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氣人不氣人（1 / 2）
衛樹林趕緊答應一聲, 他也是很高興地，這可是大喜事。
「我去買最長的。」說完就往外麵走。
衛盛安還拿著報紙在看他的那篇作文。
「傅尋真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他應該得到這樣的榮譽的。」
陳淑梅雖然不懂, 但還是上前說了一句，「對, 我也這麼覺得。」
沒一會整個職工大院的人也都知道, 還有好多人到她家裡來。
張鳳芳來的有些晚，還是從人群裡擠進來的，這是她家的親戚, 這些人跑的怎麼這麼快啊, 好不容易到屋裡了，伸手拉著陳淑梅的手。
「淑梅, 這是真的啊？」
陳淑梅可真的是高興啊, 「那可不是, 我讓老衛去買鞭炮了, 一會好好的放一下。」
張鳳芳臉上也覺得有光，今年過年，這到哪裡都能講一下, 誰知道這十年沒高考，第一年高考的狀元就是她家的, 光榮, 臉上有麵啊。
衛樹林把炮買回來，直接就在職工大院裡放的, 放完之後還有人再問。
「老衛, 你家這外孫厲害啊, 能來給咱們講講咋考的唄, 讓大家夥長長見識。」
衛樹林這隻會傻嗬嗬的樂, 還是陳淑梅站了出來。
「那你瞧瞧，得有一個這樣聰明的腦子啊，另外我家外孫那是真的喜歡學習看書，小時候下棋就下的很好了。」
她宣布從今以後她就是全職工大院最有臉麵的人，那誰家什麼廠子裡的退休主任，都不行，得靠邊站，都比不上她，這麼想著，這得再多活上幾年，好日子可過不夠啊。
大家夥聽了也覺得得是這樣，能當狀元的不得是打小就聰明的。
陳淑梅樂嗬的擺擺手，「好了，大家夥都散了吧，我得去找我外孫了。」說完也是奇怪，衛煦也不知道跟自己說一聲，這兩口子咋回事。
「盛安，你去把傅尋他們幾個叫來家裡吃飯，我讓衛成從廠裡請假回來，還有你嬸子，都回來，這麼好的大喜事，咋的也要全家人一起樂嗬樂嗬。」
衛盛安哎了一聲，趕緊就往外麵跑。
衛成已經在廠子裡準備請假了，他也是別人跟他說的，主要是除了領導，真沒啥人整天訂報紙來看，他也不喜歡看那玩意。
「衛主任，這麼大的喜事，別忘記明天來了帶喜糖。」
衛成大方的大手一揮，「那肯定的，請咱們車間的吃，我現在得回家了。」
李巧巧是做會計的，她是在成衣廠，坐辦公室也不累，看到衛成來找自己，還有些奇怪。
「你咋這會來了？還沒到點呢。」
衛成拉著媳婦的手，「媳婦，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可得要穩住，不能太激動。」
李巧巧皺著眉頭看他，「你說吧，我聽著呢。」
「傅尋理科狀元，上報紙了，咱們家第一個上報紙的人物。」
衛成還扶著媳婦，還怕她聽到這消息太高興呢。
李巧巧哎呦一聲，「真的啊，那，那娘知道嗎？得回家跟娘說吧，啥時候的報紙啊，我看今天的報紙上沒有啊。」
「昨天的，我也沒看，還是別人跟我說的，你趕緊請假，咱們回家瞅瞅。」
衛成能這麼就確定是傅尋，那是對傅尋的信任，還有對他姐跟姐夫的信任，他們那兩口子是啥人啊，能培養出來這樣的兒子一點都不稀奇。
李巧巧轉身就到辦公室裡跟領導請假，「我外甥高考成績出來了，是理科狀元，我們得趕緊回家了。」
領導聽到這話還有些不敢相信，「昨天報紙上登的是你外甥啊？」
李巧巧把請假條給填好，「對，叫傅尋，他爹娘就是我小姑子，也是大學生，人家父母都是，這也不稀罕。」說出來這話心裡那是很舒服啊，比啥時候都舒服。
領導還真是不知道，這個李巧巧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隻知道她男人是個車間主任，真不知道家裡還有這個的人物呢，大學生金貴啊，可不是啥人都能是大學生的。
「那個你趕緊回去吧，這懷著孕呢，小心著點。」說著在請假條上簽字蓋章。
李巧巧笑著哎了一聲，「謝謝組長，我先回了。」
這過年回娘家也有可說的，她嫂子可沒啥話噎到她，當初她跟衛成自由戀愛結婚，她嫂子可是沒少說風涼話，什麼年紀大，到現在還沒結婚肯定有問題，聽說他很貪玩，還喜歡吃，小姑子是大學生，估計高傲不好相處，不都是她說的，現在看看她這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家裡能有這樣的大學生基因，她肚子裡的這個肯定也差不了，不求多好，能考上大學，吃公家的飯，就比啥都強。
「走吧，咱們回家。」她李巧巧的眼光就差不了。
衛成伸手趕緊扶著媳婦，月份小就要操心的多。
倆人走到家門口，就碰見了衛盛安，「小叔，嬸嬸，你們回來了，那我直接去找傅尋，奶奶說讓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呢。」
衛成伸手一把拉住他，「我覺得你去也是撲空，這傅尋爺爺不是要張羅啊，咱們肯定都晚了，昨天的事情。」
衛盛安一想也是的，「不過我還是過去看看吧，萬一呢。」
衛成點頭，「那你去吧。」肯定得跑空。
倆人到大院裡，就看到放過的鞭炮。
「娘，是傅尋考上了吧。」
陳淑梅那是一個得意啊，「對啊，我正說讓盛安去叫你們的，你們還就回來了，正好家裡吃飯，休息一天。」
李巧巧也很高興，「傅尋能考上，我覺得盛安肯定也差不了，不是說他們倆還一起對答案，娘，您就等著吧，今年咱們家得好幾個大學生呢。」
陳淑梅心裡早就想過千百回了，就是剛剛盛安在這裡，她怕說出來給孩子壓力。
「哎呦，還是你啊，說到娘的心坎裡了，盛安能考上他報的那個師範學校，我真的是今年多擺兩桌。」
李巧巧也羨慕啊，這要是她兒子那她也能樂的上天，比這還得誇張。
張鳳芳一直沒走，聽到這話，她可是想起來衛延了，「也不知道衛延是什麼情況，這孩子就給我來了一個電報，說考的還不錯，也不知道有沒有考上。」
陳淑梅平時是跟這個妯娌天天懟著說話，可這是孩子的大事，不會亂說的，「衛延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腦子靈，再加上這些年也在衛煦跟傅則的手下長大的，傅尋能考成這樣，衛延也肯定差不了，你還是趕緊準備鞭炮吧，這今年那麼多的考生，能考上的，家裡都要放，你提前買，不然到時候得跑的遠點了。」又是臨近過年的，鞭炮肯定緊俏。
張鳳芳聽她這麼一分析，也覺得很對。
「是，是，我得趕緊去。」然後轉身就走了。
衛成隨手掏出來一顆糖，剝好遞給李巧巧，「娘，我覺得昨天的事情，傅家肯定就知道了，今天也在他們家吃飯呢，盛安得跑了一個空。」
陳淑梅聽到這話也是嘖的一聲，「你說的對，我把老傅家給忘記了。」她總是覺得親家不存在呢。
衛成無奈的笑笑，「沒事，咱們呢，就等盛安的成績下來，一起吃頓飯，好好的慶祝慶祝。」
陳淑梅也覺得這挺好的，倆孩子總不能厚此薄彼，過來拉著李巧巧的手。
「就差這個了，平安的生下來，娘還能幫你們帶上幾年。」
李巧巧笑著，「那還真是的，得麻煩娘。」
「那可不是麻煩，應該的，有個孩子帶著，我這也有活乾，閒不下來。」陳淑梅覺得這個兒媳婦是真的哪哪都好，跟親閨女也沒兩樣。
當初她就跟餘鳳處不來，後麵也果然出事。
「對，今年過年你這也不方便乾活，來家裡，娘乾活，你就好好歇著，回你娘家該拿的禮物我都給你準備好。」
李巧巧還趕緊擺手，「這可不成，不能花娘的錢。」她再怎麼樣也要想著老大那邊的，雖說家裡跟大嫂那邊鬧的不好，但她一個過門沒幾年的媳婦，可是跟大嫂沒啥矛盾，要是花了婆婆的錢，讓大嫂知道，她們妯娌之間也不好看。
陳淑梅活了多少年了，經歷的事情也不少。
「不用管那麼多，這都是你應該的，你平常有事沒事就來看我們，每次來都做上一桌子好吃的，平時衣服也沒少買，娘心裡都有譜。」
李巧巧是覺得，真心是肯定能換真心的，她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
衛成可是不客氣。
「媳婦，不用謙虛，你就是最好的，娘願意給咱們花錢。」
李巧巧瞪了他一眼，怎麼能這麼說話。
br / 陳淑梅倒是打了他一巴掌，「有你啥事啊，你沒結婚之前，啥啥都不行，要不是有了巧巧，你能站在這裡說話。」
衛成無奈的給自己剝了一顆糖，他閉嘴就好，反正在他娘哪裡，誰都比他強。
李巧巧看他那個樣子，又笑了起來。
衛盛安還真的是撲了一個空，家裡已經鎖上門了。
傅尋是吃了早飯就去了，傅言跟傅選放學再過去就行，反正也是不耽誤吃飯。
傅選都想請假過去，但是被否了，還被教育了一番。
傅家可是從一大早五點多就開始忙活。
傅申，劉畫都沒去上班。
呂英把他們兩口子叫了起來。
倆人還迷迷糊糊的呢。
呂英拿出來錢跟票遞給他們，「這是要買的菜，正好這會子的菜市場菜新鮮，你們到城區邊上那個菜市場哈，現在都管的沒那麼嚴格，那邊有好多老鄉在賣菜，新鮮，價格也便宜，都自家種的。」說完還看著傅申打哈欠，一把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給我清醒點。」
傅申哎呦一聲，「好，好，我都記住了，我跟畫肯定會好好買的。」
呂英笑嗬嗬的，「可快點買完回來，今天要做兩大桌子呢。」
劉畫紮好頭發從裡屋出來，「娘，怎麼兩大桌，不是說今個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嗎？」
「昨個晚上跟你爹我們兩商量了一下，這麼光榮的事情，要請一些人過來的，你爹的同事，咱們院子裡的一些來往好的鄰居，還有你姥姥那邊的人，這得兩大桌，好了，快別收拾，趕緊去吧。」說完還搖搖頭，「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懶。」
傅申還挺高興的，這是他侄子。
劉畫拿過來上麵寫的菜，嘆了一聲氣，「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這是你親娘，都要為那個不親的孫子這麼操心，明明傅慶才是最親的。」
傅申嘖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我娘現在能轉變過來也是也是因為人家三個孩子懂禮貌，傅尋他們三個每次來，都規規矩矩的，勤快又乾活，我娘會喜歡很正常，大人的恩怨不要放在小孩子身上，再說了，傅尋以後發展的好，傅慶跟他是堂兄弟，你覺得會不會幫幫忙，你這個人啊，思想就是狹窄。」
劉畫遞給他一副手套，「啥話都讓你說了，那萬一咱們傅慶將來也能考個狀元呢。」
傅申聽到這話沒忍住直接笑了起來，「我說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害臊，狀元那麼好考，你以為上菜市場買菜呢，再說了，大哥大嫂啥腦袋啊，我們倆啥腦袋啊，你啊，就別瞎琢磨了，他能考上大學，我就燒了高香了。」
劉畫撇撇嘴，「別說了，趕緊走吧，不然待會娘又要催。」
倆人起上家裡的小三輪，畢竟買的多。
而且五點多，已經有不少人家起來了，這邊是部隊的大院，退休好些年都改不了的習慣，首都的早上灰蒙蒙的，小冷風吹著，走在路上的人也就露出來倆眼，不過跑步的大爺們穿的倒是很少。
傅熊建晚上都高興地差點沒睡著，今天早上一睜開眼還在想昨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去挨個的通知他們，你在家裡忙著。」
呂英哎了一聲，她也有平時關係好的，來家裡幫忙乾活。
傅尋到的時候，廚房裡已經在忙活著摘菜了，有好幾個都不認識的嬸子大娘。
「奶奶，有什麼需要我乾的嗎？」
呂英擺擺手，「不用，你在廚房裡乾啥，去外麵待著，跟你爺爺的同事們說說話啥的。」
傅尋不是很愛跟別人說話交流，他喜歡一個人默默做事待著，但還是出去了。
傅熊建的一些朋友已經在了，都在一起說話，這樣的喜事，大部分都不會空手，包的都有紅包。
「哎呦，這就是你那個考上狀元的孫子啊？哎呦，那個文章我看了，寫的真好，以後啊，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還真是的，而且長的也好看，像你家那個大兒子，不錯。」
傅尋隻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別人問什麼他答什麼。
傅熊建樂的嘴都沒下去過，誰不知道這第一屆高考的意義啊，「我跟你說啊，他還有個妹妹，跟弟弟，學習都不錯，傅言在學校裡經常拿第一，什麼都會，那個傅選的性格外向，能說會道的。」
傅尋默默的聽著，傅選的成績都差成那樣了，數學考試不及格，一解題都犯困，看來以後還要多加強對他的監督。
傅選上課又走神，被老師逮到，罰站在教室門口，但他已經習慣，還能沒皮沒臉的自娛自樂而且剛剛走神完全是因為在想中午放學家裡做的好吃的。
老師講完課，讓教室裡上自習，寫練習題，然後出來看他，發現他還在笑。
「傅選，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是吧。」
傅選立刻就站的挺直，「老師，我沒有。」
老師真是恨鐵不成鋼，帶這個班級也有半年，傅選的成績就跟坐過山車一樣，這次考第一，下次就能考倒數，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什麼，你要說人笨吧，也不笨，她是真的想把傅選給好好的帶起來的。
「你明天叫你家長來一趟。」
傅選聽到這話立刻就精神抖擻起來，「老師，我爹娘都很忙，他們沒時間。」
老師聽這個理由已經很多次了，之前也是不想為難他，想著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自尊心都強，所以也沒讓他真的請過家長，但這次她一定要讓家長過來。
「你爹娘再忙？難道連你都顧不上管嗎？我一定要見到你爹娘。」
傅選覺得人真的不能太高興，不然容易樂極生悲。
「老師，我能讓我大哥來嗎？」
老師深吸一口氣，「你大哥來有啥用啊。」
傅選覺得當然有用，用處還大，「我大哥傅尋，理科狀元，最近我爹娘工作很忙，都是他管我的。」
老師怎麼可能不關注高考，再加上她也是教物理的，聽到這話立刻就支棱起來。
「真的？你哥？」
傅選這會特別自豪，「對啊，我哥，傅尋，一個爹娘的。」
老師嗬嗬一笑，「行，你叫來吧，一個爹娘的，你咋回事啊？傅選，你簡直讓老師發愁死。」說完嘆了一口氣就進了教室。
傅選覺得自己真機智，知道拿什麼名頭唬人比較有用，隻要這件事情不讓他爹娘知道，就還有的救。
放了學，他書桌都沒收拾，一下子就躥了，站在高中門口等他姐。
傅言跟她同學一起出來的，看到傅選揮揮手。
她同學看了一眼，「這次怎麼不是你哥來啊？這個是你弟嗎？」
傅言點點頭，「我哥今天有事情。」很多人都見過她哥長啥樣，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叫啥。
同學嗯了一聲，「不過你家的人長的都很好看，那個，尤其是你哥。」
傅言抿嘴笑笑，「是，我哥長的是挺好看的，那我先走了。」
傅選看她過來，「你跟你同學說啥呢，磨蹭這麼久。」
傅言把自己的書包讓他拿著，「她說咱們家人長的都挺好看的，尤其是大哥。」
傅選哼了一聲，「什麼叫做尤其是他啊，我長的也很好看。」
傅言給他一個白眼，「快走吧。」
傅選拉著他姐的手，「等會，一會你得幫我個忙。」
傅言還不了解他，從小一起長大，「學校裡闖禍了？打架還是考試不及格？」
傅選搖搖頭，「都不是，老師讓我請家長，我說爹娘很忙，然後她同意讓我叫大哥去。」
傅言看他一眼，「你為什麼被請家長？」
傅選伸手撓撓頭，「哎呀，這個說來話長，也就不說了，你幫我說服大哥，好不？」
傅言大步走在前麵，「不好，大哥去讓你老師指著鼻子罵啊，大哥就沒丟過這人。」
「姐，傅言姐姐，最好的姐姐，求你了，今年過年的壓歲錢，我的都給你。」自從他們年齡稍微大了一些，爹娘的都不收他們的壓歲錢了。
這也是傅選唯一能拿的到手的。
傅言自己有錢，「這樣吧，你答應我，期末考試必須進前三，我就幫你。」
傅選點點頭，「好，我肯定可以的。」
倆人說著坐公交車到了傅家。
傅家今個是真的熱鬧，傅尋也很忙，跟自己都不認識的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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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的場麵好大。」