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拍(1 / 2)
「哢擦」一聲,坐在窄間內的時禹麵無表情地借助著牆的力,拗斷了自己的兩根手指,自己的一隻手才得以從繩子裡麵艱難地掙脫起來。
許是沒有蟲能想到,在注射了一支強效誘發劑之後,居然還有雌蟲能保持理智和行動能力,所以他們僅僅用一根繩索將時禹的四肢束縛住了。
不過這繩索,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也頗有彈性,極為堅韌。
時禹無視著手上傳來的痛意,從鞋幫內抽出了一把光刃,嘗試進行切割,居然都沒能把它鋸斷。
時禹的意識開始越來越混沌,全身像是著了一把火般熾熱難耐,信息素在他體內橫沖直撞著,瘋了一般亂竄,攪亂了他的理智,而五髒六腑都像是要被火烤化。
血液時而迅速流動,時而停滯在血管中像是心髒在暫停收縮。
時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死去又活過來。
感覺自己時刻要失去意識,他舉起了光刃,乾脆利落地把那把光刃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大腿上,尖銳的疼痛刺|激了他的感官,時禹終於恢復了片刻的清明。
「很難受吧……」躺在時禹對角的那隻雌蟲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果然如同他們所說的一樣,這隻漂亮的雌蟲,身體狀況差到已經到了快要死亡的地步。
他美麗的雙眼虛弱地微微睜開,長睫光影打在白皙嬌嫩的皮膚上,極致的美麗和破碎感糅合在一起,讓時禹覺得任何一隻雄蟲看到他,都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的。
他撐著自己坐了起來,露出手臂和月要上滿滿的血痕,失去了血色的唇張開繼續說道:「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啊……」聲音小小的,柔軟的。
甚至無法確定他有沒有成年。
時禹盯著他身上的傷,腦子裡依然鈍鈍的。
「你看看你,真漂亮,他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吧?」雌蟲手撐在身後,歪著頭淺笑了一下,「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給我們注射這個嗎?」雌蟲端詳了下時禹潮紅的眼尾,粉粉的顏色從從脖子蔓延到露出來的小半月匈膛,加上那張禁欲冷淡的臉,還有插在大腿上淌出鮮血的光刃,無一不塑造了強烈的反差,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圍繞在他的身上。
無需感受也知道,他此刻一定隨著那隻藥劑的作用不受控製地逸散著極致誘惑的,香甜的信息素。
「當然是讓我們看起來更加好吃啊,哈哈。
」漂亮雌蟲彎起嘴角,時禹卻不覺得他真的在笑。
時禹用那隻斷了兩根手指的手在衣服的一個隱蔽夾層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個小袋裝物體,鼓鼓的,像是包著一劑液體。
他扔了過去,那個東西落到了雌蟲的身上,雌蟲費力地換成一隻手臂撐著地,把袋裝物品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他盯著袋裝液體,問時禹。
「治療藥液,也許能幫你撐一會兒。
」雌蟲看著時禹愣了片刻,像是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做,「那支給我們注射的藥劑……是有毒的。
你留給自己吧。
」說完他又故作輕鬆地笑了,「撐一會兒有什麼用,遲早會死。
但你看起來,嗯,像是經歷過大事的人,你不會死。
」這隻年輕的漂亮雌蟲在早已預知的死亡麵前顯得十分坦然,好像生命沒什麼值得留念。
可是又像是帶著一點祝福的意味,肯定著這個給予了他一點善意的雌蟲不會死去。
大腦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時禹閉了閉眼道:「我還有,不用管。
你想活,就喝了,說不定能活下去。
」「什麼毒?」時禹拔出自己腿上的光刃,上麵的血洞湧出大量血液,又挑了一處地方毫不手軟地紮了進去,接著問。
「我不知道,但是十多天了,我的信息素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難以控製,身體再也沒辦法支撐住了,」他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傷,「那群蠢貨,打幾下還能把我打死不成?他們自己怕是都不太清楚那個藥的厲害吧,蠢到不可思議。
」雌蟲又舉起時禹給的小型袋裝藥劑,嘟囔著:「這怎麼喝啊,我在奴隸場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你見過其他拍品嗎,有一種綠色的能源,外麵一定有很多層材料保護著。
」時禹沒時間浪費了,現在流逝的一分一秒,都將他逼向瘋狂。
雌蟲歪著頭回想,驚訝一瞬,「我見過……」……巨大的燈光打在台上,時禹被鎖鏈控製在那塊地板上,地上滴落一灘血跡,從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