麼?」

周一本想了十幾秒:「前天晚上……站長還沒回來……老金負責站裡的主要工作,我的任務還是監視幾個投r分子,防止他們攜帶家資潛逃。一晚上我都在碼頭上,這個可以找碼頭上的兄弟作證。長夜無聊,我們在碼頭喝酒賭錢,那晚我手氣不錯,贏了不少。幾十個人都可以作證,我沒離開過碼頭。」

但是碼頭上的表可以不準的。當時隻有他帶著手表,而別人也都用不起手表。他喊出來的時間,就是準確時間。他又是開著車的,殺人半個小時夠了,返回來隻說是上了個廁所。至於邱香山家的東西,未必就是人死之後才放進去的。先偷了東西放到邱香山家,然後再找機會殺人,完全沒有問題。

他這麼一說,林雨桐瞬間就推理出來龍去脈。於是,她就不由的看了看周一本的手腕。被林雨桐這麼一看,周一本不由的縮了一下胳膊。這就說明,林雨桐的推理完全是正確的。

當然了,碼頭上的人還是得問的。這一問,結果不出所料。這些人給出的最詳細的版本不過是周隊長隻去了兩回廁所,前後也就十來分鍾的樣子。

十來分鍾便是開車是打不了一個來回的,所以,就排除周一本殺人的可能。

這些人所說的十來分鍾,一定是周一本告訴他們的時間,這個錯不了的。

周一本跟林雨桐對視了一眼,當然看懂了她眼裡的戲謔,但是他也不以為意,沒用證據的事,誰查也沒用。

胡木蘭就看焦恩:「焦局長,你看,事情到了這一步,該怎麼往下問?」

焦恩心裡罵娘,但還是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別人,跟周隊長積怨頗深的人……您看,既然周隊長沒有作案的時間,那就確定殺人之人不是周隊長。可王華生偏偏被虐|殺了,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周隊長,他故意虐|殺了王華生,就是要叫人把懷疑的對象放在周隊長身上……那就得問周隊長,您跟誰還結仇了……」

「跟我結仇的多了,但是……用這個借口殺我的,隻有邱主任了。那晚的事知道詳情的不多,金主任和林站長,沒有這個必要。吳站長不待見我,但他收拾我那是名正言順,也犯不上這麼著對我。想來想去,隻有邱香山……他雖然人不在,看起來是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是他是可以買凶殺人的。當然了,我也可以買凶殺人,但我要是買凶,我的手段會更凶殘,但屍體不會傻傻的給人家留下做證據。所以,我依舊沒有嫌疑……但他未必就沒有。」

jun統內部自相殘|殺?

焦恩眼觀鼻鼻觀心,隻當自己聽不見,這都什麼玩意這是。

胡木蘭卻不在問了,起身直接去找邱香山。

邱香山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瘋了為了陷害他,雇凶殺人?圖什麼呀?」

胡木蘭看他:「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看不順眼想整一個人,這需要多高尚的理由嗎?」

荒唐!

「但您要這麼說,我還真就無言以對。」邱香山就道:「我雇傭了誰,找出這個人來跟我對峙。」

胡木蘭卻一臉篤定:「做過必留痕跡,邱主任,能去你家一趟嗎?」

這還真是聽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傳言厲害的不得了的胡木蘭,就是這麼辦事的嗎?他苦笑著搖頭,然後看林雨桐:「林站長……您也這麼覺得?」

林雨桐給他使了眼色:「先去看看吧!不是你,誰還賴了你不成。」

邱香山好似聽明白了話中音,也是!怎麼可能叫中tong 抓住把柄。這麼一想,心就放肚子裡,「那就去家裡看看吧。」

到了邱家林雨桐就直奔書房,在書房的相框裡拿出地契,在窗戶的外麵撿到一個玉墜。一來就直奔著兩個地方,連做戲假裝找一找都懶得做了,「玉墜我瞧著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邱香山:「……」這東西要不是你放進來的,我戳瞎了我這倆眼珠子。連找都不找直接拿的,你能把這戲做的完美一些嗎?邊上還有焦恩呢。

他扭臉看焦恩,焦恩隻做不見,低頭記錄他的,別管人家是怎麼找到證據的,找到證據就行。他還在適當的時機問林雨桐:「林站長,您在哪裡見過這個墜子,您好好想想……」

「陶主任……陶金陶主任……他身邊有個人我見過,他戴過這個……」林雨桐將墜子遞過去:「你可以拿著他去找陶金要人了。這就是他不滿周隊長和邱主任,相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來報復二人的證據。不過王華生到底是可憐,無辜的做了人家的棋子。這個契書拿回去,另外,我們站也會為無辜的受害者送去點撫恤金,以表我們的歉意。」

焦恩伸手接過東西,連脖子都發涼,要是沒猜錯,這個玉墜的主人早已經涼涼了,而陶金陶主任隻怕還不知道。

這是一撥什麼神仙操作,程序完全沒問題。可這結果,非得氣死趙敬堂不可。

凶殘到這種程度的人,他是不敢招惹的,人家說怎麼做,他就怎麼做。拿著這個所謂的證據就走!

而另一邊,胡木蘭看著邱香山掛在牆上的那副畫微微有些出神。他問邱香山:「這是你們吳站長送給你的吧。」

邱香山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是……是我們站長送的。掛著書房裡自勉。」

這幅畫有什麼自勉的寓意嗎?

扯淡。

她直接就出了書房,叫林雨桐:「走了,回去可以交差了。」

事情就這麼完了。

在路上,胡木蘭一直皺著眉:「我怎麼老覺得吳先齋給邱香山那副畫有些別扭呢?」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胡木蘭看出來了。

她露出幾分沉思之色,繼而眼裡閃過一絲恍然,這一絲異樣恰到好處,剛剛能叫胡木蘭發現。果然,她就追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林雨桐看胡木蘭,很有些沉吟:「說起來,這件事應該是絕密,不知道戴老板是不是瞞著老師的。」

「什麼事?」問出來了,胡木蘭突然覺得不對,「你都不確定戴老板會不會跟我說,那按理說你更不應該知道呀。這怎麼聽著,有你知道的我卻不知道的秘密……」

「那倒不是……隻是站長失言提起過一句而已,有個潛伏在言安代號頑石的,您知道嗎?」林雨桐問道。

胡木蘭還真知道:「是他?」

林雨桐便不再說話了,可胡木蘭緊跟著便明白了,那副圖上違和的地方,不正是石頭,「但你怎麼會把這個石頭跟頑石聯係在一起……」

「因為吳站長當時話裡話外的意思,邱香山是知道此人的,而且早知道……」林雨桐就道:「邱香山這人,您接觸的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他這人看著嘻嘻哈哈的,其實肚子裡挺擱事的。」

胡木蘭已經變了臉色:「回站裡!馬上!」

林雨桐不再多問,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變加速朝前疾馳而去。

吳先齋這會子正忍笑忍的肚子疼,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捂著嘴,耳朵裡聽著趙敬堂在電話裡歇斯底裡的咆哮,「……下作!無恥!卑鄙……」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們整日裡算計我們,又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你們一個個的覺得自己是文人,動動腦子就能將人算計的掉坑裡。可我們也有長項,不高興了殺個把人,實在算不得什麼。

那邊還在罵,他砰地一聲掛了電話,隻覺得壓在心裡的那口氣一下子給出了。他這會子才有幾分悟了,原來林雨桐這個人的正確用法是這樣了。早知道這樣,就早該使用了。你看人家胡木蘭,隻用這麼一個人,事情多好處理,快刀斬亂麻,乾淨利落。有時候,真不是事情麻煩,而是手裡的刀不夠快!

正得意呢,門被推開了。胡木蘭拉著臉進來,開口就問說:「你把頑石的事告訴了多少人?」

頑石?

關頑石什麼事?

胡木蘭見他還不明白,就道:「我在邱香山家,看到一副你給他的字畫,那字畫上的石頭畫的可真是……不俗啊!」

字畫?石頭?

字畫有!石頭絕對沒有!

想到這裡,他反應過來了:「你懷疑什麼?」

「那麼大拉拉的擺著,你覺得不會出事?」胡木蘭問說。

吳先齋有些慌了:「那怎麼辦?也不知道頑石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給他示警?」

胡木蘭朝門外看了一眼,昨晚,林雨桐就去了邱香山的書房,若是昨晚她就發現了這個呢?但昨晚到現在,她便是得到了情報也沒時間送出去,所以驗證一下頑石是否安好,是檢驗林雨桐是否有嫌疑的一個重要指標:「喚醒吧!」她這麼說!

事實是,頑石失蹤了。

吳先齋傻眼了,真出事了。

在胡木蘭麵前,他無話可說,坐在椅子上半天也反應不上來,他鬆了鬆領口,朝胡木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我知道怎麼辯解都沒用……」

「不需要你來辯解了。」胡木蘭扭身就往外走,吳先齋知道,這一次,上麵不把平津查一個底掉,這事都不算完。

胡木蘭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而是誰都沒告訴的直接飛回了重青。

「看來之前的消息是正確的。」這種大事,胡木蘭一回了總部就將戴局長還有那個什麼鄭副局長一塊請來,把事情說了:「派遣特工人員,當時是每個站都派遣了的。這個頑石當年就是吳先齋派遣過去的……哦!還包括那個香草。可實際上,他所謂的派遣成功的兩人,都是不成功的。那個香草咱們之前跟工黨通過氣……」當然不能承認那是自家派去的,隻說是從可靠的消息渠道知道,她是疑似rb特工的,「結果工黨將錯就錯,給的答案依舊是rb特工,別的一句沒提。」這就把他們架在上麵下不來了,想問你都無從問起,但這個棋子差點壞了大事,卻是事實。「另一枚棋子就是頑石,頑石在言安。這是機密。我能知道,那是我曾經跟他一起共事過……吳先齋能知道,那是因為他是派遣者。這些年,這個秘密就我們和局長三人知道,頑石也該是一直安安穩穩,並沒有出事,對吧?」

她不確定這一點,因為她不知道老板這些年究竟有沒有啟用過此人。

坐在主位上的這位老板點點頭:「至少年前是無礙的。香草出事之後,我就喚醒過頑石,那時候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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