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情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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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肅驚恐想要打住自己腦中的想象, 可他越不願去想,他在烏歧書中看看見的畫麵,反倒是一件接一件在他腦中冒了出來。

張問雪道:「兩人相處, 最重要的,是互相理解, 相敬如賓, 如此方能長久。」

江肅想, 對,兩人相處, 最重要的的確是理解, 烏歧畫過——呸呸呸!!!

張問雪終於察覺到江肅的神色有些不對,他很疑惑,蹙眉問江肅,道:「師弟,你怎麼了?」

江肅深吸一口氣, 道:「魔教的人,真可怕。」

張問雪:「?」

張問雪不知江肅這突然的感慨來自何處, 他二人已在一旁嘰嘰咕咕說了許久, 是時候該回去了, 張問雪便拍了拍江肅的肩,問:「師弟, 你可曾同李寒山說過這件事?」

江肅:「……說過。」

張問雪:「那他在意嗎?」

江肅搖頭:「不在意。」

張問雪嘆了口氣。

「師弟, 雖然正邪不同,可我看得出來, 李寒山是真心待你好的。」他低聲說道, 「可你該要記得, 他喜歡你, 因而才一直在等你,你不該一直讓他等下去。」

江肅:「……」

「更何況你所擔憂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張問雪道,「人生的快樂並不局限於此,就算你確實心中無欲,也可以同他在一起。」

江肅:「……」

江肅覺得自己像是聽見一貫溫雅的師兄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什麼叫做人生的快樂並不局限於此,難道師兄也被這海棠文的世界給同化了嗎?!

可江肅仔細想來,卻又莫名覺得……張問雪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人生的快樂,的確不該局限於此。

人既然不能夠擁有快樂,那就隻能自己製造快樂了。

……

江肅同張問雪一道返回眾人身邊,張問雪也並未戳穿江肅的謊言,他請聶浩渺為江肅準備能夠喬裝進入絕情穀的衣物,卻又未曾將話說死,隻是同聶浩渺說,江肅或許需要在絕情穀內小住些時日,而他不想要江肅加入絕情穀,因而江肅或許僅僅隻是在絕情穀內小住幾日。

聶浩渺還怕江肅在絕情穀內呆得太久而引起穀中混亂,他巴不得如此,連忙點頭答應,一麵匆匆令人找來衣物,等江肅披衣將麵容身形遮擋住後,他方才親自在前領路,帶著江肅進穀。

這絕情穀穀內還有一處深穀,深穀之內有無數深窟洞穴,絕情穀也算就地取材,他們在洞窟中修建了不少隔間,作為那些需要斷絕□□之人的住處,在絕情穀內,這些人的日常起居幾乎如同苦行僧一般,直至聶浩渺認為他們真的忘卻了自己心中惦念的人之後,才會讓他們從絕情穀中離開。

也正因出穀之路隻有一條,因而這絕情穀進來容易出去卻難,聶浩渺也不希望江肅見到那些因為他而進入絕情穀的人,他便將江肅的住處安排在外穀,江肅卻也沒有任何意見——反正隻要等時機一到,他自己就能偷溜進內穀之中,尋找孟渡的下落。

可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師兄說得沒有錯,他與李寒山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就算是快刀斬亂麻也好,他必須要讓此事早些了結。

可話雖如此,臨到實處,江肅難免還是有些莫名的膽怯。

他實在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而這種事,可遠比臨陣對敵要可怕,江肅難免略為不知所措,可好在他已經把握住了一件能令他勇而無畏膽氣上湧的事情——喝酒。

不必同前幾次那般喝到意識不清,他隻需微醺,便能如同開啟了什麼隱藏開關一般,變得更為直率坦誠,能夠鼓足勇氣將自己心中所想

的事情一股腦都說出口,甚至……他還記得師兄所說的話。

人若天生不能擁有快樂,他還可以想辦法去製造快樂。

幾杯酒下肚,江肅覺得自己悟了。

他起身,強行抑下心中緊張,裝著冷靜萬分出了門,張問雪請聶浩渺為他們幾人安排房間時,特意讓李寒山住在了江肅隔壁,想來是為了讓兩人能夠有些親近機會,而他與孫藺則在另一旁,因而此刻江肅不過轉身出門走了幾步,便已站在了李寒山屋外。

江肅站了片刻,忽而覺得,自己的酒,可能還是喝得不夠多。

他還是很為難。

隻是人都已經到了此處,他也並未隱藏自己的腳步行跡,他相信李寒山已經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他總不能再這麼轉頭回去,他隻能深吸一口氣,而後抬手敲門,道:「李——」

房門一下就開了。

李寒山顯是聽見了他來此的腳步聲,卻又不知江肅是不是來找他的,因而不曾開門,隻是站在門後,而今聽江肅開口喚他,恨不得立即拉開房門,想也不想,便急忙應道:「我在。」

江肅:「……」

江肅敲門的手還在半空,他緩緩將手收回,咽了口唾沫,抑不住緊張,道:「我有事找你。」

可李寒山一開門便嗅到了江肅身上的酒氣,雖不及那日江肅醉酒時那般濃烈,他卻也能覺察江肅必然是喝了酒的。

李寒山知道,江肅很少喝酒,因為江肅覺得自己是名劍客,喝酒這習慣會令他的身體反應不復往昔,他今日見江肅微醺,不由有些吃驚,下意識開口詢問江肅,道:「你喝酒了?」

江肅點頭。

「出什麼事了?」李寒山皺起眉,「你為什麼喝酒?」

江肅卻並不直白地去回答李寒山的這個問題,他隻是抬首,定定看著李寒山,而後低聲道:「今日我沒有喝醉。」

李寒山:「……」

李寒山不明白江肅的意思。

而江肅已跨前一步,似是想要進屋,李寒山便退後了一些,主動側身讓江肅走了進來,自己關上房門,再轉過身,還未來得及追問江肅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江肅已湊前一步,抬手按住了李寒山的肩,手中力道之大,倒將李寒山推得倒退了半步,撞到那房門之上,江肅方才停下動作,深吸一口氣,不管李寒山目光驚愕不知所措,他已同那日醉酒一般,微微側首,貼著李寒山身前,親親口勿在了李寒山唇上。

他能感覺到李寒山脊背僵硬,好似一瞬繃緊了身體,緊貼著身後房門,呼吸稍促,如此停頓片刻,李寒山方才抬手,似是想將手撫上他的月要背,卻又有些遲疑,最終或許是覺得江肅還是醉了酒,便想將他從身前推開。

江肅至此才後撤了一步,而後蹙眉,確認了那日醉酒後的記憶並不作假,因而他嘆氣重復道:「我的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李寒山:「……」

對江肅而言,這親口勿同手牽著手並無多少不同,哪怕這動作他之前已重復過了這麼多次,他還是沒有品嘗出任何他人口中所言的親口勿之感,他沒有心跳如鼓,沒有喘息急促,更不會有什麼雞皮疙瘩,對他而言,這動作不過就是單純的肉碰上了肉。

這也正是他數次篤定自己或許對李寒山並無欲求的事由,可今日他聽師兄說了那麼一通話,這本該令他覺得難堪的真相,好似忽而便不再那麼難以令人接受了起來。

他知道這情感一事,本是雙方抉擇,可卻又忘記了另一點,情之一事,本也是兩人之間的事。

他沒有任何感覺,可他想,李寒山顯然不一樣。

因而江肅並未鬆手,他是後撤了一些,隻是那手還按在李寒山肩上,甚至他想了想,還將手往前再伸了一些,幾乎攬住李寒山的脖頸,將麵

頰貼到李寒山的臉上,他與李寒山差不多高,也因此而不得不稍稍踮腳,就在李寒山耳邊,輕聲吐氣,與李寒山道:「可我想,你的感覺顯然與我不一樣。」

他能感覺到李寒山呼吸急促灼/熱,同他緊貼與一處的月匈膛之下,一顆心砰砰亂跳,江肅的一舉一動,對他而言,顯然極為惑人,足以完全挑撥起他素日潛藏於心底的渴求。

到了此時,江肅才想起李寒山同自己一般,好像都是看著謝無留下的心得體會來修習劍法,隻不過惜他是止水劍法與謝無那了無□□之人的雙重疊加,最終得出了這麼個無情無愛的結果,李寒山顯然要較他好上不少,平日雖是克製,可至少到了緊要之事,他並不受謝無的影響。

隻不過江肅也記得,李寒山曾提起過,謝則厲教導李寒山習劍需心無旁騖,不該有口腹之欲。而既然連口腹之欲都不許有,那更甚為之的□□,想來也是該要壓下去的。

謝則厲自己不去執行這清規教條,倒是騙李寒山學習了不少,不過還好——

江肅又側首口勿在李寒山鼻尖,想,李寒山隻是禁欲,而非無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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