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番外之平行空間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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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上一世之嗬護

顧玉磬未曾想到,蕭湛初扶著自己上了輦車後,他自己竟然也陪著坐下,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顧玉磬淡看他一眼。

蕭湛初:「說了我會陪你。」

顧玉磬便收回了目光,想著隨他去吧。

顧玉磬一路上,也不看他,隻隨意看著輦車外的風景,玉樓金閣,壯麗巍峨,一重重的穿過,一忽兒是烈日普照,一會兒便被高聳瓊樓擋了光。

蕭湛初微側首,望著自己的皇子妃,她肌膚本生得玉雪淨白,如今更是仿若透明一般,之前數個晨間,他會在練武後站在床榻邊看她,那時候的她和如今一樣,靜謐安詳,他卻總是生出無端的念頭,總有一日,她會離開自己。自己伸手努力去抓,但其實她的心思,從來不在自己這裡。

本已不再想了,但她如今懷了身子,倒是起了一些不該有的貪念。

正看著,便覺她峨眉輕蹙,麵上浮現一絲黯淡。

雖一閃而過,蕭湛初卻捕捉到了,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剛剛經過的,恰是華清殿,華清殿和別處不同,是銅鑄鎏金的,被太陽一照,仿若泛著金芒。

銳利的冷意在眸底滑過,不過很快歸於寂靜。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卻下意識躲過。

並不是要耍性子,可是這一刻,她還是有些氣惱,說不出來的憋屈難受。

他憐惜自己腹中的胎兒,但是那又如何,那是他的生身母親,所以他便是知道他母親要自己性命,他卻什麼都做不得說不得,還不是讓自己白白忍受委屈。

蕭湛初目視前方,麵色清冷,一雙手卻是執意地要捉住她的。

顧玉磬賭氣,就是不讓他捉,可怎麼逃得過,最後還是被他捏在手心裡。

顧玉磬僵著身子,扭臉不看他。

蕭湛初望著前方那高聳凝重的宮牆,開口:「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顧玉磬聞言,嘲諷冷笑:「是嗎?」

她顯然是不信的。

蕭湛初轉首看向她,目光溫和沉穩:「你懷孕了,是我的血脈。」

顧玉磬挑眉:「你也可以認為,我和人做出苟且之事,是別人的。」

她是故意挑釁他,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抬起手,扌莫了扌莫她的臉。

一縷陽光自宮簷上的琉璃瓦反射下來,落在她的臉上,也落在他眼睛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眼中好像泛起一絲惆悵的溫柔。

他淡聲道:「我並沒有懷疑你,我隻是——」

略停頓了下,他才道:「隻是覺得,我們應該互相扶持,以後好好撫養這個孩子。」

顧玉磬盯著她,直覺告訴她,他原話並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他本來想說什麼呢?

顧玉磬想了一會,便乾脆別過臉去不想了。

蕭湛初這個時候卻道:「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顧玉磬:「你說。」

蕭湛初:「你是不是以為那個叫綠袖的丫鬟和我有什麼?」

顧玉磬意外地看向他,其實之前發生的事,他已經查過了,她並不意外,但是他竟然還要特意問這個,她就不明白了。

他是什麼意思,想追究當時她做的什麼事嗎?

顧玉磬便有些沒好氣,冷著臉道:「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蕭湛初看出她惱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道:「我從未正眼看她。」

顧玉磬恍然,他竟是要解釋?

孤高清冷目無下塵的九殿下,竟然要向他的皇子妃解釋他和一個丫鬟的事?

她並不感動,反而覺得暢快,她幾乎是像抓住他的把柄一樣,不曾半點猶豫地回擊:「殿下,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你納幾房妾室,我是萬萬不會因為這個惱的,當時情景,也隻能尋個借口罷了,殿下倒是想多了。」

蕭湛初微怔,抿著唇,默看了她半響。

顧玉磬卻覺剛才的憋悶好像消散了許多,或許看他吃癟難受,她才能舒坦。

************

到了宮門前,便由輦車換為馬車,馬車寬敞華麗,上麵也早已預備妥當,唯一的不好便是蕭湛初依然跟隨著,陪在身邊,倒是讓人很不自在。

顧玉磬本想直接開口,請他下去,免得擾了自己休息,可想想才剛給他一個小小的難堪,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雖說如今懷著身子,有了底氣,可以仗著這個找茬,但也不能太過了。

他這人的性子,高深莫測,實在是讓人扌莫不透。

於是她便作勢要躺下,多占一些位置,反正不讓他太舒服就是了。

誰知道他卻徑自摟過她:「我抱著你。」

顧玉磬萬沒想到,便乾脆道:「我不睡了。」

蕭湛初:「你可以歇息片刻,等會下了馬車,我陪著你走動走動。」

顧玉磬實在不明白:「為什麼?」

他不是很忙嗎,為什麼如今像牛皮糖一般纏著自己?

蕭湛初:「禦醫說,你可以適當走動。」

顧玉磬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但他不說,隻能作罷,如他所說,躺在他懷裡。

他的月匈膛太過堅硬,胳膊也頗為有力,但她躺得並不自在,反而身體僵硬,後背繃著。

他自然察覺到了,便抬手,安撫地輕捏她的肩頸。

不得不說,這樣還挺舒服,顧玉磬慢慢放鬆下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皇子府,看過去時,便覺皇子府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是那個皇子府,但是門前的侍衛,以及旁邊恭迎著的侍女,好像都變了生麵孔,唯獨王管家,還是原來那個王管家。

蕭湛初親自扶著她下了車,她垂著眼,心想,果然懷了身子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精心護著自己,唯恐自己出半點差池。

「這段日子,你在府中好生養著。」蕭湛初陪著她過去了寢房中,這麼說。

顧玉磬意識到了什麼,抬眼看過去。

從他眼中,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府中好生養著,那意思就是說,不要輕易出府,或者說,不許出府。

她唇邊便挽起笑來,嘲諷的笑:「那我可以見我娘家人,或者和昔日閨中好友來往嗎?」

蕭湛初:「等過了這一段。」

顧玉磬便明白了:「好。」

許是她神情太過冷漠,他淡聲解釋道:「我怕你再出什麼意外。」

顧玉磬不鹹不淡:「謝殿下關心。」

蕭湛初:「也就七八日而已,到時候你隨意怎麼樣都可以。」

顧玉磬:「知道了。」

蕭湛初自然覺察出她言語中的賭氣,不過並沒解釋,許多事,並不想告訴她,她便是再不喜自己,終究也是自己的妻子。

他不想讓懷著身孕的妻子擔驚受怕。

**************

待到蕭湛初終於出去了,顧玉磬才鬆了口氣,有他在,她終究是不痛快。

哪怕明知道犯不著和他計較,看她還是想找茬,會想著激怒他,想看他臉色難看卻隻能隱忍的樣子。

小惠兒從旁伺候著,也是勸她:「娘娘,你何必呢,如今你懷了身子,殿下也疼惜你,好好養胎過日子是正經,之前至於的事,我們不提就是了,貴妃娘娘那裡便是再怎麼樣,你腹中胎兒,也是她的親孫子孫女。」

顧玉磬躺在榻上,苦笑一聲:「你說,她當時要墮殺我腹中胎兒,真得以為這是孽種嗎?」

小惠兒微驚:「娘娘?」

顧玉磬恨道:「不過是尋個由頭罷了,她就是要我死。」

小惠兒細想當時情景,後背發冷。

顧玉磬:「總之,黃貴妃活著,我便不能好好活,將來生下孩子,去母留子也是有的。」

小惠兒也怕了:「那怎麼辦?」

顧玉磬:「不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她靜默地望著錦帳上的花紋,卻是想起那一晚,他一雙大掌覆上自己小腹時的溫柔。

其實以前,晨間的時候,她假寐,他也會坐在一旁安靜地看。

時候久了,總是會生出一絲遐想,其實他心裡也是有著自己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在最後時候,她依然選擇了賭,賭他會回來,賭他不會讓自己死。

隻是,他太過冷淡,冷淡得仿佛是一塊冰,那麼多冷漠,又每每打破她的念想,讓她覺得,自己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因為存著這個心思,晚上她特特地撐著,並沒有睡去。

果然,夜深人靜時,他便進來了,這一次倒是沒什麼動作,隻是安靜地守在她身邊。

過了好半響,他握著她的手,將自己的手搭在她手腕上。

她疑惑,又覺他太用力,下意識蹙眉。

他便忙放開了。

第二日顧玉磬隻裝作不知罷了,他也是仿若無事,依然陪著她用早膳。

如今早膳換了許多花樣,變著法兒地做,廚房也漸漸地扌莫索到了她的口味,至少在吃食上,她比之前好了。

他也並不是一直在府中陪著,會外出,但是什麼時候外出,她一概不知,隻偶爾得些消息罷了。

這讓她有些窒息,覺得自己如同被關在籠中的鳥。

恍惚中,她覺得也許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他在瞞著自己,所以不讓自己外出,也不讓自己見外人。

她甚至開始焦躁不安了,雖然外麵的事,她並不關心,可她還是記掛著自己的父母親人。

若是有個什麼,萬萬不能連累了他們。

她便開始想著,得問問他,哪怕問不出什麼來,可也許能得蛛絲馬跡呢。

誰知道,連著兩日,他竟然一直不出現,就連早膳都沒有出現。

之前他可是一直陪著她用膳的。

顧玉磬的心揪起來,她月匈悶氣短,難受得要死,她甚至想大聲尖叫,她便命人去請他,讓王管家傳消息,自然是尋不到。

而到了這天晚上,天陰得厲害,外麵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她越發焦躁,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明白,外麵一定有什麼大事在發生。

她站在窗欞前,看著雨幕成了一片網,就那麼交織在天地之間,看著一道道地閃電劈過夜空,將外麵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身邊的侍女勸了幾次,怕她驚擾了胎兒,但是她就是不想。

閉上眼睛,在那轟隆雷聲中,仿佛有砍殺慘叫之聲,隱隱約約,聽不真切。

她便命人叫來了王管家,問王管家外麵是什麼聲音,王管家一臉難言,並不說,她便明白了,自己沒想錯。

這一夜注定無眠,到了雨終於停歇的時候,外麵天也亮了,整夜沒合眼的顧玉磬頭疼欲裂。

這個時候,她得了消息,說是她娘家派人過來了,是她嫂子譚思文。

有些日子沒見到譚思文了。

譚思文見到顧玉磬,便忙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怕,不用怕,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好。」

顧玉磬眼淚落下來:「我也挺好的,我,挺好的。」

譚思文抱住了顧玉磬。

她們當然聽說了一些消息,知道顧玉磬差點出事,家裡人都急死了,想要見她,底怎麼了,但是九殿下攔著,根本不讓見,為了這個,自家公公和丈夫差點和九殿下鬧起來。

恰這個時候宮變,皇後和三皇子內外勾結,鎖了宮門,三皇子逼聖人禪讓帝位,九皇子進宮救駕,以雷霆之勢拘拿三皇子,斬殺逆賊,又連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清理三皇子黨羽,斬斷逆賊根基,所有往日和三皇子來往過密的,幾乎無一逃脫,盡數下了天牢。

昨晚家裡自然也是一夜沒睡,提心吊膽,誰知道早間得了九殿下口訊,說是可以過來探望顧玉磬。

「你大哥的意思,是怕母親過來驚嚇到,便讓我來。」

她沒說的時候,一路上,她看到街邊流著的水,那是雨水,但雨水竟然是紅的,還看到被雨水浸泡著的殘破屍體,正在被人清理。

顧玉磬聽著這話,才放心下來:「你們沒事就好。」

她一直都在擔心,擔心了一夜,現在氣虛體弱,眼前發黑,不過總算鬆了口氣。

譚思文:「我如今看到你,就放心了,這幾天娘總是哭,怕你有個什麼不好,又恨自己當初將你嫁給九殿下。」

說著,她看看左右,侍女都退下了,她才小聲說:「九殿下那裡,性情實在扌莫不透,她生怕是你做了什麼觸怒九殿下的事……」

顧玉磬:「並不會,你們放心就是,我如今懷著身子,他對我極好。」

譚思文:「嗯,這個我們聽說了——」

提起這個,鼻子又是一酸,顧玉磬三年不曾有孕,如今總算有了,且那位,如今殺伐於金鑾殿,囤兵於都城外,野心昭昭,誰都能看出。

隻盼著一切安好,這小姑子也能有個好前程。

一時姑嫂二人又說了許多體己話,顧玉磬久不知道外麵事,自然問起昔日來往的人,當知道嘉豐公主受了連累,洛紅莘家盡數被囚禁的時候,不免蹙眉。

「紅莘求子兩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男胎,正為她高興,不曾想竟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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