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番外之平行空間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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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時,兩個人同榻而眠,他規規矩矩地側臥在一旁,和她幾乎隔了一道楚河漢界。

顧玉磬其實還是沉浸在他那番話中,她忍不住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覺得自己被委屈的,被冷落的,被他輕看的,如今竟然說不出誰是誰非。

那個自己恍惚中記著的小男孩,墨黑的眼睛,期盼地看著自己,沒有任何掩飾的眼巴巴。

他那麼渴望自己的靠近。

當這個小男孩和那個漠然寡淡的少年重合在一起後,她覺得自己一下子讀懂了他。

許多的疏遠和冷落,隻是怕距離太近反而被刺傷罷了。

許多的情緒積累堵在月匈口,她咬著唇,又想哭了,但到底忍住,轉頭悄悄地看他一眼。

他有著幾乎完美的側顏,山根挺秀,睫羽微垂,精致到幾乎不像真人,朦朧模糊的光影中,他像謫下凡塵的金童。

隻是如今這個人就在自己的床榻上,和自己共羅帷。

三年夫妻,沒有過念想嗎,並不是,其實她一直是希望他能距離自己更近吧,隻是那點念想沒了奢望,便不再去想了。

她輕咽下喉間的酸澀,低聲說:「我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他聽了,便忙坐起來:「怎麼了?」

顧玉磬:「就是不太舒服,不過好像又沒什麼……」

蕭湛初:「我馬上宣禦醫。」

顧玉磬忙阻止了他:「不要。」

蕭湛初蹙眉:「若是不舒服,還是讓禦醫看看才放心。」

顧玉磬:「隻是覺得有些悶罷了,也不疼,這麼晚折騰禦醫,犯不著。」

蕭湛初:「那怎麼辦?」

顧玉磬臉紅,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提要求:「你攬著我,再幫我揉揉,就像那日那樣揉。」

蕭湛初猶豫了下,才道:「好。」

於是他便抱著她,伸胳膊摟著,又給她揉肚子,她肚子已經起來一些了,不太敢隨意,隻能小心翼翼地,力氣輕一些,再輕一些,胳膊謹慎小心地控製著力道。

如此,過了好一會,顧玉磬低聲埋怨:「你這是揉嗎,你這比羽毛都輕。」

蕭湛初:「我怕你不舒服。」

顧玉磬又說:「你不能把我抱緊一些嗎?」

他這麼抱著自己,胳膊好僵硬,像是抱著一個易碎的寶瓶。

蕭湛初沉默了一會,無奈地抿唇看著她。

顧玉磬接著微光,認真地打量他。

她想她對他實在是不夠了解,現在聽他說了那麼一番話,再看他,感覺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覺得他寡淡冷漠不好親近,現在越看越覺得,他隻是害羞別扭罷了。

蕭湛初從未被顧玉磬那麼看過,她看著自己的樣子又無辜又單純,好像圍觀著一隻兔子,這讓他更加無奈,他低聲問:「你看什麼?」

白日裡分明帝王氣勢十足的男人,現在的語氣,卻是讓人像揉圓捏扁。

顧玉磬咬著唇,克製住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瘋狂念頭:「你是不是還記著我上次我說又悶熱又硬的話啊?」

蕭湛初:「也沒有……」

顧玉磬:「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上次我不喜歡,這次我喜歡了。」

她說話就像繞口令,不過他聽明白了。

他眸中晶亮,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那我這樣抱著你?」

他的聲音這麼溫柔,像潮水一樣,她還能說什麼,還有什麼不滿足?

她輕輕地道:「嗯。」

不過即使這樣,他抱著的時候,依然是小心的。

他憐惜地輕撫著她的發,好像很喜歡的樣子,這麼撫著的時候,又忍不住低頭埋進去吸了口氣,再之後,他又親她額頭。

他克製,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

這對顧玉磬來說,是從未感覺到的,這在她心裡開啟了一道光,照亮了過去那些她從未注意到的角落,讓她不斷地回想一些小小的細節,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夫妻三年,其實不止有冷落和寡淡,一些時候,他其實是等著自己回應的。

不能說他沒有錯處,當年成親,自己正因為趙寧錦難過著,而他也年輕,兩個人都沒什麼經驗,磕磕絆絆的,都犯過錯,越來越擰巴,最後竟險些離心。

好在幾年過來,他心性穩定成熟了,而她也終於感悟到了。

想到這裡,她心間漲得滿滿的,竟然都是對他的喜歡,仰臉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她終於忍不住,往上去夠。

鼻子險些碰到下巴,她也是第一次,並不熟練,而他更是全然陌生,竟然好像呆住了。

她便貪婪地口勿上他的唇,口勿上後,還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她能感覺到,自己口勿上後,他好像瞬間石化,身體僵硬,之後,他反應過來,便扣住自己的後頸,貪婪地親起來,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

初登鳳位,自然不知道多少瑣事,不過兩日功夫,安置先帝妃嬪,照料太後,熟悉宮中舊例,顧玉磬所在的鳳安宮外,女官尚宮不知多少,每日排了數十個等著向顧玉磬稟報。

蕭湛初知她懷著身子,生怕她操勞了,便召了顧玉磬兩個嫂子進宮協理,又請了兩位老太妃幫扶,這才理順了。

如今先帝龍體欠安,在祥和宮頤養天年,先帝當年的妃子,大多遣散,留下來的便在祥和宮伺候著,太後如今是太皇太後了,顧玉磬每日過去請安,老人家年紀大了,也沒別的想頭,不過是盼著顧玉磬肚子裡的孩子,想著皇家早些開枝散葉。

而宮中變動最大的,莫過於皇後和黃貴妃了。

皇後因為與三皇子裡應外合犯下謀逆大罪,已經被先帝關押在天牢之中,聽說她幾次尋死,都被攔下,如今日日捆綁,等著太上皇賜個全屍,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後,如今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倒是意料之中。

讓顧玉磬沒想到的是黃貴妃。

如今蕭湛初為帝,昔日皇太後便尊為太皇太後,後宮老人,因皇後已經關入天牢,唯獨黃貴妃位分最為尊貴,況且她還是蕭湛初生母,自然是應該有名號才對。

先帝後宮妃嬪的名分,也是要新帝下旨,之後交由司禮監敬上,這是流程繁瑣,簡略不得。

可如今新帝遲遲不曾下旨,司禮監焦頭爛額,黃貴妃便尷尬起來,她不能是妃子了,因為她的皇帝夫君已經不是皇帝了,可她卻沒得新的名號,一時之間,宮人對她的稱呼都有些難辦了。

這一日,顧玉磬過去黃貴妃處,黃貴妃麵上已經有些不自在,看著顧玉磬的肚子,冷笑一聲:「你倒是如意了,恭喜了,皇後娘娘。」

顧玉磬知道她是有意嘲諷,不過如今,她倒是沒什麼好怕的,以前她隱約就感覺,蕭湛初還是會護著自己的,如今更是有了底氣。

她便乾脆扌莫著肚子道:「謝母妃,如今玉磬已登鳳位,母儀天下,說起來,還要多謝母妃教誨,如今登上後位,料理後宮,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她是特意把那個「後」和「妃」咬得清清楚楚。

就算如今黃貴妃被尊為皇太後,那又如何,後宮最講究最初的位分,她便是當了皇太後,那也是靠著兒子當皇帝,史書上提起來,難免要記一筆「初時為妃」。

妃至於後,一字之差,但差別卻大了,再風光,也不過是皇家妾罷了。

顧玉磬當然知道,黃貴妃最不喜的便是皇後了,她最恨皇後,也最恨自己一輩子隻能當妃。

果然,她這話一出,黃貴妃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不過她很快譏誚地笑了聲:「玉磬,你便是為皇後,在本宮跟前,也是要日日請安,不過是腹中懷著龍種罷了,倒是如此張揚。」

顧玉磬:「母妃說的是,待過兩日,母妃的位分下來,兒媳自然日日過來請安。」

黃貴妃聽出她的意思,越發皺眉,冷笑:「顧玉磬,本宮的位分不過遲兩日罷了,你竟敢朝嘲弄於本宮?」

顧玉磬笑了下:「一日不下來,兒媳身在後位,就不好給母妃請安,還請母妃體諒兒媳,畢竟後宮自有規矩,兒媳後位之尊,隻能讓母妃受些委屈了。」

說完這個,顧玉磬轉身離開,連禮都不行了。

從黃貴妃想墮掉自己孩子後,顧玉磬覺得,自己犯不著假惺惺的了,就是撕破臉了,撕破臉,以後也省得受窩囊氣了。

黃貴妃氣得拍案:「去請聖人過來!」

然而黃貴妃的人,過去請聖人,請了一次,兩次,三次,一直沒請到。

到了這個時候,宮中難免有些議論,黃貴妃便也開始不安起來,請了自己的表兄馮大將軍進宮商議,馮大將軍卻是不以為意:「不過是遲兩日,這倒不是什麼要緊的。」

把個黃貴妃氣得,頓時覺得自己這表兄到底是武將,指望不得。

這一日,顧玉磬用過膳食,正把玩著新得的夜明珠,原來那夜明珠百步之內可照人發絲,白亮圓潤,顧玉磬得了後,倒是喜歡,讓人懸掛於寢殿之上。

誰知這時黃貴妃卻氣沖沖地過來了,進來後,便盛氣淩人地質問:「我且問你,聖人如今已經登基數日,為何不見本宮?難道他竟不認本宮這個母親了嗎?可是你從中說了什麼,挑撥我們母子關係?」

顧玉磬有些驚訝地看著黃貴妃。

其實在她印象中,黃貴妃一直是雍容華貴的,哪裡像今日這般,竟是有些走投無路的樣子,毫無顧忌地質問自己,昔日那黃貴妃的風光呢?

她詫異了片刻,想想這事,也實在是尷尬,滿宮都知道你兒子登基為帝了,可他不見你,不給你為位分,這叫什麼事?尷尬得宮人都不知道把你當妃子還是太妃了。

當下便道:「母妃,位分一事,哪裡是兒媳能說得上話的,歷朝歷代後宮之中,兒媳沒聽說婆婆的位分尊稱要兒媳來爭的。」

黃貴妃陰著臉,盯著顧玉磬:「當日本宮疑心你腹中胎兒來歷不明,才命人為你墮胎,你竟因此記恨於本宮?」

顧玉磬:「母妃,兒媳並沒有記恨於你,母妃多想了,至於母妃的位分尊稱,你怪到兒媳頭上,實在是冤枉了。」

她倒是沒說假話,這幾日,蕭湛初從未提起過黃貴妃,她也就不問。

兩個人如今正是濃情蜜意,他不提,她若提了,總覺得有些煞風景。

黃貴妃看著顧玉磬那篤定的笑,心裡卻慌了起來。

為什麼不下旨給她位分,為什麼這幾日根本不見她,黃貴妃已是心亂如麻。

她眯起眼睛,盯著顧玉磬:「聖人現在何處?」

顧玉磬聽了,越發好笑:「母妃,兒媳在鳳安宮料理後宮之事,哪裡管得了聖人在何處,母妃又何至於向我一個兒媳問起聖人身在何處?兒媳若是知道,那倒是大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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