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萬歷皇帝(2 / 2)
在萬歷十八年的冬天。
整個總督府總計招兵三萬多新兵,各縣平均招了三千餘人。
為了訓練這批新兵,現有的兩個甲級團全部重新合編成教導旅,負責訓練這三萬多新兵。
而在訓練這些新兵的同時,陸遠則讓曉櫻將之前調來負責防守餘姚、慈溪等縣城的新兵乙級團與原人民軍第三團組成一個旅,稱近衛旅,合計五千餘人,由他親自率領,在萬歷十九年的二月開始,正式北征,目標是到杭州一帶發一筆財,同時讓這一支幾乎全是新兵的旅經歷一下實戰。
而負責練兵的則是單光祖與文守拙。
曉櫻需要陪同陸遠一起。
因為陸遠也不確定自己的指揮水平怎麼樣。
當然,陸遠本來也是可以不用親自領兵的,但為了積攢軍中威望,再加上他自己的確對行軍作戰更感興趣,所以也就親自帶著加上警衛團的六千餘兵力出征。
陸遠率領著人民軍先抵達了龍山所,龍山所的千戶在見到陸遠等人民軍出現後,倒也準備死守待援。
但陸遠率領的人民軍有滑膛長炮,炮彈雖是實彈,但卻是鐵芯銅胎炮,炮火威力大,因而幾下就轟開龍山所的城牆。
龍山所千戶自殺,陸遠的人民軍順利占領龍山所。
龍山所也因此被改名為龍山縣。
至於龍山所的軍戶也同之前被人民軍占領的其他衛所一樣,軍戶改為民戶,取締衛所製度。
接著。
陸遠帶著人民軍進占了鬆浦鎮,然後是鳴鶴場,接著就是觀海衛。
觀海衛的衛指揮使詹富國倒是帶著本部家丁與陸遠的人民軍硬戰了一場,但也是一觸即潰,整個觀海衛指揮所一名衛指揮使、兩名衛指揮僉事以及其他明廷官員盡皆被俘。
陸遠想到明軍現在還沒法集中命令對自己進攻,為趁機擴大地盤,盡快占領蘇嘉杭地區,也就乾脆命令近衛旅化整為零,以營為單位獨立進占各處城鎮。
一時間,整個明朝東南地區為之大亂。
上虞、臨山衛、三山所、纂風鎮、百官市、會稽、山陰、諸暨、蕭山、仁和、錢塘等縣和江南市鎮相繼被人民軍占領。
陸遠且也已於萬歷十九年三月帶著一支燧發槍裝備的警衛團與一支炮兵營和一支騎兵連兵抵杭州城下。
不過,這時候,浙江上下官員已經得知了人民軍的進犯消息,所以,當陸遠帶著千餘人抵達杭州城下時,杭州城門是緊閉的。
隻是這些浙江官員也還沒來得及調兵對付陸遠。
但陸遠沒有攻打杭州城,他這點兵力還不夠攻打這座城高牆厚的城池,而且城內還有一支杭州總兵率領的上萬明軍。
陸遠隻是在杭州城附近冒了個頭就在當晚乘船回了定海。
而其他各營也在四月後陸續從占領各縣撤回。
不過,人民軍的這一波春季攻勢倒是也把整個浙東地區徹底攪亂,劣紳惡霸地主被滅了無數,許多金銀珠寶與田地也分給了平民。
當然,人民軍撤走後,士紳集團還是會讓明軍或自己組織還鄉團將這些錢財與田地從平民手裡奪回去,可把人吃到嘴裡的東西再拿回去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士紳集團與庶民們的矛盾自然也就因此更加尖銳了起來。
人民軍走後,在明軍與還鄉團回來後不久,就已經有許多地方發生了農民暴亂。
而浙江官府也因此忙於戡平內亂,而無暇顧及占領餘姚諸縣的人民軍。
而在這段時間,新兵也被訓練出來了一批。
陸遠因而直接將這批新兵與原有的八千餘人民軍老兵重新進行整編。
除保留一個由一半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的直屬近衛旅外,其餘的人民軍官兵則被分成了兩個鎮,每個鎮轄兩個旅,每個旅轄七千餘人。
其中,每一個鎮對應的軍事最高指揮員則是守備。
每一個旅則依舊是都司。
每一個團則稱千總。
直屬近衛旅依舊由曉櫻直接統領,但因曉櫻經常需要處理總部軍務,因而很多時候是王海在負責近衛旅的訓練與作戰諸事。
而第一鎮和第二鎮則由單光祖與文守拙分別擔任守備。
「第一鎮負責寧波戰區,第二鎮負責定海戰區,近衛旅作為機動部隊,不能一直待在內線養膘,休整一個月後當立即發動夏季攻勢。」
陸遠在總督會議上如此說道。
「陸遠哥哥,對於夏季攻勢,我覺得我們當繼續北上,徹底搞亂杭嘉湖一帶,因為明廷這下子肯定不能再坐視我們擾亂他的賦稅重地,必然會派大軍來剿,我們搞亂杭嘉湖一帶,就可以延緩他們籌集糧草,為本部秋收爭取時間。」
曉櫻這時候建議道。
「意見采納,這一次,還是與上次春季攻勢一樣,不以占領城池為目的,明軍哪裡守備空虛,我們就攻擊哪裡,錢糧來得及掠走就掠走,來不及就分給當地百姓。」
陸遠點了點頭。
……
萬歷氣得不行,他前些日子接到了來自浙江的奏報,言寧波副總兵賈勤闊已平定亂匪,且也得到浙江巡撫代宗卿回復,亂匪乃是一些破落軍戶與漁民組成的海賊,也就放了心,但他沒想到,近來他又收到奏疏說杭州府諸縣已失陷大半,亂匪甚至兵抵杭州城下。
所以,本來不想再見文臣的萬歷不得不再次召見了申時行。
「浙江匪患如何了,先生?」
萬歷問道。
「回陛下,據報,浙江杭州總兵白時所部已擊退賊匪,杭州之圍已解,杭州府失陷諸城已收復,陛下不必過於憂慮。」
申時行回道。
萬歷冷哼一聲:「不會是賊匪自己退去的吧,浙江撫按可有說賊匪去了何處?」
「回稟陛下,浙江撫按皆無奏報此類消息,想必賊匪或已退避海上,或已退避他府,臣認為,無論如何,當令浙江撫按速派官兵圍剿,以免浙東再出現不寧之事。」
申時行回道。
「先生所言甚是,朕聽聞近來京城有流言說浙江流匪謀亂是為江陵某人鳴不平,難道是說還有人敢因江陵某人與朕作對?」
萬歷問了一句。
「陛下切勿聽信坊間流言,這不過是無知輩亂加猜測而已,陛下厚賜良田與張氏未亡人,足以見陛下仁德厚恩,同情江陵者怎會還在此時作亂,即便真有以此為由而圖謀不軌者,也不當於此事數年後才作亂,也不應作亂於浙江才是。」
申時行生怕萬歷以此為由興起大獄繼續打擊張居正餘黨,隻好勸了起來。
「先生說的是,朕也是這樣想的。」
萬歷說了一句。
「陛下,浙江之患不過疥癬之疾,國本未立才是肘腋之患啊,如今群臣再次上書,臣不知該如何票擬啊,皇長子已九歲虛齡,卻尚未讀書,配以東宮之屬。」
申時行忙說起立國本的事來。
「朕乏了,退下吧。」
萬歷隻淡淡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